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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孟家小子一起开公司,不是也是有声有色的?”老太太的语气很自豪。
我擦!樊殊居然还是个……经济学大神?
这个料是不是有点太扯淡了啊!
我发誓,在这一刻之前,我一直以为樊殊离开家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小说中常写的那种,富家少爷被逼继承家业,但富家少爷另有爱好并且矢志不渝,宁可离开家也要走自己的路那种励志情结。
难道还另有原因?
我竖起耳朵,专心致志地偷听接下来的话,刚刚还想着的太尴尬了要不我找个借口先跑吧的念头完全不见了,现在就是老太太眼刀把我给剜了,我也绝不后退半步!
老太太还在继续说:“你是不是担心澜笙?放心,她……”
“王婶,”樊殊忽然打断了她,“我说了。我喜欢文艺学,是真的。”他简单地说,淡淡地看了老太太一眼,不失尊敬,但是决不后退。
这是一种我经常会在樊殊身上看到的神色,和他整个人的气质融成一体,让任何看过的人都不会忘记。他并不会直接与对方大发脾气,除了我受伤那次还有第一次去羊肉馆那次,我从来没见过他真的生过气。他永远是平静的,甚至是温柔的,但他也是坚持的。
他有自己的想法,有贯彻自己想法的办法,还有贯彻到底的决心。这种人往往是无可战胜的,也因此而最为迷人。
老太太不吭声了。
“你这不是喜欢,你这就是逃避。”
雷霆一般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铿锵有力,像是丛林中的万兽之王,站在山巅上对着山下的万民嚎叫。声音没有情绪,只是陈述事实,却能让听的人不由得心生惧意。
而恐惧从来都是尊敬乃至崇拜的前奏。
“让开,”声音的主人如同破开风浪的船,稳稳地走到了病床前,“樊殊。”声音的主人很冷淡地说。
这是一个中年男子,却看不出具体的年龄。黑发被一丝不苟地梳在了后面,和樊殊长得很像,也和樊殊一样的高大,只是在身材上有些许差别——他壮得就像一头桀骜的斗牛。他穿着深黑色的西装,手上拄着手杖,上面的龙头被他用力摁在手下,怒目而视。
刚才还坐着的老太太立刻站了起来,将位置让给中年男子:“先生。”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人。我心想,并且无法控制地在心里泛起寒意,下意识地握紧了樊殊的手“您……您好。”我小声地说。
中年男子浑似未觉,目光都不曾发生偏移。
“爸爸,这是小册,是我女朋友,我最喜欢的人。”
中年男子仍旧盯着樊殊。
“……姐姐呢。”
“工厂出事了,你姐姐正在检查工作。”两个人说话都是一样的简洁,“别误会,不是来看你,工作需要,顺便过来看你死了没有。”中年男子的发音出乎意料地好,字正腔圆,气息浑厚,甚至还有一点播音腔。
“不巧,活得反而更好了。”
“是啊,好到差点被饿死。”中年男子不屑地哧了一声,气体有力地被喷出,发出近乎爆破的声音,“跟我回去。”
“是啊,”老太太也帮腔道,“回去吧殊殊,脾气闹了这么久,也该够了,家里有这么多……”
“我还要上课。”
“过年呢?”中年男子问。
“过年我会去小册家里,已经订好了。”
What?!!!!什么时候说过的???
中年男子沉默了一会儿:“不回去也行。”他忽然笑了,笑得非常像看着猎物在垂死挣扎的猎手一般,“我走了,你自生自灭吧。”
老太太似乎还有点不甘心:“先生……”
中年男子摆摆手,老太太便不说话了,只是眷念地看了樊殊一眼:“那殊殊,你记得多给家里打几个电话。这几天,你爸都在国内,有空也来看看。我们都很关心你。”
樊殊低头默不作声。我感觉手心紧了紧,变得很滑。
之前来的那些保镖簇拥着中年男子朝着病房外走去,而之前还被气势弄得不敢说话的其他床的人,也渐渐开始了窸窸窣窣地八卦:
“这谁啊,看上去好有钱。”
“他的衣服……”
就在中年男子快要走出病房的时候,樊殊忽然出声了:“爸爸。”
中年男子停下了脚步。
“你,王婶,”樊殊抬起头,冷冷地看向他,“你们为什么没有一个人问我小册?你们为什么不给她打招呼?她一直站在这里,你们看不见吗?”
“……”
“从头到尾,你们当她不存在。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关心吗?还是说,你们的关心只是限于无时无刻地监视我?”
“……”
“我不在乎所谓关心实质到底是什么,”樊殊深吸一口气,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但是,我觉得当别人给你打招呼时,你至少不该视而不见。这是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尊重。”
中年男子回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