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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场面有点尴尬,我赶快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云枫你不知道,我的师兄性格一直比较内向。对了,我听说,欧阳老师一年就只收一个学生的。你好厉害啊!”
陆云枫点点头,眼神里藏不住的得意:“是的,包括保研考研在内,一共就只收一个学生。能当他的学生是很不容易的。”
“你太厉害了!”
“不过也太累了,”陆云枫叹了口气,“欧阳老师的任务挺多。这不,前天又让我交个论文,说让我抓紧改,下个月就要发《文学评论》了,”《文学评论》是国内文艺学领域最好的刊物之一,“上个星期才从跟着欧阳老师一起从美国开会回来,时差还没倒过来呢,你看我这黑眼圈,都快成眼袋了。”
“能者多劳嘛。你看我,想忙还不行呢。我给你说,老师是喜欢你、信任你,才会给你派这么多任务。如果不看好的话,根本就假装看不到了。”
陆云枫虽然没有再说话,但从他表情上来看,显然是被拍得相当开心。
“对了对了,”快开始的时候,我正在调手机里的录音功能,忽然听到旁边的陆云枫问我,“你认不认识你们学校一个叫贺汝卿的啊?”他的声音很小,我要凑过去才听得到。
“认识,他我师兄嘛。”
“他今天来了吗?”
“他今天来不来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一直置身事外的狗师兄却说话了,“我说您专门找小册子搭讪就是为了问这个吧,前面还说这么多有的没的,没劲。我就想知道,您这是心虚呢,还是心虚呢?”狗师兄说得很毒,声音也不小,连带着周围的人都朝这边看来,连台上已经坐定的欧阳老师都看向了我们。
陆云枫的脸登时涨得通红:“您说什么呢,”他有点恼羞成怒地说,声音被压得很低,“我只是关心老同学。”
“是不是关心你自己知道。”
这俩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我坐在他们中间一头雾水,只能赶快抛点别的话题。还好这个时候讲座正式开始了,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要不然我看狗师兄那种跃跃欲试的样子,陆云枫要被怼得下不来台了。
特别是狗师兄还故意把声音提高——其实他平时说话声音都是很小的,因为他说大声说话累着自己——明显就是要把对话公放给周围的普罗大众,奇闻共赏嘛。
讲座开始,我一边听一边做笔记,主要是拍PPT。欧阳老师还是和我记忆中一样,绝不讲任何一句超过PPT已有的内容,非常地让人省心,也非常地让人容易跑神。
我在想,刚才狗师兄说的“心虚”,到底是什么意思。
感觉信息量很大啊。
特别是当狗师兄还戳了戳我,让我把录音发给他一份的时候,又看到他笔记抄得很认真时,我更困惑了。狗师兄是最讨厌哈贝马斯的,而且他喜欢自己看书,不喜欢听讲座,更别提还这么老老实实抄笔记了。他连打字都能少打就少打,这么懒的一个人,现在居然有PPT还抄笔记了?逗呢。
摆明了,他就是在给鹤师兄抄的啊。
可是鹤师兄明明想听,为什么自己不来呢?
带着这样的困惑,我听完了整场讲座。最后的提问环节中,陆云枫提了一个,狗师兄也提了一个。非常有深度,非常难——一看就不是他想的,而是鹤师兄想问的。
欧阳老师回答完狗师兄的问题之后,主持人站起来说:“感谢各位同学们的热情和支持。时间有限,下面是最后一个问题——这位同学。”主持人指了指我,由工作人员把话筒递给我。
我清了清嗓子,就把问题给念出来了。其实我今天来也是带着任务的,樊殊说有想问的,刚好抢到了,就问呗。
樊殊的水平自然是没话说,所以我问题才刚问完,就见欧阳老师的眼睛亮了——这是一种熟悉的见才欣喜的表情:“这是我近两年来听过的最好的提问。很有难度……我可能需要慢慢回答你。”在回答之前,欧阳老师先定性。
而我旁边的陆云枫脸色也肉眼可见地垮了下来。
欧阳老师洋洋洒洒说了差不多半小时,干货给了一堆又一堆,看上去也特别高兴。末了,还意犹未尽地补了一句:“……时间有限,很多我不能说的很透。这位同学,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下来找我继续探讨。”欧阳老师之前做讲座的时候全程高冷,一副“我很急我有事快结束吧”的样子,他能说出这句话,可见樊殊的问题是真的惊艳到他了。
可惜啊,我不是樊殊,我对这个领域毫无兴趣,我也不能继续探讨。
所以讲座一结束,完成了任务,我就准备走了。
“小册子,”狗师兄给我说,“一起回去吧,凑个打的费。不想坐公交了。”
“好,那你等我一下。”
我正在收拾东西,而陆云枫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摸到了我身边:“林册,你现在水平渐长啊。”
我被他酸得快透出屏幕的语气逗得差点没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