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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柔已经透露过她想跟你爸结婚的想法,而陆家也极力反对,以陆荣海的能耐,陷害一个人实在太简单,但后来,我又推翻了这个猜测。”
“为什么?”
“因为陈裴献。”提起这个人,钱教授眸光微微一眯,“你知道最后一个去探望你爸的人是谁吗?”
“陈教授陈裴献。”夏千枝道。当时谷泓时给她看探监记录时,她就发现了,但她没往深处去想,以为只是同事间的探望,而且以陈裴献的脾性,他绝对不会拐这么大一个圈子陷害人,他不屑做也不会做,更何况,A大很多人都知道他一直暗恋陆以柔,以他对陆以柔的感情,绝不会强迫别的女人。
再说,根据警方拿到的监控记录,陈裴献无论身材,发型,甚至走路的姿势,都跟照片里的人不一样。
可不是他,又会是谁?
谷泓时说过王文熙日记里写了这么一句话,“终有疾风起,人生不言弃”,根据受害者的心路历程,王文熙那时已经处于接受现实的阶段,所以这里面有什么别的内情吗?
夏千枝眉头紧皱,越想越觉不对,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她遗忘。她顺着钱学军的目光,抬头看向会议室最里面那扇窗,那里有一棵上了年头的银杏,片片黄叶随风飞舞,就像一只只断线的风筝。
夏千枝看着看着,突然脑海灵光一闪,她缓慢地回过头,冷冷地盯着钱学军的眼睛,“明信片上写着,‘他明知道我站在那儿袖手旁观,他明知道我背叛了他,然而他还是再次救了我,也许是最后一次。那一刻,我爱上了他,爱他胜过爱任何人。我只想告诉他们,我就是草丛里面的毒蛇,湖底的鬼怪。’这话……是什么意思?”背叛是指你临阵逃跑还是别的?
钱教授瞳孔骤然一缩,看着夏千枝,久久无言。
夏千枝眼眶泛红,声音冷得吓人,“其实,你才是害死我爸的真正凶手对不对?!因为这样,你就可以名利双收,既可拿到研究成果,又可让陆以柔对我爸死心。我看过那份探视记录,在陈教授之前,你也去看过我父亲,所以,我爸的死并非意外!他又不是傻子,他明知道自己过敏还会吃吗?”
“但如果那个时候有人告诉他,如果他不照做,她的女儿就会有生命危险。为了女儿的性命安全,他只好照做,但他这辈子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女儿,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死掉?这时,又有人告诉他,说可以收养他的女儿,只要他死掉就行。横竖已经进了监狱,软肋又被人死死捏在手中,叫天不应叫地不闻的夏教授就只好服从命令,上演一出‘意外’身亡的戏码,我猜的对不对,钱教授?!”
说到最后,夏千枝泣不成声。尽管不愿相信,但事实摆在面前,无论她假设多少遍,立多少个论据,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原点。
“要说身材,发型,这些都很好模仿,但是走路的姿势和动作,这些则需要特别熟悉我爸,深知他的喜好,他的习惯,甚至他身上细微的特征,譬如虎口上那颗小小的黑痣。”
“而这个最熟悉我爸的人,莫过于钱教授您了,我说的对吗?”夏千枝声音哽咽,死死地盯着钱教授。
钱教授肩膀一抖,苍老的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神色,他艰难地摇着头,“不,不是这样的,事实并非如此,我怎么可能去侵犯我们团队里的学生?枝枝你听我说,虽然我也不知道凶手是谁,但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证明自己的清白的,而且我也有了怀疑的对象,你听我把话说完!”
夏千枝无言地注视着钱学军。
当年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如今已经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她永远无法忘记那天夜里,她彷徨无助蹲在学校门口时的样子,正是男人的出现,让她整个青春都有了坚实的依靠,有了温暖的避风港,但如果说那一切都是藏在恶毒之下的假象,那么,这个人未免太能演了。
夏千枝稍稍冷静了一点,重新坐回椅子上,“那好,你怀疑谁?又发现了什么?”
见女孩终于没那么激动,钱教授深吸了口气,道:“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住你家隔壁的陈阿姨?”
“我记得。”夏千枝皱眉道,“为什么突然提起她?”
钱教授又道:“她以前跟以柔是闺蜜,两人的性格南辕北辙,但关系却一直很好,陆以柔生病后,你陈阿姨就申请出国陪她。”
“陈苑这个人做事认真仔细,并且喜欢记录生活琐碎,也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票据、消费单,前段时间,她把她的票据拿出来晒,而我在她的票据里面发现了这个。”
钱教授把公文包里的一张泛黄的单据取出来,递给夏千枝,“这是当年她在外地医院看过敏时的消费记录,其中有一项就是激光治疗。”
夏千枝心里咯噔一下,脑海似要抓住什么,但没等她想明白,钱教授便道:“那张照片,抑制剂的获奖照!”
那张照片被人撕掉一半,像素有些低,警方猜测,那张照片很有可能是出自周进安之手,但正如她去档案室一样,有关当年的资料一个都没有留下来,他们现在也没找到那只手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