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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6

      是抛下个诱饵,紧紧地把这条大鱼钓着。
    然而今天,是时候该收网了。
    “对了,这个,”经纪人把另一瓶香水交给她,叮嘱,“听说这是杜爷喜欢的味道,多喷点。”
    香水的味道浓墨重彩在空中铺展开来,她坐上专程来接她的车,听着经纪人在身旁一路畅想着将来红极一时盆满钵满的美梦,漫不经心地望向窗外的风景。城市的一角呼啦啦从她眼前掠过,她拽了拽裙角,心里头都是另辟生天的喜悦。
    这些喜悦在她身姿袅娜地踏进房里后,一下子戛然而止,匆匆划下了一个还滴着墨的休止符。她看到了两头正冲着她滴着腥臭口水的恶犬,它们迫不及待地奔上来,把尖锐的獠牙刺向她的手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为了支持自家兄弟,寇繁豪爽地包了一百场《雁门关》,把军区大院的上上下下老老小小都请去看了一遍。江邪无论怎么说也拦不住他,只得随着他去了,反正他们谁的手里也不差钱,不过是平常手小,向外花的地方不多罢了。
    听说奚含卉住院的消息时,他正在同寇繁及几个看完电影的兄弟一起飙机车,电话那端童宵的声音还带着些幸灾乐祸的笑意:“听说是被吓的,平常亏心事做多了吧,能被吓到住院?”
    江邪左脚撑着地,懒懒地哼一声,“谁说不是呢。”
    奚含卉对他而言,就像是一块碍眼又甩不掉的口香糖,每每看到时都觉得心头一阵恶心。对方靠绑着自己上位的历史仍旧历历在目,江邪并不是什么善人,当不成以德报怨的圣母,他讲究的向来都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并不打算将那些硬生生受了的气轻而易举放了。
    他的另一只手将黑白的头盔挂在了车把上,问:“怎么,病得挺重?”
    “好像是,”童宵说,“听那边儿医院的人说,精神好像都有点不正常了,说话颠三倒四的——嗨,话说回来,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她自己遭到的报复而已。”
    他在那边又絮絮叨叨了什么,顺带叮嘱江邪少吃甜食,免得牙齿坏的更厉害。江邪在这边儿一面听他说,一面淡定地从兜里剥了一颗奶糖又放嘴里,脸上严肃又正经:“嗯,我知道。”
    寇繁不由得失笑,伸手碰碰他兜里鼓鼓囊囊的糖袋子。等身边的人挂断了电话,他才收回支着地的长腿,问:“谁住院了?哦,就是那个之前总找你事的小明星?”
    “嗯,”江邪把头盔重新戴上,意味不明道,“她找上了杜朗。”
    寇繁脸上的表情一滞,随后轻笑着摇了摇头,“杜太监啊……难怪,这是自寻死路啊。”
    他和江邪小时候皮得很,上树掏鸟窝、下地下室寻宝,几乎是无所不做,而这军区大院也就成了他们日日玩耍的乐园,闯下的祸都可以论打计算。
    就是在那样年幼无知的时候,他们误打误撞发现了杜朗一直深深埋藏着的秘密。
    军区里人都知道杜朗疼他那个侄子杜名显,一路将对方提拔上来,却少有人知道他为什么没有自己的孩子。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虽然身旁相伴的美人换了一打又一打,杜朗骨子里的偏执和自卑却从来都没变过,他下意识便觉得,这些女人都是看不起自己的。这种疯狂的想法一旦种下了,便无法再轻易拔除,杜朗对这些年轻的、美貌绽放着的生命,甚至是抱着仇恨的。
    恨意发展到了一种程度,杜朗折磨人的手段也就随之越来越多,虽不会把人玩死,却能把人玩疯。
    而偏偏,在奚含卉迫不及待想要从金主的牢笼里逃脱时,有人悄悄地给她指引了这么一条“康庄大道”。
    她迫不及待就走了上去,甚至没看清这条金光熠熠的路下究竟都埋藏着什么。
    “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江邪捏紧离合,拧了两下把手,在发动机启动的轰鸣声中道,“虽然哥哥我不喜欢这样的手段,可这是她自己眼巴巴凑上去的。”
    寇繁也重新发动,带着些风流气儿的眉眼间都像凝结着冰霜,声音冷漠:“杜太监在那个位置上,也坐了够久了。”
    ——是时候动一动了。
    两人一前一后蹿出去,仿佛两道雪亮的闪电般划破了夜色,冲进了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里。
    “过年一起去夏威夷玩?”寇繁在呼啸的风声里提高声音问。
    “不去,”江邪懒洋洋回答,“我家小对象要来呢。”
    他可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好好招待。
    寇繁一愣:“见过家长了?”
    “嗯,”江邪降了点儿速,漫不经心回答,“就剩老爷子那边没过了,准备让他在家里住几天。”
    听了这话的寇繁犹豫了会儿,第二天就指挥着人吭吭哧哧把一个箱子搬进了江家,直直抬进了江邪的房间。正在谱曲的江邪望了眼箱子,又莫名其妙抬起头来望他,“老寇,这是干嘛?”
    寇爸爸表情很严肃,一手搭在他肩上,语重心长:“老江啊。咱们古代有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