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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是天底下最可恨最无耻的人,可他于甄洛来说,却是年幼时疼爱她呵护她的父亲。
人的情感总是如此矛盾,做不到非黑即白,爱恨分明。
所以,甄洛即便怨了她打小唤着的父亲那么多年,这时,她还是声音迷惘伤感的应了句:“好。”
这日拜祭甄渊,甄允求见了秦彧,将安平王和肃宁郡主及甄渊三人的旧事悉数告知。
于是秦彧在离开甄府的马车上,告诉了甄洛她的母亲尚在人世。
“当真?你从何得知的?我母亲现下又在何处?”甄洛听了秦彧的话扯着他袖口一通追问。
秦彧扶了扶额,才又道:“是甄允所言。”话落后他声音一顿,有些迟疑,之后才又在甄洛的眼神追问下,咳了声接着说:“是你出生时,你母亲身子孱弱,故此去了药王谷调养身子,你父亲与母亲感情不合,干脆谎称妻子已死续娶继室。这些年来,你母亲一直在药王谷中。洛儿若是想见她,可书信一封与她联络,待京中一切安稳,我陪你一道前去拜访。”
其实甄允早已将事情告知秦彧,秦彧自己也早在很久以前就有了猜测,可今日,他却并未将事情告知,反倒瞒了她。
他实在不想让她知晓那些不堪的过往,也怕极了她会像前世一样,每每想到母亲,整个人就如失了魂般凄楚可怜。
甄洛从出生起便未曾与母亲相认过,乍然得知母亲尚在人世,她却慌得无措,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我、我、我想见母亲,可我……”她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秦彧握着她手腕,试着安抚她的情绪。
“娇娇儿,没事的,想见便能见,你此时心中无措那便缓一缓再见就是,不要怕。”
秦彧的温言柔情,却更惹得她心绪慌乱,那在甄渊牌位前便一直忍着的泪,终于宣泄了出来。
她伏在他肩头哭泣,将这些时日的慌乱无措,丧父的苦楚,甚至是,母亲杀了父亲的悲痛,一一宣泄而出。
甄洛不傻,相反她很聪明敏感。甄府的那个妾室纵火烧了自己和甄渊,而那妾室又与她母亲生得一般无二,偏巧,这时候,秦彧告诉她,她的生母尚在人间。
所有的事情,便都能解释通了。
她明白秦彧为什么瞒她,也下意识的退缩,不敢将一切言明。
可此时此刻,在她的眼中心里,便是她的母亲杀了她的父亲。
父母的仇怨究竟有多么深重,甄洛不得而知,她只是难过,只是痛苦。
秦彧低叹一声,抱着人在怀里安抚。
他心中同样无奈,好像他总是看她哭,一次又一次。
而甄洛也不可避免的和前世的她,越来越像。
第94章 甄洛和秦彧回京半月……
甄洛和秦彧回京半月后, 南疆传来消息。
南疆王被杀,大王子继位,圣女改换身份, 摇身一变成了新任的王后。
秦彧手下戍守南疆边界的将领按着此前圣女离京回到南疆时带回的秦彧圣令, 助南疆王子登位。
与此同时,圣女入南疆圣地, 拼了半条性命摘了血域花,委托南疆新任的王在入京呈上拜表时亲自将血域花送至京城秦彧手中。
消息传到京城时,南疆新王即将抵京,秦彧坐在御殿内俯首看着那封奏表上圣女所写的话——已得血域花, 是为并蒂,特托吾王呈送京城,遥谢陛下相助之恩。
终于,这命运彻彻底底和前世不同了。
前世时秦彧也曾派人去寻过血域花, 可惜晚了一步, 那血域花已经被南疆王所用,后来秦彧想尽办法遍访名医, 都医不了蛊毒,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折磨成了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秦彧不确定, 他裂魂重生后,血脉里的蛊毒是否还有效力,若是蛊毒仍在, 这血域花就是最好的解药。
“新任南疆王求见。”御殿外响起内侍的通禀声。
秦彧从思绪中抽离, 宣南疆王入内。
南疆王恭敬入内,双手奉上存放并蒂血域花的锦盒。
“小王特敬上血域花,以谢陛下隆恩。”南疆王屈膝叩首,做足了恭敬姿态。
南疆不过大周属国, 国君历来便如臣子般觐见大周皇帝,这一任的南疆王,也如此前他的祖辈父辈一样,俯首称臣。
秦彧接过锦盒,抬手道:“南疆王免礼起身吧。”
他话落,南疆王依言起身立在一旁,秦彧不经意扫过他的面庞,稍稍有些讶异,前世他作为新任南疆王入京上表时年岁比今世大不了多少年岁,却暮气沉沉十分沧桑。
那时秦彧听闻老南疆王谋求长生食用血域花,却因身上并无蛊毒,反被血域花折磨得血尽灯枯,最后成了具枯尸。也有人说,是南疆王服用血域花后已得延年益寿之效,却被大王子放干血液做成了干尸困在血域,总之前世最后也是这位大王子登了南疆王之位。
秦彧对南疆的王室秘辛不敢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