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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了。再起来一通忙碌,也就顾不上神游了。
一直到出了翊坤宫,吉布楚贺与芸豆走在寂静无人的宫道上,才有功夫低声说起刚才的事。
“您可甭听九福晋说的。您是瘦了,可那也是抽条儿显的。变黑就是更没有的事儿了,全紫禁城都找不出几个比您白的。”
芸豆叨叨的都是小姑娘家最在意的事。
吉布楚贺道:“我身上有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离瘦还远着呐。”
她叹了口气。
“不过您也确实不用在意九福晋说的,去年那事儿之后,不仅九爷和宜妃娘娘对她少了些待见,太子妃家里也不热络了呢。”芸豆的声音不能更轻:
“想来九福晋现在远不比以前如意,明年又有瓜尔佳氏的小姐进宫,还是太子妃的亲妹子,肯定不再看重她这位二房出来的堂亲了。”
吉布楚贺明白了,现在的九福晋是瓜尔佳氏,太子妃的堂妹。
不过听九福晋的意思和看胤禟的态度,她反而与四阿哥一家走得很近。
至于芸豆口中明年要进宫的那位小姐,应该就是未来的裕亲王妃。
现在的裕亲王还是康熙的哥哥福全,不出两年就该到世子保泰袭爵,太子妃的妹子嫁的就是保泰。
因裕亲王是铁帽子王,世袭罔替,能嫁给裕亲王世子做福晋,倒真是比大多皇子福晋还要厉害。
“明年是大选,要进宫的名门千金可多呢,就怕你看不过来。”
吉布楚贺打捞着脑海里的前尘往事,想起几个人名,笑着走进了宁寿宫。
踏入宫门绕两个弯,很快走到自己的小院子。红豆站在外面,看见她们面上一喜。
“十四爷来了,气势汹汹的。”她迎上来低声说。
吉布楚贺进屋一看,可不看到这位小爷站在暖阁里,背着身直愣愣地瞪着新挂在窗边的金丝雀。
“你回来了,爷可是喝了两壶水了!”十四阿哥立刻转过头来,改过来瞪她。
吉布楚贺一听他都“爷”上了,遂点点头说道:
“嗯,这天气入秋之后是干,多喝点儿。”
“你别扯那些有的没的!”十四阿哥又指着那鸟笼子问:“你什么时候养鸟了?”
这鸟笼子是用西竹丝编制而成,讲究了天圆地方的样子,迎着柔和的秋光挂在窗前。
笼中只有一只芙蓉鸟,通体洁白,小嘴殷红,即便是不懂鸟的也能看出不是凡品。小雀殷红的脚上还栓着一条细细的金链子,牢牢牵在横梁上。
吉布楚贺看了看那只小鸟,慢悠悠地走到炕边坐下。
“前几日的事。”
不过两日之前,太子派人送了这只鸟过来,她就给挂那儿了。每日都有专门看顾它的小太监过来照料,也不用她自己养。
“宫里又没有这东西,肯定是别人送你的吧?十三哥?”
十四阿哥嫌弃地走远了些,想嘲笑胤祥变态。
吉布楚贺也没什么好瞒他的,便说:“太子爷送的。”
十四阿哥刚要在旁边坐下,又“噌”地直起身来,俊脸拉得老长。
“怎么了?”
“怎么了——”他哼了一声,一屁股坐下:“我来就是想问你,那些说爷故意谋害十三哥的话是不是从内务府传出来的?”
说完又道:“他是不是怀疑是你跟祖母透的秘?所以才给你送了个笼子?”
谁都知道吉布楚贺的名字是“雀”的意思,这只笼中雀也不能不使人遐想万分。
吉布楚贺笑着反问道:“连你都跑来问我了,他们怀疑我岂不是很正常?”
十四阿哥又被噎了一下:“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你不是那天刚好在翊坤宫吗?我也只能问你。”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变得软趴趴的。
不过翊坤宫瞒得死死的,别人不清楚,像太后、太子、德妃这样手握乾坤的人却一定有知道的法子。
“我从来不理会这些事,你是知道的。”
吉布楚贺以前就不愿搅和夺嫡纷争,现在更不会蹚他们的浑水:
“你呢,要跟我谈天,也要守我的规矩。”
“行!”十四阿哥应下,也未完全甘心,还愤愤道:
“要怪他也该怪翊坤宫!不,应该怪他自己!现在连我也被扯进来了,呵。”
他说的也是气话,图个嘴上痛快。
康熙去年才惩治了内务府,现在仍有必要给父子关系留些面子。康熙和太后都装糊涂的事,他又能做什么。
吉布楚贺从炕桌上拿了个橘子剥着皮,剥完了又耐着性子剥白白的橘络,她垂着眸很是投入,也不接十四的话。
十四卖惨无果,只好说道:“那还有件不相干的事儿,总能和你说了吧。”
“嗯?”
他双手搁在膝前快速摩挲着,仰头望向横梁,长叹一声:“额娘要给我找福晋了。”
自五公主去世以来,德妃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