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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给你机会?不存在的

      含怒看向长孙冲,房遗爱手中一双白蜡枪微微发颤,脖颈处暴起的青筋,仿佛是在宣泄着他内心当中的愤怒一般。
    “我不敢杀你?”将白蜡枪左右分开,房遗爱冷哼一声,左手枪尖直逼长孙冲面门,但却哪里还有之前的凛冽之势。
    见锋利带血的枪头直奔面门而来,长孙冲心中万分惊恐,但饶是这样,他却不肯露出半点怯懦之色,只得咬牙硬撑,赌房遗爱还存有一丝理智,赌他不敢痛下杀手。
    果然,枪头在距离长孙冲面门不足半指处,房遗爱手腕一转,犹如灵蛇一般的短枪,转而泛起一道枪花,接着被房遗爱收了回去。
    见房遗爱收枪,背后早已被汗水浸湿的长孙冲长舒一口气,惴惴不安的内心,再次变得毫无忌惮起来。
    “怎么收枪了?我的房驸马、何榜首!”说着,长孙冲双手撑地缓缓站起,白了一眼左肩处的血渍后,吐了一口唾沫恨声道:“你怕杀了我会引来关陇氏族的围攻?你们房家纵然如何昌盛,能抵挡得住关陇之地上百个大小家族的围攻?就算加上你外公卢家、岳父秦家,恐怕也不够看的!”
    紧攥枪杆,房遗爱的愤怒已经被克制了下来,长孙冲说的没错,纵然房玄龄贵为当朝宰辅,纵然房氏家族根深叶茂,但如何能跟关陇之地所有豪门对抗?更不要说长孙冲的姑母还是当朝国母,房俊的背后靠山,若是真将长孙冲这位嫡长子一枪杀死,恐怕长孙皇后也会被震怒吧?
    嘴角泛起一丝弧度,见房遗爱面带疑虑,长孙冲冷笑道:“房俊,识时务的话就快些认输,这样我可以考虑...”
    长孙冲的话,让房遗爱再次升起了一丝求全的侥幸,意识到关陇豪族能量的他,迫切的问道:“考虑什么?”
    “可以考虑在你死后,将秦京娘收做妾室。”目光流盼,长孙冲脸上尽是讥讽、戏谑之色,“这可是看在布衣榜首的面子上哦,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此言一出,房遗爱心头升起的侥幸瞬间破碎,眼望长孙冲,眸中满是阴鸷骇人的杀意,“你这是在可怜我?”
    说着,房遗爱丢出一根短枪,冷声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再输了,别说我手下无情!”
    眸子满是疑惑的打量房遗爱,见双短戟被房遗爱挑到了数米开外,长孙冲暗骂一声,他知道这是夺得武状元的唯一机会,而这个机会确实房遗爱“施舍”给他的。
    长孙家族的脸面、李丽质的美貌、武状元的荣耀、皇家驸马的背景,一桩一桩令长孙冲急切渴望赢得这场比试,眼望被房遗爱丢在自己脚下的短枪,这位平时傲气凌人的少公爷,此时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尊严,迅速蹲身张开手掌,径直朝着地上的短枪抓了过去。
    眼见短枪近在咫尺,长孙冲嘴角露出了一丝得逞的微笑,只要拿到短枪设法与房遗爱缠斗几个回合,到时将双戟拿在手中,凭房遗爱背后的伤势,想与他再较高下也并非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刹那间,长孙冲已经将所有细节完全想好,可就在他即将抓住白蜡枪的瞬间,原本横在地上的短枪突然飞起,扬起的尘土弄得长孙冲双目眼泪直流,对于突然“飞”起的短枪更是满头雾水。
    揉过眼睛后,长孙冲睁开二目面带疑惑的仔细打量,却见之前从地上“飞”起的双枪,此刻竟然回到了房遗爱手中。
    看着面带冷笑的房遗爱,长孙冲气得破口大骂,“奸贼!你将短枪挑起来做什么?你不是说要给我一次机会吗?”
    刚刚就在长孙冲即将抓到短枪的瞬间,房遗爱突然回想起了所看过的兵书战策,联想到适才长孙冲暗箭伤人的卑鄙行径,这位一向毛包的房驸马,突然转了性子。
    “我已经给了你机会了。”说着,房遗爱自顾自的耍了一个枪花,笑着道:“怎么?再给一次?”
    虽然心里恨不得把房遗爱生吞活剥了,但长孙冲此刻还是强作镇定,使出了激将法,“你敢吗?”
    “喏,给你!”盯着长孙冲审视了几眼,房遗爱随手将左手中的短枪朝长孙冲丢了过去。
    望着被房遗爱丢出的短枪,长孙冲欣喜若狂,“房俊!等老子拿到短枪,看我...”
    思绪刚想到一半,长孙冲只觉胸口一阵剧痛,还没等他接到短枪,便再次被踹翻在了地上。
    “我为什么要给你机会?”将落在地上的短枪挑到一旁,房遗爱拿着白蜡枪冷笑道:“兵法有云,落水狗需要痛打!”
    半躺半坐在地上,长孙冲手捂胸口,破口大骂,“这是他娘的那本兵法上写的?”
    “房氏兵书上写的,嗯,我刚刚想到的书名怎么样?好不好听?等回头写出来送你一本!”
    说话间,房遗爱手中枪头早已抵在了长孙冲的右肩头上,上一刻还在玩笑打趣的房遗爱,瞬间换了一个模样,眸含杀意的对长孙冲说:“你为什么要逼我?”
    说着,房遗爱渐渐发力,寒光凛凛的枪头瞬间刺破了长孙冲的短打小襟,枪尖儿几乎在同时也刺进了长孙冲的肩头之中。
    “你不该拿京娘威胁我。”
    “不该拿房秦二家要挟我。”
    “不该拿贤弟羞辱我。”
    每说一句,房遗爱的手掌便向前一寸,长孙冲的右肩头鲜血潺潺流出,刚刚还在口出狂言的少公爷,眼下早已被吓得脸色惨白,浑身上下冷汗直流。
    房遗爱见长孙冲这般模样,颇为戏谑的问道:“你说我不敢杀你?”
    任由短枪刺进肩头,长孙冲却哪里敢有半点反抗的念头,若是逼急了房遗爱,如此近的距离一枪足可以要了他的小命儿。
    强忍着肩头处传来的剧痛,长孙冲咬牙声音微颤的问道:“你敢杀我?”
    话音刚落,房遗爱手掌陡然用力,短枪随即贯穿了长孙冲的肩头。
    “啊!”扭头看着“镶”在肩头的白蜡枪,长孙冲大声嘶吼,鲜血沿着枪杆潺潺流下,黄白色的枪杆有一半瞬间被染成了殷殷血红。
    “恭喜你,猜对了!”抬脚将短枪踹出长孙冲的肩头后,房遗爱望着被鲜血完全染红的枪杆,冷笑道:“我是不敢杀你,可武举校场刀剑无眼,你尚且可以背后伤人,难道我就不许失手重伤了?”
    伸手捂着鲜血如柱的肩头,长孙冲近乎被疼得昏厥过去,刚刚短枪被房遗爱从他肩头的伤口中踹出,比枪杆大一号的枪纂对他造成了二次伤害,令他那本就伤的极重的伤口,再次雪上加了一层霜。
    见长孙冲叫嚷的凄凉,房遗爱唯恐柴绍等人唤停比试,为了让长孙冲暂时闭嘴,房遗爱一个箭步向前,蹲在地上双拳对着长孙冲的背部胡乱打了起来。
    远远观望,见长孙冲肩头再次被房遗爱用短枪贯穿,围观众人一片哗然,其中不乏有拍掌叫好之人,倒不是他们心向房遗爱,而是刚刚长孙冲背后伤人的行径太过卑鄙,让这些急公好义的试子们大为鄙视。
    一通乱打过后,房遗爱暗暗将真气灌入手掌之上,接着找准长孙冲的尾椎大穴,一连三下,暂时用真气淤塞住了长孙冲的经络大脉,倒不是要悄无声息的将他杀死,而是意在叫他在接下来的几天当中无法开口,等到殿试一过,真气消散,长孙冲自然会醒来。
    遭受过房遗爱一通疯魔拳法后,长孙冲忍着剧痛破口大骂,正骂的兴起时,突然感觉脊椎一热,接着眼前一黑便昏死了过去。
    “实话实说,我真想把你送进枉死城!”确认长孙冲并非假装,而是真的昏厥之后,房遗爱含笑拍了拍双手,起身看向围观众人,脸上的笑意突然僵住了。
    “坏了!待会还要跟三弟假打一场,眼下我身受重伤,如何能够“打赢”程处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