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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用的阿姐甄洛,此刻被人绑着扔进雨水淤泥中,忍下唇瓣不住渗血的痛意,眼神格外坚韧。
甄允停步在人群之外, 遮了遮自己身上蓑衣斗笠, 避开甄洛的视线,拉过一个随行护卫, 吩咐他带着钦差腰牌,去神位下揭穿县官所做的种种勾当。
甄允在人群中观察, 那护卫带着他给的钦差腰牌,来到神位下,将县官侵吞治河款之事揭发, 还揭穿了他联合□□做这沉河愚弄百姓的勾当。
百姓乍然得知县令所作的勾当, 场面极其混乱,甄允正要让自己手下的护卫趁乱上前带走甄洛时,一个男子已匆忙奔来到甄洛跟前,给她解了绳索, 甄允所站的位置只看得到那男人的背影,他动作一顿,让护卫暂时按兵不动,悄悄观察甄洛和那男子。
只见那男子给甄洛解了绳索后,却开不了捆在甄洛身上的铁链。甄允暗中瞧了几瞬,摆手吩咐护卫上前给甄洛砍开铁链,护卫照做后,甄洛方才得了自由。
那救她的男子是方才在县衙门口被打了一顿的陈严,他见有人帮忙开了甄洛身上铁链,忙扶起甄洛,连声道谢。
穿着蓑衣的护卫拱手离开,回到了甄允跟前复命。
甄洛淋了大雨,又旧伤复发,整个人神志不清,陈严半扶半拦着带着她从人群中往外走。
甄允瞧着她和一个男子离开,若有所思多看了几眼揽着她的那人,随后吩咐一护卫道:“去跟着这两人,暗中记着这女子的行踪,及时回来禀报,另外盯紧她身边的男子,不能让这人对那女子行不轨之事,若有异样,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立刻将那女子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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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洛神志不清,身上还发着烫,她在澄县无处可去,陈严将已经昏迷不醒意识不清的她,带到自己租住之地。这住处是陈严省吃俭用积下的银钱特意租来的,平日里他不喜与书院的浪荡子弟来往,便不住在书院,自己回到这处小院歇息。
这处小院共有三间厢房,除了陈严外还有两间厢房都住了人,那是两个进城做活的帮工大娘,平日里早出晚归,陈严也不多见。
可这些时日澄县接连大雨,两位大娘寻不到伙计,便一直在家闲着,故此陈严带甄洛回到住处时,被这两人撞了个正着。
那两位大娘都极为碎嘴,逮着陈严问个不停,陈严不便只说,只好说是同乡,出了事搭把手。
可在那两位大娘眼中,却是觉得陈严与他带回家的女人铁定是有猫腻,私下里也议论了不少次,还在街上同邻里议论。
陈严一心担忧高烧不退的甄洛,只顾着请郎中煎药救人,也无心无瑕去处理流言之事,只能由着流言传的愈演愈烈。
甄允派去的那个护卫在确定陈严将甄洛带到自己住处后又去医馆寻了郎中,便回府先行禀告甄允。
护卫回去复命时,承平侯世子和甄允在一处,那世子听护卫回禀说甄允让他去盯着一个女子的事,还以为是甄允瞧上了个什么姑娘,一问之下,甄允却摇头否认。
继而脸上有浮现笑意,声音带笑同承平侯世子道:“世子爷,你我的机遇到了,陛下遍寻京城找不到人,咱们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我阿姐如今人就在澄县,我方才让护卫去盯着的人,便是她,您书信一封寄往京城,定能得陛下青眼有加。”
“当真?”承平侯世子也是一惊。他是知道皇帝在京城内外是怎么掘地三尺寻人的,心中自然明白,那个女子只怕在皇帝心里分量不小。
甄允点头,语气确定:“千真万确。”
承平侯世子当即书信一封让亲信送去了京城皇宫,呈给皇帝。
甄允让护卫接着去盯着甄洛和陈严两人,自己则暗中离开,偷偷另写了一封信,借另一条道,同样送去了京城。
他让承平侯世子在心中写寻到了甄洛,自己则在信中写,赵迢十之八九未死,且与西南地区的□□勾结不浅,此次贪污枉法的澄县县令就与他暗中勾结多时,这县令贪了的银两都是借赵迢的手送出去的。
两封信一同送到了皇宫御案上时。
甄允的书信放在秦彧右手边,他第一眼先看到这封信,随手打开,扫了眼信中内容,面色没有多少变动,他是早知赵迢没死的,当初就是他留了他条性命。
甄允想借着自己察觉的赵迢之事借机得到秦彧的赏识,却是走错了道。
在此时的秦彧眼中,赵迢压根不堪为对手,势力过于悬殊之下,便是死敌,也称不上一句对手。
毕竟所谓棋逢对手,是要势均力敌的。
他搁下甄允的信,转而去瞧另一封,信纸抽出,秦彧垂眸。
他看过承平侯世子这封信后,眼神重新落到甄允的那封信上,神色却有了隐隐沉沉的感觉。
真是巧啊,甄洛脱离他身边后,从京城远赴千里之遥到了西南之地,竟偏偏那姓赵的也在那儿。
天下之大,世人万千,怎么偏就他们撞到了一块儿。
秦彧的脸色阴沉,可也不过瞬息,那阴沉便消失不见,反倒是他唇瓣挂上了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