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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彧九日后离京,九日时间,人都杀了个干净,他能查出个什么来。”
    邢鲲呆了几瞬才反应过来应声。
    马车继续往前走,绕了半座金陵城,到才又回到镖局。
    这一路颠簸,邢鲲的心绪也十分复杂。
    杀了红药便罢了,如今赵迢居然能说出屠杀红药坊众人之语,邢鲲是他的心腹,对他忠心耿耿,可还是难免觉得眼前的主子不复以往,有些可怕。
    另一边,甄洛用膳时,秦彧一直在旁碍眼,那信儿小丫鬟并未寻到机会给他,送了膳边和膳房众人离开了。
    此前邢鲲第一次送进来那帕子是在昨日,这小丫鬟藏了一夜,才在今个儿早膳时递到甄洛手中,一送到甄洛手里,她便给赵迢那边传信,赵迢今日便特意到了王府偏门。
    因着是早膳时接了这帕子,甄洛便将它藏在了袖中,原想着和秦彧闹了一遭,今个儿他必不可能再来,谁想到那不要脸的晚膳时竟来了。
    甄洛还未藏好那帕子,便十分担心它会从自己袖中掉出来,被秦彧给瞧见。
    她心里挂念着这事,心不在焉的便有些明显,春婵在一旁几番想提醒她,也寻不到机会开口。
    秦彧瞧出她不对劲,用罢晚膳,搁下筷子,冷不丁问了句:“做什么对不住爷的事了,一一细细道来。”
    甄洛一激灵,下意识拢了拢自己的袖口,秦彧瞧见她动作,猛地上前将人扯了过来,甄洛手中汤匙摔在地上碎裂,她惊呼一声想要挣开,秦彧却已将她袖中物件取了出来。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他一字一句读出,再望向甄洛的眼睛,已然生了火气。
    秦彧瞧见过甄洛的字,和眼前的这行字一般无二,他倒没有怀疑是她与人私相授受,只是以为她心中念着前事,这才写了这酸诗藏了起来。
    甄洛哪里知道他是什么心思,一心怕自己暴露了赵迢还活着的事,颤着身不敢开口。
    秦彧见她知怕,不似往日一味同自己顶,火气倒没有往日那般大了,只眯眼瞧她,冷嘲热讽道:“作甚写这酸诗?离恨?你这般的小丫头懂什么叫离恨,小小年纪倒是学的矫情作态,真是没规矩,也不知往日甄家和齐王府是怎么教养的,倒把你瞧成了这般矫情做作的性子,啧啧啧。”
    甄洛被他这话一刺,恨不得撕了他的嘴,可想到赵迢的事,便还是强自压下火气,想着便让他认为是自己写的,冷嘲热讽几句也就罢了。
    第26章
    秦彧一番冷……
    秦彧一番冷嘲热讽,对面人却不吱声,由着他说,倒让他讨了个没趣。
    这番下来,他自己也止了话头,末了只正色威胁甄洛道:“悲春伤秋便罢了,若叫爷晓得你还有旁的心思,可得仔细你的腿。”
    甄洛忍耐告罄,抬脚将碎屑踢的四散,扭头就走,懒得搭理秦彧,气的秦彧直喘粗气,骂道:“真是惯的没边的,再这般娇纵,爷非要好生治你不成。”
    狠话放的利索,说完却斥春婵没有眼色,竟不知上前瞧一瞧主子的脚伤着没。
    甄洛穿着绣鞋,不过一汤匙罢了,碎屑再多也不至于划穿绣鞋刺破玉足。偏他倒是草木皆兵,惹得甄洛更烦,指着门口让他赶紧走,莫要在此处碍眼。
    秦彧也是被她激得生了火气,摔了玉帘子,拂袖离去。
    他一走,甄洛马上变脸,招手唤春婵近前来,低声道:“想法子去将膳房那小丫鬟唤过来,我有些话问她。”
    春婵听罢,虽觉不妥当,但还是应下了甄洛的话,抬步出了小院往膳房去了。
    她借口甄洛想用甜粥,唤了那小丫鬟往小院去送。
    过了会儿,春婵领着那小丫鬟来了小院,甄洛将两人唤到内室,拉了那小丫鬟近前来,正要开口问话,小丫鬟便已将此前邢鲲掷来的东西递给了甄洛。
    这物件,一个是同上回一样的素帕,一个却是被油纸包着的一封信和一块碎玉,那碎玉便是此前赵迢在战场上被秦彧一剑碎裂的那块玉石。
    甄洛先展开了帕子,依旧是赵迢的笔触。
    上面写着:“人成个,今非昨,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甄洛攥了攥帕子,到底未在人前失仪,只咬了咬唇,便又打开了那油纸封。
    在她打开油纸封的时候,一旁的小丫鬟开口自报家门:“我叫沈雁,我父亲是金陵龙虎镖局的镖师,龙湖镖局的镖师们都是齐王府从前的亲卫,如今世子爷还活着,就在我们镖局住着,原本我们已经准备出海了的,只是世子爷执意要救您,这才拖到现在。”
    她说的是实言不假,可这话一出,只怕更让甄洛心中对赵迢愧疚,也更加怨恨秦彧。
    甄洛打开油纸封开了书信。
    赵迢在信上写,九日后秦彧将离开金陵回京,届时他会在金陵城外埋伏人手,只需她与他里应外合,借机去往金陵城郊的那座寺庙,他便可带她离开。
    “夫人您可做好决断了?如今世子失势,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