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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馥一怔,随后失笑:“那我岂不是赚大了?”
“反正我没觉得亏,”江郁语气认真,“我就想看你高兴。”
南馥垂眸看了他一会儿,信息素不减反增,将他的感官都掠夺,她慢吞吞道:“要不你还是别说话了。”
江郁耳朵被她这语气扎了一下:“?”
南馥手臂收紧,脑袋低下去,往他后脖颈的位置凑。
刚做完手术,江郁腺体处还贴着纱布,药液的味道很刺鼻,却丝毫不影响这处薄薄的凸起之于她的吸引力。
“再说下去,”南馥盯着他的后脖颈叹口气,低声笑,“会让我现在就想标记你,谁拦都不好使的那种。”
江郁:“……”
他原本觉得他才是迫不及待那一个,可现在看到南馥的样子,他好像又分不清谁更多一点了。
他忍不住推了她一下:“那你治疗后,现在感觉怎么样?”
南馥松开他,懒懒坐回沙发:“就那样吧,除了胃难受一点,似乎也没想象中那么痛苦。”
顿了顿,她补充了句:“是可以忍受的痛苦。”
江郁打量了一下治疗室的环境,灯光和厚重窗帘,以及这张沙发,都是按照南家的摆设来的。
他皱起眉,不解道:“心理治疗不该是引导为主么,怎么搁你这儿反而故意让你难受似的?”
不待南馥说话,治疗室外就走进来一男一女两位穿白大褂的医生。
“的确是故意的,”那位女医生在坐下后,用专业术语解释道,“这和普通心理治疗手段不一样,我们将其称之为冲击疗法,简而言之就是,故意让患者处于她内心深处不愿面对的恐怖情境中,以此加深她的焦虑情绪。”
江郁略带担忧地问:“这么刺激人,不会出事吗?”
女医生笑了笑:“这一过程,本就是为了验证这个答案。即便痛苦万状,我们也不允许她做任何逃避的动作,直到神经系统反应到达临界值,她身体会出现各种不适症状,到最后就会觉得最痛苦也不过如此。”
“操……”江郁朝垂眸不语的南馥看了眼,忍不住爆了粗口,“这么粗暴的治疗方法,谁想出来的,将人逼疯了怎么办?”
“这些当然我都有所考虑,”女医生道,“承受能力低的患者一般也不会采用这个疗法。”
说着,她也看向南馥,露出一个心理医生标准的安慰性笑容:“但南馥说她承受得住,现在看来,她确实承受住了。”
江郁脸冻得跟冰块儿似的。
南馥碰了碰他的胳膊,安抚道:“别担心,这个冲击疗法对我来说挺有效的,快准狠,治疗周期短,特别适合我。”
江郁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好一会儿,他才哑着嗓子道:“那像这样的情景,你还要经历多少次才能好?”
南馥没法儿回答,往女医生望去。
女医生接着道:“每周来做一次治疗是最好的,至于完全治愈,还要看面对实际情景时,她还会不会发生刺激反应。”
话落,旁边一直沉默的男医生轻咳了声。
在几人循声望过去后,他才对江郁道:“江同学是吧,刚才我去病房找你,结果许先生说你来心理治疗室了。正好在上面有些话我也不好当着许先生的面说,我就下来找你了。”
江郁认出这人是给他主刀的医生,顿时眉心一拧:“什么事?”
“是关于你和……你这位女朋友的,”男医生意有所指,讪讪道,“在腺体恢复期间,如果你们之间的亲密接触过多,是不利于恢复的。”
这话一出,江郁和南馥都愣在了原地。
南馥想起来昨天江郁那满身的痕迹,除了脖颈,几乎遍布。
显然这位主刀医生也看到了。
慢慢的,两人目光都有些尴尬。
男医生摆了摆手:“这其实没什么,很正常,但我的建议是,至少在江同学腺体重新长好之前,尽量避免过激行为。”
这时,女医生也道:“我的建议同样如此,南馥目前情绪还不太稳定,如果太过频繁受到Omega信息素的刺激,可能会使得治疗无用。”
南馥和江郁相视一眼,而后沉默下去。
两位医生说得这么明显,到底是谁的手笔不难猜。
然而这次江郁并没有反对,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点心不在焉地说:“我知道了,会遵循医嘱的。”
见他同意,两位医生互相使了个眼色,舒了口气。
这里毕竟是科室,南馥和江郁起身往外走。
医院的味道不太好闻,但短短几个月,他们进医院的次数未免太多了点,弄得南馥突然有些讨厌这个地方。
江郁刚做完手术,身体还很虚弱,必须要留下来观察一天,所以他们也没走多远,就在吸烟区。
这层楼没什么人,南馥从兜里摸出烟盒,敲了一根出来,叼在嘴巴里,却没点。
她在静静等待江郁开口。
“我要回去了。”江郁深吸口气,语气艰涩。
南馥太阳穴跳了跳。
回哪儿去他没有明说,但她总觉得心里隐隐有了预感,莫名让她感觉到了一丝慌张。
这种感觉已经许多年都没出现过了。
自从跟江郁在一起后,他不知压低了她多少原则,多少习惯。
“我要回家里去住了,”江郁语气带着些许烦躁,“可能不能跟你继续住宿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