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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眸中装满了错愕:“你这是什么意思?”
回忆一幕幕浮现,那是牡丹花开之季,牡丹是最娇艳柔美的花卉,就好像她的皇后那般高贵冷艳,他们可以坐在一起品茗下棋,可以谈天说地。
时间仿佛回到了那一刻,聘聘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那面上的神态和气质仿佛被画活了一般,男人的手不住地颤抖着,而目光也装满了神伤和向往。
“这是父皇同母后的画像,儿臣记得当年看到的正是您同母后赏花的场景,就将此刻入了画。”
那最美、最温柔贤淑的女人,已永远定格在画像里,先皇后虽然是他的养母,但多少也是有几分感情的,毕竟平日她待自己视如己出。
男人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向前挪动了几步,眸中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在翻滚着,“堇儿也是思念母后了?你虽不是先后所出,毕竟也是在她膝下照料过几年的。”
男子并没有伸出手去搀扶情绪激动的男子,而是冰冷地转身,说道:“逝者已矣,当年就如同这张画像,再也回不去。”
其实他想告诉姬渊的事,任何人任何事失去后再后悔无济于事,他无心皇位,因为他不想做个无情的帝王。
那年烽火连天,姬渊御驾亲征攻打北琅,在草原之上遇到了一名西域女子,那正是姬琼堇的生母隗氏,她只是草原上的一名歌妓,战争结束后,而隗氏宁可自尽也不肯跟随姬渊回到东煌,可皇帝用了强硬的手段将她带回,隗氏起初整日以泪洗面,直到自己怀上了姬渊的孩子。
可她身份卑贱,又是一名西域女子,有辱皇家颜面,太后坚持不让姬渊把隗氏带回皇宫,姬渊便只好将她安置在宫外的一间小竹屋里,隗氏生下了姬琼堇,可偏偏皇帝却把自己忘了个干净,隗氏生下孩子后落下了病根,身子不太好,所以家境清贫,甚至是抹月秕风,食不果腹。
可姬琼堇从未嫌弃过这般清苦的日子,反而是母亲教会了他许多做人的道理。
可直到他八岁那年,母亲的身体愈发虚弱,可皇帝就在此时将他强行接回了宫,只留母亲一人在竹屋孤苦度日。
失去了孩子的她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而姬琼堇每日跪下殿外要求父皇让他见母亲最后一日,可父皇和管淑妃却告诉他,他母亲只是一名下贱的歌姬,以后不准再同任何人提及。
就这样,等到姬琼堇有能力再回到竹屋,却再也没见到那纤瘦的身影,竹林中只有那那具森森的白骨。
所有的回忆被皇帝的话打断,“朕明白了,今日你并非是为了悼念你母后,而是来给齐婕妤求情的,你是怪朕一直对过往之事耿耿于怀。”
皇帝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还是来给齐婕妤求情,说教自己往事不可追忆,想到这他悻悻地转过身。
男子冷然问道:“难道儿臣戳中了父皇的心事?”
这确实就是姬渊的个性,在没失去以前从来不将先皇后放在眼里,等到失去以后再明白什么是真爱,可一切都已然来不及了。
听到他的这番话,皇帝艴然不悦,“放肆!”
可没想到姬琼堇并没有因为他的发怒而停止说下去,“儿臣只是不明,过往不可追忆,可父皇偏偏从未珍惜,每次等失去后再去弥补,还有何用?”
就像他的母亲他从未在乎过半点,或许只是因为一时间的迷恋,他一直都想知道为何一个男人可以周旋在无数女人身边,而他也学着父皇的样子找不同的女人,却从未真正心动,也从未同她们有过亲密之举,那些只是做给外人看的。
“你!姬琼堇,你好大的胆子,给朕滚出去!”皇帝发怒,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太了解他,可是他是个帝王,必须薄情寡性,必须雨露均沾,先皇后的事,他母亲的事,他又何尝不知姬琼堇一直都在怨恨自己?
“是,儿臣告退。”姬琼堇没有回头,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所以始终无法说开。
他并未完成齐蕤的托付,也没有将齐婕妤救出来,可他相信这些话姬渊是听进去了,不然也不会如此的恼羞成怒。
可现在让他不明的是他真的是因为齐蕤才冒着大不韪才去和父皇说这些的吗?如果是这样为何脑海里出现的是少女回眸灿如繁花的笑容。
他的心情莫名变得烦躁,看到在贪杯的裴弦澈,他微微皱眉,“本王让你打探消息,你为何还在喝酒?”
裴弦澈站起身东倒西歪有些找不到北,“王爷嘱托的事,属下怎么会搞错呢?属下这就去。”
男子看着裴弦澈的身影恍然觉得自己对这个霍柒月是否太过关心,又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一定是因为她答应自己未完成的事所以一直才会不自觉的去关心她,一定是如此!
裴弦澈不敢怠慢主子吩咐的事,于是快马加鞭地赶到了刑部,可没想到就在此时见到了两个士兵抬着草席缓慢地向里头走出来,边走还边说着:“哎,好好的一位女郎,偏偏得罪了皇上,这不昨夜在牢里头自尽了,面部就跟青面鬼一样,舌头那么长,眼睛啊都快掉出来了。”
另一个士兵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