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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暴露无遗,室内的空气瞬间凝结。
橙红色的橘子还在地上轱辘轱辘地滚着。
须臾,吉布楚贺动了动,刚想说话,胤祥却望了她一眼,又看向十四,张口把她的话堵了回去:
“你平时学的功夫都长进到这儿了?!”
“男女七岁不同席,你们两人再过几日就到十四岁的生辰了,这也要我来提醒么?!怎么可以还像小孩子一样不知轻重!”
胤祥怒不可遏,眼里的冰碴子犀利无比。他指着他们,尤其是十四,手指如利刃似的寒气逼人。
十四和吉布楚贺的行为在他看来已经不是有些过于暧昧,而是暧昧得过分了!
“你们像话吗!”
毫无疑问的,胤祥身上迸发出的骇人气势把十四和吉布楚贺都镇住了。
十四阿哥被唬了一下,松开了捉住吉布楚贺的手。
不是他怂,而是他分明觉得胤祥这幅模样像极了四阿哥,甚至还胜三分,倒是跟康熙发起火来有些像了。
红豆扑通跪下:“十三爷,是奴婢的错……奴婢在外面躲懒,所以才,才没进来。您别怪格格……”
“你起来。”
胤祥仍直视着那两人,声音冷冰冰的,冻得红豆哆嗦了一下。
她站起来又一阵后怕,后悔不该跪下去越描越黑。可那都是一瞬间的反应,胤祥太凛厉,逼得人不经细想就先低头认错了。
吉布楚贺一时也定定地看着胤祥,虽没被骇到,但也是面容沉静,陷入了思索。
胤祥见两人都没反应,怒意更甚,立马冲着十四低吼道:
“还不走?!赖在这儿了是不是!”
十四阿哥刚才还想埋怨他怎么老跟四阿哥学,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儿发这么大火,这会儿却已经被吼得没了心情,冷笑道:
“怎么,不就是大了我两岁,你就这么得意吗?你凭什么教训我?!”
他和吉布楚贺从小到大都是这么打闹着过来的,甚至现在一副正人君子样的胤祥也没少参与过。虽然刚才孤男寡女的确实有些过了,若是让有心人看见了也是一场风波,可他就是看不惯胤祥说一套做一套的德性!
要是刚才的情景换了是他老十三,他指不定闹得比自己还欢实!
十四越想越气,当下从炕上下来,弹了下袍子,沉着脸走了。
临出门时,他甚至还撞了胤祥的肩膀一下。
胤祥身形未动,看了一眼摊在桌上吃剩了的橘子瓣,又看了一眼笼子里叽叽喳喳的金丝雀,也沉着脸转身走了。
自始至终,他都没说过吉布楚贺一句,更没提他登门是做什么的。
吉布楚贺也没有出声。
小顺子没有马上跟着胤祥离开,而是噔噔地跑上前赔着笑,低声恳求道:
“格格,我们爷最近是大病初愈,心绪有些不稳,还请格格您多担待着点儿。毕竟我们家爷是个什么性子您最清楚了不是?”
他说完,又露出一脸为难,变脸似的。
“怎么了?”吉布楚贺问道。
“您也知道,我们家爷先前落马昏迷了好久,您当时不在,不知情况是如何凶险。太医们什么也诊断不出,可爷他却一直不醒……”
小顺子卡在这儿,不敢胡乱揣测,又道:
“后来倒是好些,只是竟开始说胡话,没成想等落日的时候竟然好了。只是打爷康复之后,心绪总是不稳,至于这性情也……”
小顺子说到这儿不知怎么形容,毕竟不好说主子的不是,最后只憋出来几个字:“……不好捉摸。”
吉布楚贺听了面无表情,似在沉思,果然不只她自己觉得胤祥和小时候不太一样。
小顺子见她听了一时没应,又紧张道:“格格,这话奴才只敢对您说,因为奴才知道格格与我们爷是打小的交情,也知道格格是真心待爷的。奴才说这一番话,也只是想替我们爷申辩几句,若他说了什么也是无心的,您千万别往心里去。爷他……也不容易。”
十三阿哥坠马后全身完好无损,却又昏迷不醒。几个时辰后,竟又奇迹般的康复如初,这事儿搁谁身上也是个邪乎。太医们心里都犯嘀咕的事,换了旁人小顺子也不敢拿出来说。
只是他有些真情实感地心疼十三阿哥,认为这苦肉计卖得适时,他们爷知道了也不会怪罪的。
“说胡话?什么胡话?”吉布楚贺不知当时的情况竟有这般严重,心里只觉得不应该。
“说是喊痛,喊了许久……可太医也看不出什么。”
“痛?”吉布楚贺蹙起了眉:“哪里痛?”
“看爷的反应,兴许是腿吧。不过太医是真的什么也没看出来,”
小顺子调头一张望,急吼吼地说:“哎哟,格格,奴才不能跟您聊了,得赶紧看看咱们家爷去。”
吉布楚贺点点头,看着他跑了。
红豆稳了心绪上前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橘子,心头还是“突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