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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

      。”
    司马琰淡淡扬眉,将手中画卷搁在一旁。
    那画卷上是一位宫装美人倚栏读书的背影。
    不见容颜,只见那如云的鬓发压着一截雪白的颈子,和她懒懒倚榻的腰身。
    司马琰伸手点在那美人的乌发上。
    “只是以后不要耍性子,耽误了正事。再惹得父皇责罚。北朝秘使不日将抵京,孤还要忙活一会儿,就不跟你闲聊了。”
    “臣弟告退。”
    司马玦巴不得不用对着司马琰。
    忽敢的卷宗早就由秦校尉带到了诏狱,他只是来东宫报个到。
    能早点回别院,不用看司马琰那张令人生厌的脸,他可求之不得。
    出了东宫,门前玄阳道阔朗干净。夏日午后炎炎,道旁杨柳垂头,也被烈日骄阳烤的垂头丧气。枝头的蝉声一会儿长一会儿短。
    司马玦不耐烦地掀了掀汗湿的玄色衣襟,衣衫上的银色配饰一垂到底,也被揪得动了动。
    他抚了抚那配饰便翻身上马,绷紧脊背一如往常那般倨傲。
    司马玦微微仰起脸,他的眸子在日光下犹如一谭泉水,日光下彻,仿佛心事都一览无余。
    这样轻矫俊俏的郎君,正当最好的年华。只消一眼,就教人移不开眼睛。
    道旁宫人见他驰马而过,都纷纷低头避让,不敢直视。
    “阿玦!”
    忽有人喊他。
    司马玦于马上回头。
    拐道过来的一架马车上,探出一张笑得极为灿烂的脸。
    那少年看到司马玦回头,便立刻下了马车。
    他一身紫衣,在夏日还裹得严严实实,清瘦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几近透明。
    只是那双眼睛极亮,一团笑意荡漾在那双眸子里,轻易就让人忽略了他的病弱。
    紫衣少年再开口说话,就要先咳嗽一声。
    “我说是谁,果然是你,怎么回来都不跟我打声招呼。”
    “齐岭?你怎么在这儿?”
    司马玦驱马走近他,翻身下马。
    紫衣少年便是成王世子齐岭,是他在京中为数不多的挚友之一。
    和他一样,是个打小没娘的可怜鬼。
    不过他走运一点,有姑母小心看护着他。
    齐岭只有一个嗜好寻仙问道,游山问水的叔叔。
    “这不是赶巧了?刚刚才从宫里出来,远远就瞧你出了东宫。”
    齐岭眯眼看了看日头,喘咳几声。
    “没想到一年没见,你倒又长高了。”
    “得了吧你,你去宫里干嘛?又去找我大姐?”
    司马玦甩甩马鞭。
    齐岭喜欢他大姐玉真公主,是全建康城都知道的事儿。
    “你瞎说什么,小心给人听到了,是陛下召我我才进宫的。”
    齐岭脸涨红,差点又喘咳起来。
    司马玦扬眉,看着他那副就差没把心思写在脸上的荡漾模样。
    “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有这找她的闲工夫,你还不如想办法把身板练得结实一点儿。”
    毕竟他大姐喜欢的是那种能弯弓盘马,上阵杀敌的俊俏儿郎。
    就齐岭这病秧秧的小身板,在她眼里恐怕还不够一盘菜的。
    第二十九章 多了一个“姑父”?
    “你还没完了。”
    齐岭沮丧耸耸肩,又不是他不想,谁让他先天体虚,能磕磕绊绊活到现在已经算不错了。
    “行了,我还有点事,先不跟你说了,改日请你喝酒。”
    司马玦心里还藏着事,没空在这儿跟齐岭闲聊。他上马就又要离去,齐岭却扯住他的缰绳不撒手。
    “别别别,择日不如撞日,你都欠我几次了,就今天,去清音阁,我听说那又来了几位漂亮姐姐,唱的曲儿都是北边的,可新鲜了。趁着我叔叔还没回来,咱们赶紧去一次,不然等他回来可就没机会了。”
    齐岭被那马儿拽的拖着走了好几步,就是不放手。
    成王齐景虽然人常常不在京中,可管齐岭管的严,就怕他跟着那些世家浪荡子弟学坏了,平日连酒都不给他喝,更遑论京中的瓦舍勾栏,
    要是让齐景知道齐岭到那种地方厮混,齐景非得打断齐岭的腿,再到姑母那儿告他一状不可。
    “我真没功夫搭理你。等过几天我一定去,好不好?”
    司马玦被齐岭拉着缰绳,又不敢真的硬拖着他走。
    “去吧去吧去吧,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京里发生多少有意思的事儿。急着回去干什么啊。”
    齐岭还在磨着司马玦。
    他身体不好,可一说到这些风闻趣事,整个人就像吃了药一样支棱起来。
    大到哪个言官在酒楼骂了李相,小到城门楼子下面的老黄狗下了几只崽儿。
    齐岭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司马玦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听说的。
    “张御史家的小妾跟着一个游侠儿跑了。
    梅侍郎前些日子跟李相闹的不可开交,听说他登门把李相给打了,隔天就被贬黜到岭南去。
    还有咱们常去的那家酒肆,主人家嫁了女儿,高兴地送了我好几瓶酒,我可都藏着,就等你回来呢。”
    “你放手,再不放手弄伤了你我可不管啊。”
    司马玦不耐烦听他说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跟他屁大的关系没有,听了也是白听。
    有这点功夫,他还不如早点回去见姑母。
    “还有还有,持盈姐姐前几天在敛秀园大办宴席,连永嘉长公主都去了······据说第二天崔家的一个庶子就被人领走了。你这趟回去,就没发现上阳别院多了人?”
    齐岭越说越来劲。
    司马玦要挥鞭的手一顿。
    女子白皙修长脖颈上的那片暧昧红斑又浮现在他眼前。
    “你说什么?”
    他听见自己问出声。
    胸腔中猛然积蓄起怒气,那颗心被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