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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无赖,澧兰简直羞得无地自处。
    “有没有,宝贝?”他追着问。
    “我天天都想你,可是不像你那样。”她小声说。
    周翰决不放弃,他箍住她,抬起她下巴,“你没想过我们以前的亲昵吗?我们新婚的时候,还有未婚前……”
    “想过……”她赶紧捂上他的嘴,她不要这流氓再乱讲。
    “唉,忘了。你等我一下,宝贝。”周翰把澧兰从腿上抱到一边,去了自己屋子,一会儿抱回大大小小一堆盒子,周翰逐一递给澧兰。
    先是一只巴掌大的红盒子,“宝贝,打开看看。”
    丝绒座上嵌着一枚戒指,熠熠生辉的钻石托起大溪地黑珍珠。
    “你什么时候买的?”
    “三年前。”
    澧兰愣愣地看他。
    “三年前我听说你在伦敦买了个戒指戴上,我心疼得不行,就托人在卡地亚巴黎总店给你定了这个。宝贝嫁给我。从此以后我们再不分开。”
    周翰看她星眸里波光潋滟,迫不及待地吻上去,吻掉她的眼泪,从此以后澧兰在他这里只能有快乐,他要忧伤绝迹。
    澧兰被之后看到的东西惊呆了:婚纱、三套礼服,搭配各色珠宝。
    婚纱的高领长袖设计十分符合澧兰娴雅的气质,公爵夫人缎底裙上装饰珍珠和珍贵的布满玫瑰图案的古董蕾丝。蕾丝头纱披覆到腰际,在头顶还做出个花冠。婚纱搭配卡地亚南洋珍珠耳环。
    玉色丝绸修身礼服,装饰金色花卉纹样蕾丝,搭配宝诗龙镶嵌蓝宝石和钻石的缠枝花簇项链和耳环。
    奶油色真丝雪纺绣花礼服镶嵌珍珠,匹配卡地亚红宝石镶嵌翡翠的耳环和项链。
    银红色真丝雪纺刺绣晚装,裙摆点缀施华洛世奇水晶,搭配蒂凡尼黄钻手链和项链。
    包装盒上是设计师的签名,澧兰逐一看去,保罗.普瓦雷、让.帕图、让娜.郎万、马里亚诺.弗图尼,澧兰知道他们都是巴黎时尚界顶级设计师。
    另有一整套 Chaumet 祖母绿镶钻的首饰,包括项链、耳环、戒指、手链、胸针、居然还有一顶半月形的类似王冠的头饰。创始于1780年的Chaumet 曾是拿破仑的御用珠宝商。
    “1927年底我开始定制婚纱,我那时想你最多还有一年半就会回来。”周翰稍有心酸。
    “你怎么会有我的尺寸?”
    “跟冯清扬要的,婚纱用了一年时间才做好。一年前,我开始给你定制礼服,我再要你的尺寸,我以为你身材会有变化,结果一点也没有。”
    “你看不到设计图,怎么知道随不随你心意?”
    “我只要最好的。颜色、款式由设计师定。另外我要求式样保守些,不露背、不露肩、领口不要太大。”,周翰略有点不好意思,“你是我的,你的每一寸肌肤都是我的!我不希望被别人看到。”
    “为什么在欧洲定制?”
    “我怕这边的式样不好。我的女孩儿这么好,就该有最风光的婚礼,穿最好的礼服。我欠你太多,宝贝。”
    “你没想过要是我不肯回头,这些衣饰不就白费了吗?”
    “我没想过,我不敢想。要是我的生活没有你,还有什么意思?”周翰声音低沉。
    澧兰眼睛湿了,她伏在周翰肩上,搂住他脖子,后来就把脸在周翰面颊上反复挨擦。她突然孩子气十足地说,“我保证以后骑马再也不跳障碍了!”她已经被周翰宠成了孩子。
    “我的小东西,我的宝贝。”周翰搂着她微笑。
    澧兰像小孩子一般雀跃,要赶紧试试新衣,被周翰拉住,“今天先别试。”
    “为什么?”
    “你不疼吗?”周翰认真地看她,澧兰羞涩地捂住脸,周翰一脸温情地拉她入怀。
    “哎,我也有东西要送给你。”周翰松开她,澧兰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叠手帕,“跟那只合起来正好一打,省得你舍不得用。”
    周翰一一展开看,一边看一边微笑:天青色、蟹壳青、牙色、水蓝、丁香紫、竹青、黛绿、苍黄、秋香、苍青、鸭卵青,每个颜色都适合男人用;帕子上是形态各异的猪,绝不雷同;豕、彘、豚、乌金、长喙参军、黑面郎、印忠、汤盎、豨、刚鬣、天蓬元帅,难为澧兰可以凑齐这么多雅号,她好像生怕他不知道手帕上绣的是猪。
    “我本来可以绣些别的图案,谁让你那么讨厌,骗我!”澧兰攀着他的肩,嘟着嘴说。
    他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宝贝,这样很好,我太喜欢了!”
    “那你不怕别人笑你?”
    “管他!只要我的宝贝一心一意爱我就行。再帮我绣一个“鸳鸯戏水”好不好?凑一打。那个手帕我要保留一辈子,永远都不洗。”
    “嗯。”澧兰把脸藏到周翰肩头,“可是再绣,也该绣‘糟糠氏’,才好跟别的配对。”
    “总该有个领军人物,不能泯于众生。”
    这个痞子,他总有理。
    “哎,宝贝,我问你,那天在‘特卡琴科咖啡馆’,你望着窗外想什么?”
    “想事情啊!”澧兰娇俏地笑。
    “再敢胡说!”周翰直接把她压倒在床上,“宝贝,告诉我!”
    “你知道那天他们放的那支曲子是什么吗?”
    “不知道,我是个俗人。”
    “那支曲子叫‘我记得那美妙的瞬间’,普希金的词,格林卡谱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