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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又有疫情,能保全自己就不错了,做不到像你一样忧国忧民。更何况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你可以不计较从前,而今却没有必要再做什么。”
牛伯一有些无奈地说:“你当我是哥哥,那妈妈不也还是你妈妈吗?”
“哥哥,你为什么拿自己和她比。”牛梓航痛心地望着牛伯一。
牛伯一和警局已经确认完了,牛梓航不赞成这个做法,却也只能等待。一副好端端的兄友弟恭的画面变为审判前的煎熬。准备接回妈妈的前些天,牛梓航向哥哥表了个态:“我会试着去理解妈妈,也算报答她养育你我一段时间的恩情。”
“这不全是她的问题,错的是这世道。”牛伯一伤感地对牛梓航说,“你也许觉得我说的话太空泛,你不明白,或者说是接受不了这世界的真相……总之,谢谢你愿意理解我。”
牛梓航说:“我承认我冷血,尽管我的冷血不是没有来由的。经历这么多之后还能选择宽恕,是你的高尚。没有你我做不到原谅,请你一直做我的‘解药’,好吗?”
牛伯一用肢体接触代替了回答。
经书上讲的末法时代,魔子魔孙披起僧人的衣服向世人散播歪门邪道,做尽恶事,连同佛门声名一并败坏。牛伯一曾为这穿着僧皮的队伍中的一员,又该如何被信徒奉为神佛?
从前时常化妆打扮的妈妈被摧残成干缩老太太,病魔缠身,感官也不灵敏,吃饭时一个劲儿地嚷嚷菜没有味儿。
“您吃习惯就好了。”牛梓航耐着性子说。
“和尚吃的都没这么淡!”也许人过得太惨,稍微进入到一个能容让他的环境,脾气就会暴涨。
这话分明是冲着牛伯一去的,牛伯一却没争辩,放下筷子说:“妈,您还没适应,我稍微给您撒点盐拌着吃吧。”
“我去弄,我正好再拿个勺子。”牛梓航“腾”地一下站起来,端过妈妈的碗进厨房。
吃完饭后牛伯一主动洗碗,牛梓航去和他抢,抢不过牛伯一,便嘬了一口牛伯一的脖颈。平常二人一起准备食材,牛伯一做饭,牛梓航洗碗,这次牛伯一只当牛梓航怨他抢了自己的活,没有搭理。对牛梓航来说却不一样,有了观众,他忽然有了“偷情”的冲动。
他们住楼房,牛伯一早晚下楼找广场练功,新冠时期居民不怎么出门,牛伯一一个人练,情况同往常没什么两样。家里烧的热水妈妈不喝,倒趁牛伯一出门时接自来水喝,牛梓航注意到这件事,但牛伯一不在,他也就没有管。
妈妈鬼鬼祟祟地问牛梓航:“你知不知道牛伯一出去干什么去了?”
“他在楼下锻炼。”牛梓航回答。
“男人这个时间出去都是去嫖娼!”妈妈忽然严厉地说,“他身上还有印子呢!”
牛梓航不觉头大:“妈妈,您不要对哥哥有偏见。”
“他什么事做不出来?害死了老牛,原先还想趁我不在把你拐走,你都忘了?”妈妈又喝了一口自来水,举起杯子说,“他这回多半不安好心,你也别喝暖壶里的水,不然一剑双雕,正合他的心意。”
牛梓航全当妈妈是个疯婆娘,糊弄糊弄就过去了。三个人都在家里的时候,妈妈常会说起她在代孕工厂的黑暗经历,说她现在一打喷嚏下面就会有一坨红肉掉出来,有的产妇肛门全撕开了还尿失禁,谈这个话题的场所大半还是在饭桌上。
这个时候,牛伯一往往神情凄然,牛梓航则食欲全无,为了堵妈妈的嘴,还要好声好气地说:“这都是不法分子干的事情,被诓骗的妇女是不少,但不是还有为了赚快钱接单的女人吗?不能一概而论。”
“一年接一单,挺快的。”牛伯一低声说。
“十个月左右吧,他们是不是有法子提前引产的?我估计九个月就能生一胎。赚的也能抵大部分人一年的收入了。”牛梓航随意地说。
外面新冠肆虐,牛梓航和牛伯一尽量不让妈妈出门,采购时也是兄弟一起去。牛梓航以为躲开妈妈能安宁一段时间,回家后却又被拷问:“为什么改了名字?”
他将当初哄骗哥哥用的那段说辞搬过去,妈妈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爸吗!”
牛梓航语气酸涩地说:“妈,我也没办法,一个初中生在外面怎么生活……”
“那你现在为什么不把名字改回来!”妈妈斥责道。
牛梓航继续打太极:“现在疫情这么严重,公安局没空管那么多,等限制放宽一些再去吧。”
妈妈暂且接受了这个说法,但她等的不是去公安局办事,而是去医院,她犯了高血压。
牛梓航和牛伯一本来要轮流陪床,但她不太想让牛伯一靠近,所以牛梓航基本上和她一同住在医院。
城里又爆发了一波疫情,医院不再允许陪床,牛梓航临走前握住妈妈的手说:“我当初该叫他们办事干净点,不该留你这个祸患,可你也不识相,这么多年了还不死。”
妈妈瞪着他不说话。
牛梓航吻了吻妈妈的指尖:“姐姐,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虽然家境不错,可父母只盼我接管家族,对我没有半点关爱。你我不过在网上相遇,但姐姐对我的感情早已超过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