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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抛弃了?”
枝枝愣了一下,她垂下眼帘,轻笑一声道:“没有,我们只是各取所需,如今一拍两散而已。”
她当初费心讨好,乖巧温顺,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有机会从那军营中出来。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不过如今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她看的很开。
陈瑾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姐姐的意思是,以后要和我们住在一起了?”
“可以这么理解。”枝枝看着手中精巧的匕首,轻声,似乎是在对自己说的一样。
陈瑾抬头问道:“那个人真的会放过姐姐吗?”
想到那个人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性子,枝枝突然也不确定起来了。
但是如果他真的不愿意放过她,此刻也应该已经找过来了吧。
没等到姐姐的回答,陈瑾的眼圈泛红,喉咙间发出呜呜又压抑的低音:“没事的,姐姐。阿瑾已经长大了,他如果敢强迫姐姐,阿瑾跟他拼命。”
枝枝看着他小大人一样拍着胸脯,眼底泛过一丝心疼,把弟弟抱到怀里,声音也哽咽了:“说什么拼命不拼命呢,男女之间的事,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两姐弟在屋子里说了一会儿知心话,枝枝敲了一下阿弟的脑袋,笑着说:“走吧,我都醒这么久了,去见见爹爹和娘亲吧,别让他们担心了。”
枝枝出去后,陈父陈母收起了眼底的愁容,笑着迎上去:“枝儿,快过来,娘今天做了鸡汤,你小时候最爱喝的。”
久逢的亲人亲切的叫着自己,枝枝的眼眶一瞬间湿润了,她冲过去抱着母亲,在母亲的肩头蹭了蹭,闷头嗡嗡道:“娘,我好想你啊。”
“娘也想你。”陈母抱着女儿,擦了自己的眼泪,道:“快起来吧,多大的人,像个孩子一样。一会儿鸡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陈父在一旁看的也眼酸,他给陈瑾道:“瑾儿,去给姐姐盛汤去。”
枝枝喝着鸡汤,熟悉的味道让她分外安心,恨不得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一连四五日,枝枝都留在屋子里,院门都没出过,晚上的时候就和母亲睡在一处,白天就在院子里听弟弟背书。
这样过了几日,母亲出去买菜的时候,她挽着陈母的手腕,笑意盈盈的道:“娘,我同您一起吧。”
陈父见女儿终于露出了笑脸,脸色渐缓,威严的声音道:“让她去吧,出去散散心也好。”
陈母这才吐口:“那你戴一块面纱去。”
本朝虽然开放,但是未出阁的女子带面纱出游也是很正常的一种现象。枝枝的容貌惹眼,陈母给她备的有面纱,如今拿出来也方便。
她那身布料极好的衣物已经被丢进火里烧成了灰,她穿的是从前陈母给她亲手做的粗布麻衣,藏蓝色的对襟小袄,乌黑垂腰的长发辫成了粗粗的两股麻花辫,面纱是陈母买的细纱做的,不会伤了她细嫩的皮肤,也透气的很。
几日没出门,如今走在人声鼎沸的大街上,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菜市是在城东门,走过去需要两刻的时间。
还记得上次下山来城里,城里的人行路都匆匆的,脸色也慌张凄苦。今日,大部分百姓的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属实令人费解。
正走着呢,陈母遇到了熟人,两个人停下攀谈。
那人是甜水巷的邻里林氏,见到陈母热情的问道:“陈家媳妇,最近怎么没见你出来置买物件。”
陈母笑着回道:“最近我家那位身子骨又有些不舒服,我彻夜照顾,哪有时间外出。”
“都知道你家男人是个书生,书生嘛,身子骨弱着是应当的。”林氏将目光移到陈母和枝枝握着的手上,又移到枝枝的脸上,猛的吃了一惊。就算是粗布麻衣还带了面纱,这女子的容貌也是掩盖不住的。又看了看陈母虽然历经风霜却依旧留有余韵的面容上,她问道:“这位姑娘是你的女儿?”
陈母回道:“我家女儿,身子骨随了他爹,像个药罐子一样离不得药,今日天气暖和了,才能出来透气,走两步路。”
邻里都知道陈爹腿脚受了伤,最近才见到他走动。却没想到,陈家还藏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儿。
林氏上下打量了枝枝,羡慕的说道:“陈家媳妇,你可真是个有福气的,儿子出息,女儿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