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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是一枚钥匙,泛着金属银光。
她愣住了,“这个、是……”
“我家钥匙,市里那套。”
她的心情瞬间被根透明细线牵了起来,一点一点上升、高悬。
少女脸颊从内而外,热意一层层地往外涌,说话磕巴起来,“您,您,这是……”
顾连洲笑了笑。
这周日喊她陪他过生日,总不过分?
只不过因为出差回来得晚,估计没空去接她,才事先拿把钥匙给她。
末了,他盯向小朋友飘忽的眼,语气慢条斯理,“不然你以为,因为什么?”
没,没什么!
司玫慌慌张张低头,拿起纸擦嘴作掩饰,“我、我预祝您生日快乐呀!”
顾连洲听得头疼,瞪她一眼。
请她把“您”戒了先,年龄马上要三起头,再被小朋友这么叫着,自己真有种引诱小女生的负罪感。
司玫吃吃地笑,“……本来不就是这样嘛?”
他轻呵,桌下双腿不轻不重地夹了她一下,目光促狭,“你怕是还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引诱’。”
钱钟书先生说,约着见一面,就能使见面的前后几天都沾着光,变成好日子。
自此,司玫很是相信这句话了。跟顾连洲见了一面,通身仿若重获了不竭的动力。她兢兢业业地上班,让时间过得快一点,还有……数着日子。
转眼20号,去邻市大茅村调研的前一天晚上。
她在卧室收拾行李,换洗衣物、个人洗护用品,工作用的纸笔,分门别类,极有条理地塞进背包不同隔层。
还有剩余的空间,她想到了什么她起身拉开衣柜,里面悬挂的逶迤黑色长裙。
——上周发工资,手上富余,在陪陆予诗逛街时就没忍住,趁换季打折买到了最后一件……还是想,穿给他看。
咚咚咚,敲门声响。
来不及折叠裙子,司玫往床上一丢,前去开门。
岑露立在门口,“司玫,你这是?”
“出差,要去邻市调研两天。有什么事吗?”司玫转头,“你要不你进来坐吧,里面空调凉快点?”
岑露瞥了眼里面,无意看到床上那条黑裙,决绝,“不用了。我的话很短,就是……我不想跟你合租了。”
……
次日,路走了一半,穿行于山上,幽凉的山风往里管。
一行五个人,一个男实习生开车。崔工坐在驾驶员后标准的老板位,杜子雯在副驾,回头殷勤地陪崔工聊天。
司玫一贯做事多话少,坐在靠在商务车的后座,目光透过墨色的窗,还在想昨晚的事。
司玫,我们俩关系一直算不上特别好,但大学五年的舍友,我也不至于在背后搞一些阴损缺德的事,所以就实话实说了。
读书的时候就没你学习好,现在又看着你上班、规律生活,还有……谈恋爱,很搞我复习心态的。所以想终止合租了。
你就当我玻璃心、小心眼,自我意识过剩。
咱们好聚好散,把房子转租出去,再各自另找住处,你看行吗?
当时司玫直接懵住了,出差公务当前,只说等她回去再议。
如今思绪在天光之下,她延迟地察觉到女生之间的幽微心思。
大学开学第一天,岑露是第一个跟她打招呼的,那时两人关系还说过得去。但她的心思不在社交恋爱、追星八卦上,后来因行程不一,饭也很少约了,二人关系止步于点头之交。
唯一矛盾,好像是大二那年她拒绝过班长的表白。
司玫当时一头扎在大创竞赛里,对许多事都不以为意,譬如岑露跟班长暧昧过。
直到一两个月后,另一个舍友问她是否和岑露有矛盾,她才后知后觉,岑露在宿舍好几次不搭理她,或许是对她无言的抗争与冷暴力。
再往后,宿舍生活恢复正常,她几乎把这事忘了。
如今回想起来,对方一定没忘吧,终止合租大概是积怨爆发的表征。
司玫自问注意保持社交距离,进退有度,属实不知自己错在哪里。
但这世上确实存在天生不对盘的人,既然做不了朋友,还没到交恶的地步,那她们就如她所说的,好聚好散吧。
下午五六点,司玫跟团队一行人到了镇上。
镇区位于山中,山明水秀,绿树葱茏。
崔工跟甲方通气,说今天时间已晚,容团队休整,明天去实地具体了解情况。
他们住在镇上的一家旅店,司玫和杜子雯合住一个标间,两个人相处起来有些别扭,但于表面还是客客气气的。
“司玫,你洗澡吗?”
“……你先去,我不急。”
“那好。”
卫生间的门碰上,传出淅沥的水声。
司玫默默收回张望的目光,坐到床边给顾连洲发微信,汇报她今天的情况。又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