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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云瞪大了眼睛。
他还震惊于江郁居然记住了他的名字这件事里,随后就听江郁接着道:“你说你喜欢她?想追她啊?”
他的语气漫不经心的。
这话从他口中讲出来有点说不出的奇怪。
南馥眉心皱出一道褶。
江小朋友恐怕是将刚才的全部对话都听到了。
周子云想到南馥对两人关系的否认,硬着头皮承认:“是,我是喜欢南馥,并且要追她,而且你们不是好朋友么,她现在是单身,又没有喜欢的人,有什么不可以么?”
江郁忽然笑了下,笑容莫名渗人。
他绕过南馥,走到周子云身侧,微微弯下身,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低低地说:“当然不可以了,我跟她是朋友没错,可才不只是普通朋友,而是那种接过吻的——危险朋友。”
周子云整个人如遭雷击,全身都僵住了。
江郁在南馥的目光里,唇角弯了弯,凑近他耳边:“什么都不了解就想着追她,谁给你的胆子?”
周子云被吓得双腿哆嗦了一下。
南馥眼睁睁看着他像是受了什么重大刺激,见鬼一样起身跑了。
不可思议到极点。
江郁回到座位坐下来,南馥好奇地看向他:“你对他说什么了,这么管用?”
江郁恢复了一惯的懒懒散散,睇了她一眼后,半真半假道:“我让他想好,小心以后你闻到他的信息素时,会吐得比上一次更难看。”
南馥:“……”
还挺一针见血。
桌上的饭菜还剩许多,南馥忽地想到什么:“你没去吃饭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江郁“嗯”了声,嗓音不高不低地说:“吃不下。”
南馥愣了半秒,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
然后将还没喝过的鸡汤推到他面前:“吃不了的话,那你喝点这个填肚子。”
“我说吃不下,没说吃不了!”
江郁盯着那碗鸡汤,气得肺叶都在疼:“又是奶茶又是鸡汤的,除了灌我喝水你还会做什么?”
南馥一口饭差点哽在喉咙:“……”
这他妈的。
甚至还带着嘲笑意味儿。
顶着江郁直白的视线,南馥装作神情淡定地继续吃饭。
江郁看了看时间,去沈嘉的桌肚里掏出一串钥匙,转身往教室外走。
南馥叫住他:“你要去天台?”
江郁晃了晃手里的钥匙:“今天是半月一次的茶艺社社团活动,沈嘉让我帮忙值下班。”
南馥飞快扒拉两口饭:“那你等等我,我马上吃完陪你一起。”
江郁没说话,就倚在门框前没动。
吃完饭,离上晚自习还有挺长时间。
两人一起往天台走。
越往冬的月份走,天色黑得越快。
南馥只在放学厕所人多的时候来天台抽烟,也没碰到过沈嘉他们。
推开天台的门,冷风一下灌进来,她往江郁面前挡了挡,随口道:“一直忘了问,沈嘉这茶艺社到底几名成员啊?也没见他们上来活动过。”
“也就三四个吧,换着值班。”江郁跟着她往里走,解释道,“原本就是搞着玩的,沈嘉想弄个社长当当,但是高一进的社团都有社长了,于是他就跟学校重新申请了一个。”
“那你帮他值班这么多次,还挺好心。”
南馥一边开玩笑地说,一边顺手掏了打火机和烟盒。
江郁不置可否。
他也没那么好心,之前答应沈嘉,是因为沈嘉付出了叫他一声爸爸的代价。
不过今天的话……
他啧了声,的确是无偿的。
南馥吐了口烟,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按了过来。
江郁从她指缝里将烟夺过来,而后低头含住烟头,两颊稍稍陷进去,深吸了口。
辛辣劲儿很重的烟。
融进神经里,让人头晕目眩。
江郁忍着没有咳嗽,在南馥凝滞的目光下,皱着眉道:“你烟瘾这么大。”
南馥抿了抿唇,喉咙有点发痒。
将视线从那截湿润的烟头收回来,她背过风口,给自己重新点了支烟。
烟雾浮白,南馥微眯了眼,淡声解释道:“以前的工作环境需要,后来没什么机会戒,也就继续抽着玩儿了。”
“你还工作过?”江郁眼皮跳了一下。
南馥叼着烟,看他手上那支烟燃掉小半截,烟灰仍然颤巍巍挂着,始终没有散下来。
她盯着烟头那点猩红,笑了笑:“不工作你不会以为我有钱交七中的学费吧?”
江郁想起之前在初中部见到的那个颓废落魄的醉鬼,顿时了然。
也就没再问下去。
他侧靠着天台的水泥围墙,目不转睛地看着南馥。
她头发长了点,发尾带着点天然的弯曲,抬手时袖子微微下滑,露出一截瓷白瘦削的手腕。
冷雾的浸泡中,她五官立体,表情看着说不出的颓,可更多的是性感。
一种像是沉淀进骨子里的性感。
江郁喉结滚了滚,目光沉下去,带着点烦躁说:“我有点后悔帮你在广播里做那个澄清了。”
南馥好笑地瞥他一眼:“为什么?”
“因为他们也发现了你有多好,”江郁盯着她,风将她耳旁的碎发吹得很乱,“越来越多的人想亲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