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彧手中画像,一眼望去便觉得那画中人与齐王府世子将要过门的新妇甄氏十分相似,甚至还以为秦彧执意立即攻城是为了这甄氏。
他心中如此以为,便打起了献美的主意。念着这事,匆匆处理了手头的事,见着齐王妃后便问了甄洛的事,连带着将自己的猜测同王妃提了提。
之后陈冲从王妃口中得知甄洛带了人要逃出王府,便暗中安排了人手处理掉了侍卫换上了自己的人。他未在王府中直接将人拦下,反倒是安排了人手跟着盯紧她的动向。
派出去的人手回来报讯:“人已经出了王府,往城门外去了,咱们的人手紧盯着呢,您看接下来如何?”
陈冲听了手下人的回禀,略一思量,开口道:“盯着即可,莫要伤人莫要轻举妄动。”
他想到那秦彧对画中人的态度,心下猜度甄氏在他心中应是分量不小。且秦彧攻入金陵后一字未提甄氏,且未有动作,瞧着竟是不想强逼那人似的。
陈冲顾忌秦彧对甄洛的态度,一时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处理此事。
他倒是想献美于上,却怕那秦彧十分珍视甄洛,到时恐会记恨他冒犯之罪。
陈冲思虑细致,有些瞻前顾后,一旁的齐王妃暗觑他神色,眼中划过一道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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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洛疾奔到城门口,入眼所见便是那被血色染红的,半开半掩的城门。
金陵城仍霜雪漫天,片片白雪覆在满地的死尸上,一点点将他们埋没,而无数死尸的血肉又一寸寸染红这霜雪片片。
甄洛从未见过这样残忍血腥的场面,心中无比恐惧惊惶,她眼眸浮现水意,藏在袖中的手指不断颤抖,倚靠着身后的婢女才不致跌倒。
“春婵,找世子。”甄洛带着哭腔颤音说了这句话,强忍着惧意踏进尸山血海,仔细看着一个个血肉模糊的人,试图分辨出赵迢。
藏在暗中盯着她的那群人中有一人瞧着她这副模样叹了叹感慨道:“这王府的新妇也真是可怜,新婚之日夫家满门死了个干净,金陵城易主,甄氏女这般绝色之姿,怕是……”
这人话中未说尽之意,不难猜到。
绝色倾城之貌,无人相护,又遇兵祸,啧啧啧,只怕是命途多舛。
“哎,快看,那救起的是谁?难不成是齐王世子?”一人瞧见甄洛和春婵扶着一个重伤奄奄一息的人靠在城墙根上后,低声问。
一群人闻言纷纷暗中靠近甄洛几人,待一靠近,他们便仔细打量那重伤之人。
甄洛救起之人并非赵迢而是她派来查探消息的侍卫邢鲲。
邢鲲在暗中窥视秦彧时,秦彧射的那箭直冲他眼珠。邢鲲慌忙躲避,却仍是受了重伤,万幸他倒地时距离秦彧的战马不近,又被之后接连死伤的将士掩盖了身体,才侥幸保住了一命。
“邢鲲,世子呢?世子究竟如何了?”甄洛急急问道。
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说话时唇齿轻颤。
邢鲲抬眼望了望甄洛,哽咽道:“夫人,属下重伤时,远远瞧见世子被秦彧一剑毙命,秦军高呼齐王父子二人已死,我军士气溃败,不敌而降。”
他心知,眼前这个自小被世子护着长大的夫人,娇弱孱怜,像极了院中小池塘的莲花,得人悉心照料,娇贵的受不住半点风雨。可他还是如此与她说道。
邢鲲道出赵迢的死讯,彻底击垮了强撑着的甄洛,她眼中突然一空,身子一软,栽倒在婢女春蝉怀中。
出嫁前的诸多繁琐事宜折腾得甄洛半宿未眠,而后新婚当日变故突生,提心吊胆惴惴不安,心中强撑着一口气,到如今已是心力交瘁。
甄洛晕倒,邢鲲重伤,春婵一人自然无法照料这两人,她扫视周围一遭,见四野无人,扬声喊了暗卫出来,自己扶着甄洛,又吩咐暗卫带着邢鲲,一行人往甄洛此前出城赏雪时常歇脚的别院走去。
春婵带着甄洛走在最前面,一行暗卫在后,还个个都戴着黑色面巾蒙了脸,春婵此前本就不常见那些暗卫,这时也未察觉到这波暗卫已然换了人。
一行人到了别院,春婵将甄洛安顿好,守在跟前悉心照料看顾,又吩咐暗卫前去帮邢鲲处理下伤口。
邢鲲重伤,暗卫出现时为免被他看出不对,便先行将人暗中打晕。现下将人捆住院中一处守着,并未给他处理伤口。
这一行暗卫又派了人回王府向陈冲传讯,陈冲和齐王妃一起听了来人所言,陈冲依旧安排这人回去,吩咐那些人手继续盯紧,先莫要有什么动作。
齐王妃按捺不住,待人走后问陈冲道:“你既然知晓秦彧对那甄氏有心思,何不干脆献美于上,反倒只一味派人盯着,却未有动作。”
陈冲不欲多言,只回了句:“此事我自有盘算。”
齐王妃眼中划过厉色,那甄氏实在是个祸水的模样,秦彧会打上她的主意,齐王妃是一点也不怀疑。只是眼前这个曾经口口声声爱慕她的男人,她现下却是把握不清他的心思,加之今日这般变故,齐王妃也忍不住多疑多思,唯恐是这陈冲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