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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出现在了皇帝赏赐给她的院子里。
齐婕妤平和的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这,这怎么回事?”
这盆新品种的牡丹花,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又怎会平白无故的出现,仔细想来,定是有人陷害了。
管淑妃春风得意地走来,问道:“齐婕妤,人赃并获,你还有何辩解?”
齐婕妤不知如何辩解,就连身旁的宫女也在皇帝面前指正花是她院子里的,“臣妾虽同先皇后那般喜爱牡丹,可此花当真不是臣妾院里的,陛下若不信臣妾,臣妾无话可说。”
以前在家中她从未受此委屈,没想到宫中波谲云诡,就算你什么都不做,有时候也会掉入圈套。
皇帝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你,你这是代表招认了?”
齐婕妤不为自己辩驳,因为她相信皇帝若是相信她自然不用说,若是不相信,就算是磨破嘴皮子也无济于事。
女子目视前方,挺直身躯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没有做过的事如何让她承认?又如何让她辩解,她向来是个清高孤傲之人,也绝不会因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跪地求饶。
“太师,此事你如何看待呀?”皇帝打心眼里还是护着齐婕妤,所以万般无奈下只好询问身侧之人的意见。
独孤怀瑜从人群中站了出来,“陛下,恕臣下直言,眼前的总总迹象都指向了齐婕妤,只是此事还需要近一步的调查,在此同时,不管是齐婕妤,还是祥聆坊的人,一个都脱不了干系。”
他说到祥聆坊仿佛是和他毫无瓜葛的地方,也丝毫没在乎霍岐会受到牵连,可霍岐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她也知道义父要站在公正的角度,此事她可以理解。
就在这时,皇帝发话了,“那就将齐婕妤和祥聆坊一干人等,全都软禁在别苑,听候发落。”
虽说霍岐能够理解他的想法,可不能代表她因此就会屈服,愿意受那牢狱之灾或是惩罚。
她壮着胆子,冒着冒犯天颜的危险站了出来,“陛下且慢。”
“你是何人?”皇帝一时间也想不起自己在乌夷山见过此人了。
霍岐不卑不亢地走向前,“回陛下,民女是祥聆坊班主。”
就是因为她相信皇帝是个讲理之人,就算是要定罪惩罚,也应该要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皇帝沉声问道:“你还有何谏言?”
霍岐缓步走到了牡丹花前,提问道:“陛下,您可知这是什么花?”
皇帝一直只知道这株花的品种最得先皇后的喜爱,究竟是什么名字他也不得而知。
一旁的独孤怀瑜却替皇帝开口道:“霍班主,这自然是一朵牡丹花,你莫不是以为陛下老眼昏花,连这一点分辨能力都没有?”
他的话似乎字字带刺,霍岐看着面前这个绝尘的男子,竟然有些怀疑他不是那日为自己擦头发,给了她亲人一般温暖的独孤怀瑜。
“陛下当然知道这是一朵牡丹花,可民女今日要说的不是这个。”
少女并没有打算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只是向皇帝说明了心里的猜测,“可陛下不觉得这院子里所有的牡丹花中,只有这一株是最特别的吗?”
独孤怀瑜不以为然道:“特别又如何,它依旧是牡丹,不是别的花。”
这样的义父让她觉得和她记忆中的判若两人,霍岐觉得或许一丝不苟就是他的个性,所以依旧沉住了气,将他当成一个陌生人一般辩驳。
“太师说的极是,牡丹还是牡丹,可齐婕妤喜欢珍藏的是最原始的牡丹,此园中种的都是紫斑牡丹,而这盆则是花市上极为难见到的青龙卧墨池,要知道这人工培育出来的新品种,需要精湛的嫁接工艺。”
齐婕妤院子里的话比较单一的紫斑牡丹,一个对紫斑牡丹情有独钟的人,又怎会在院子里放上其他的牡丹?
一旁的管淑妃连忙插了一嘴,“就算此花是培育出来的,那又如何?单凭这一点,如何就能表明这非齐婕妤宫中的花,更何况方才这名宫女已然招认了。”
“能不能证明不是民女说了算,应该找那名花匠问一问。”霍岐觉得只要能找到买花之人,就能知道到底是谁在其中陷害齐婕妤,其实真相她心里早就如明镜一般,只是现在最缺的还是证据。
“这京城种植牡丹的花匠多如牛毛,如何问?”独孤怀瑜的口气有几分咄咄逼人,就好似笃定那花正是齐婕妤的,也是她恃宠而骄所以不将先皇后放在眼里。
少女思索了半晌,又说道:“可能种植出青龙卧墨池的花匠,全京城只有一个。”
就是因为一株青龙卧墨池的价格高昂,所以不是每个人都能买得起此花,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找花匠问个清楚。
皇帝很快召见了那名花匠,从外貌上看花匠倒是和十分憨厚老实之人,他担忧自己会冒犯到皇帝,于是裣衽齐发,叩了叩头,“参见陛下娘娘。”
皇帝见他恭顺有礼,于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沈魁。”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