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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远都是这副没有上进心的样子,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人格发育不健全,还是真的又蠢又懒!”
    【家庭教育的核心在父母,如果父母言行无状,必然会给孩子带来负面影响。】
    陆江沉默,忽然垂下了头,刘海半遮住眼。
    “是,我没有上进心。”
    “可你们在书里说,孩子快乐成长才是父母第一要务,任何以成才为借口牺牲身心健康的行为,都是一种失职。”
    “为什么你们大肆宣扬的价值观,在我这里一句都行不通呢?”
    【我的父母是成功的教育家】
    【也是一对回到家就卸下了知识储备的人工机器。】
    第103章 .  【绝望的赌徒】三十四   阴间校园……
    姜之玺做了一个梦。
    梦中黑云笼罩着上泽校园, 阴风呼啸,摧枝断叶,砂石打在走廊的玻璃窗上, 像一场暴雨。
    她身处宿舍楼, 右手边一扇房门缓缓开启,满地污秽中,一个女生手持美工刀, 跪在低矮的香案前, 割破手指, 以血祭拜。
    案上摆着一只长相类似天蛾人的畸鬼,两颗硕大洞黑的眼,一对长满白毛的触角, 尖牙利爪,一双大到能裹住身躯的翅膀还带着鳞状粉末。
    女生忽然回头, 持刀朝门口冲来。姜之玺下意识躲避,侧身之际, 眼前景象迅速坍塌,铺天盖地的几何体组成了上泽教学楼。
    姜之玺在虚空中伸出手,忽然,刺耳的下课铃声响起,一扇教室门被彭得撞开,一个女生慌不择路逃跑,身后一群人追她喊着“鹌鹑”。
    人群散去, 姜之玺的目光落在了靠窗坐着的一个男生身上, 他手中拿着一张数字精彩的成绩单,非常仔细地将纸对折,画线, 裁剪,最后叠成了一个姿势怪异的纸人。
    男生满意点点头,从桌子里摸出了一张刀片,在纸人面孔上割出了两只眼睛和一张嘴。
    刀锋划过纸面的摩擦声异常清晰,三道血水瞬间涌了出来,打湿了桌面。
    窗户被推开了,男生笑着把血淋淋纸人递给姜之玺,后者不受控制地伸手去接,而就在这时,有人从身后不轻不重撞了她一下。
    纸人跌落在窗台上,血水顺着白瓷墙砖流下。姜之玺转头,一个女生与她擦肩而过,书包拉链上挂着一个面目狰狞的铜制兽人,唇齿外翻,瘦可见骨,浑身布满缝针痕迹,一只犬眼像遭到了挤压一样鼓出眼眶。
    姜之玺下意识跟着女生向前走了几步,紧挨着的那间教室正在考试,透过窗户,她看见五六个学生一边答题,一边在掌心揉搓着什么东西。
    有点像荔枝,饱满晶莹,但在按压之下却被榨出了暗红色的血水,沾湿了指缝。
    终于,教室里有人答完了题,他们放下了几乎被耗尽油墨的水笔,然后慢慢松开了左手。
    是两颗被捏烂了的眼球。
    监考老师忽然站了起来,发疯一般冲下讲台,抢过学生们的卷子撕了个粉碎。
    “作弊!你们的眼睛作弊!”
    监考老师的怒吼充斥着电流杂音,和眼前的景象一样,被撕扯成了絮状。姜之玺脚下一空,急速坠落,飘絮在她身边上下翻飞,织出了一片阴沉暗淡的天空。
    天空之下,是挤满了学生的操场,主席台上正在进行表彰大会,校长宣读年级前十的学生,颁发奖状和教学金。
    上台领奖的十个人像十具行尸走肉,步履僵硬,表情冷漠,整齐划一地举起手中的奖状。
    “咔擦”一声,电光闪过,雷声隆隆,一张照片从空中落下,姜之玺伸手接住。
    照片上的十个学生脖子上都多出了一条坠着阴牌的项链,千奇百怪的鬼雕佛像囚禁在划痕斑驳的透明壳里,有的将四肢从缝隙中伸了出来,六手,八足……像甲虫的触角一样蜿蜒在苍白的皮肤上,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束缚。
    学生背后,站着上泽的老师,领导还有家长,他们摆出程式化的笑容,每个人手中都握着一把铁链,链绳连接着学生脖子上的阴牌。
    突然,姜之玺手中的照片破碎了,碎片边缘闪着锋利的光,破风飞向前方。
    利刃没入血肉的细微摩擦声翻滚成片,主席台仿佛成了绞肉机,十个学生回身看去,身后那群大人已经碎成了一地肉块。
    操场上忽然响起了诡谲骇人的音乐,忽快忽慢,忽远忽近。主席台开始扭曲变换,升高,收窄,最终变成了一个孤立的祭台。
    满操场的学生开始围着祭台跳舞,有人笑,有人哭,有人以头抢地,有人癫痫抽搐。
    姜之玺被喧闹吞噬,眼前的景象似乎被一点点拖拽,每个人的动作都带上了畸形的残影。在这样的慢镜头下,她神情恍惚地游走在人群之间,把所有细节尽收眼底。
    有人抱着畸鬼,有人握着着纸灵,有人钥匙串上挂着诡异的阴牌,有人束发绳上夹着扎满定针的巫毒娃娃,还有人手腕上套着一段红绸,身后牵着自己的“才子新郎”。
    每个人都有秘密。
    每个人都疯癫无状。
    喧闹下的窃窃私语钻进姜之玺的耳朵,她听见无数撕扯的,沙哑的求救,藏在夸张的笑容里,藏在惊世骇俗的荒唐舞蹈中。
    她猛地睁开眼。
    “之之,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肖骋坐在床边,眉宇紧蹙,面带焦急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