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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
吉布楚贺慢慢敛去笑意,再次垂下眼,若有所思着说:
“原本我答应他,如果他先走,我就陪他同日而去。可是,最后却是我先不好了。
“来到这里,我发现我们的生辰居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直到我想起临终前的断断续续的记忆,才参悟:原来那天我合眼后,他也履行了他的诺言。”
吉布楚贺在说这段话的时候,始终没有去看胤祥。
“……你们,你……”胤祥两耳发鸣,整个人都是懵的:“前世和他同日死?”
“是啊。”吉布楚贺一口应下,终于抬起头来,反问道:“我的一生圆满地结束了,还有什么不甘心的呢?”
“吉布楚贺变心了,您也没有理由放不下。”
她用前世的口吻说。
但即便是在前世,她也从来没说过这么多绝情话,几乎是发了疯似地撕扯彼此的神经。
“变心了……”
胤祥失魂落魄,无意识地动动目光,不知道该看哪里,眼睛又酸又胀。
要知道临终前,就是对她求而不得的爱,苦熬了一生的恨,还有想看她一眼的渴望,耗尽了他最后一口气!
他一直想知道,她得知自己死后,有没有过一丝悔恨,掉没掉过哪怕一滴眼泪。哪怕当真只有一滴泪,他可以从此不再有任何介怀。
可是她却平静地告诉他,他的死亡没有带去一点儿波澜,她仍心无旁骛地和另一个男人白头偕老,连枝共冢。
这一世,前世的来生,其实是他空想出来的相许,是他一次又一次的一厢情愿!
他至今仍在奢望的情深如许,她早在前一世就与十四实现了。
……
胤祥抿着唇,咬着牙,明明已经溃不成军,却还是死守在这里。
他的双目找回焦距,死死盯着吉布楚贺淡然的面孔,愤然诘责:“你还记得自己当年对我说过什么吗?
“生离不可闻,况复长相思。如何与君别,当我盛年时!”
……
那是吉布楚贺唯一一次对胤祥表露心迹,但当时已经太晚了,她就要去当十四福晋了。
吉布楚贺以为命运不可更改,所以从不肯强求。直到胤祯的婚旨狠狠打了她一耳光,她才明白过来。
命运是可以更改的,只是她从未争取。
如何与君别,当我盛年时。
这句汉诗像是一把利剑,将微笑的瓷娃娃劈出了裂痕。
吉布楚贺的眼眶蓦地一酸,早就淡化模糊的年少时光,又遽然变得刻骨铭心起来。
而胤祥也褪去了温文尔雅的外衣,面露癫狂。
他恨恨地低喊着:
“现在我的相思之情跨越了生死!而你们没有!他没有我这般爱你,半分也没有!你如今分明有机会同他生生世世,可你也不想!”
他全说准了,且再也不肯受她的骗。不论她怎么说,说多少,他都不信,再也不信了。
吉布楚贺忍无可忍,倏地站起来,身子微微颤抖着,却还是在极力隐忍。
她压抑着愤怒和音量,注视着他质问道:
“那你要我怎么办?!”
年少时的感情是很美好的,更是无可替代的。无论过去多少年,它都是皎洁的明月光。
正因为青春年少时的爱慕天上地下,独此一份,才更应该好好珍藏回护,不要去破坏它……不要因为贪图月色,就去学那嫦娥。
重生以来,她一直这样想。
可是,他们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是面目全非了。
她不再是单纯懵懂的小玉雀,他也不再是骄傲潇洒的十三阿哥。
他们都因为这段始终得不到的感情,变得偏执、狰狞。
吉布楚贺望着自己年幼时真心爱过的人,望着他少年时的面容,目光渐渐涣散开来。
她抬起双手,无助地伸向衣领的襟扣,一颗一颗地解着,怅然若失地说:
“是不是只要让你得到就够了?”
平时在卧房里,吉布楚贺只穿着一件外袍。顷刻间,她已经解开了衣领,露出白皙的脖颈和肚兜粉色的系带。
胤祥震了一震,不敢置信只维系了一瞬间。
他的目光紧紧跟着她的动作,死锁着她纤长的玉指,喉结微微一动。
半晌,她已经解开了全部的衣扣,他的目光也停了下来,然后重新挪到她脸上。
汹涌的怒潮已经退得悄无声息,幽幽烛火在夜里扑朔。
胤祥的脸庞又变得像记忆中一样英俊完美,像他十七岁那样,光风霁月。
可是,他却说:“你以为我不敢?”
他一步一步地走上前,灯光投在他五官下的阴影由深变浅,又由浅变深。
“玉儿,我已经不想再当正人君子了。”
说着,胤祥在吉布楚贺面前站定,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不由分说动手除起她的衣衫,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