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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西装外套尤裹挟着朔风的气息,冷意让对方包裹他的双手显得更加温暖。
“现在除了我爸,他们都以为我俩是AA恋。”江郁坐在她的床沿边,下巴颏抵着她的肩胛骨,低声笑道,“今晚还被颜半雪说了恶心, 怎么办,不小心害你被人骂了。”
“骂我的还少么,不差这么一句, 就算你是Alpha也没什么大不了,”南馥松开手,穿过江郁腰后,他进门就脱了外套,薄薄的衬衫勾勒出少年清瘦的轮廓,她找到那处小小的腰窝,不轻不重地按了按,“在我这里,性别不是决定喜欢的第一要素。”
江郁被她弄得发痒,笑着往旁边躲:“性别不是,那什么才是?”
“江郁。”
南馥箍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江郁才是。”
江郁一下静了。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南馥,被寒夜浸泡过的心脏,升腾起密密麻麻的暖意。
今晚所有的不爽都在这一刻被驱散干净。
“其实听你这么说,我还挺高兴的。”南馥提了提唇角,“至少你母亲没有反对你和我在一起,但我私心还是不太希望江氏和颜氏合作,颜汶安喜欢扮猪吃老虎,颜氏企业不过是他的挡箭牌而已。”
“我也这么觉得,”江郁说,“但我爷爷……人年纪到了一定地步,做事难免有自己的固执,我母亲应该已经察觉到了,应该不会看着他成为颜氏的跳板。”
说着,他随意扫了眼只余南馥一人的宿舍。
自从他搬走后,这里空了大半,南馥的东西本就不多,这会儿一眼看去,什么都一目了然,要多简单有多简单。
长形木桌干干净净,上面放着书包,旁边的几张卷子刚写好名字。
“你在做作业?”江郁站起身,拖了张椅子坐在桌前,看清楚是两张数学卷子,“有不会的题吗?”
“不会的可多了,”南馥跟着在他身旁坐下,溢出声笑,“最近专攻数学,做梦都梦见几何体变异,头发掉了不少,怪不得数学老师大多都地中海呢。”
江郁捏着卷子的手一顿。
以前南馥不愿意学习,他绞尽脑汁地想她学,这会儿看她这么辛苦,又觉得于心不忍。
他伸出指尖擦过她的脸颊,才发现她眼睑下浮着淡淡的青色,看了会儿,他有些心疼地说:“累的话就歇一歇,不用这么拼。”
手指已经全暖和了。
滚烫而干燥。
南馥反扣住他的手,半开玩笑地说:“再不拼一把,以后只能在你学校门口卖煎饼了。”
江郁被这话逗乐:“一定是要卖煎饼吗?能不能卖点别的?”
“你喜欢哪种小吃?”南馥说,“你喜欢吃什么我就卖什么,口味包你满意。然后赚来的钱就供你上大学,以后好好回报我。”
江郁忍不住笑起来,笑着笑着,他凑过去,吻住她:“做么?”
还没反应过来,南馥就被推搡了下。
宿舍一米二的单人床上,两个高个儿,即便平躺,也显得这张床格外狭窄,腿都伸不开。
宿舍冷色的光源下,她眼眸颜色接近浅金,徒增一股子的禁欲感。
“别闹,”南馥大拇指抵着江郁的肩膀,略显艰难地说,“还是干点和学习有关的事吧,这里什么都没有……”
“所以?”
“会疼。”
“我疼还是你疼?”江郁问。
南馥:“……”
“这不是想着提前报答你么?”
江郁舔了舔嘴唇,室内暖气足,她就穿了一条长袖T恤和睡裤:“我们今天分开了十几个小时,你就一点儿不想我?”
“在你心里,我就这么畜生?”
南馥低着眼皮,握住他捣乱的手,尽量不去直视他,怕自制力土崩瓦解:“满脑子除了颜色废料就是颜色废料?”
江郁看着她明显撑起来的地方,带着揶揄低笑了下:“难道不是吗?”
他的手指勾了勾她睡裤的边缘:“南总,诚实点。”
南馥:“……”
联考周过后,没出半个月就迎来了期末考。
星期四星期五连续考两天,考完就放假,期末成绩以电子档的形式在班级群里发出来。
坐在考场摩挲着厚纸片的答题卡,看着临近考试开始还在埋头苦背的学生们,南馥忽地产生一种充实感,像是融入了曾经格格不入的世界。
从第一科的语文开始,直到最后一科的英语收卷,每道题她都做得很认真。
考完之后,学生们陆陆续续往教室走。
南馥回去时,一群学习好的正聚在旁边一起对答案,将过道围了个水泄不通,她连自己的座位都回不去。
“物理最后一道选择题,你们选的哪个?”
“这道题这么难,我有点拿捏不准,要不问问江郁?”
“你看江郁会搭理你吗?年级第一的傲慢你不懂,我就没见他对谁开过尊口……”
话音未落,南馥望着座位上栗发黑眸的少年,忽然搭着他的肩膀问:“物理最后一道题选什么?”
叽喳声一下没了,大家都往这边看过来,只见原本冷冷戾戾的年级第一,嘴角勾着一抹称得上温柔的弧度,很快地说:“选A,这道题的类似题型昨晚我好像给你讲过,你做对了吗?”
南馥“嗯”了声:“承蒙小江老师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