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233

      欢便下去将张思远托举的一沓纸张取上来了,其中还有一道折子。
    皇帝打开来看,张思远就正经八百地道:“宗正寺那人说了几句话,臣又写了几句话,为了方便陛下迅速知晓,臣捡着提纲要领说。中书令身处国家均衡之位,贪财受贿,此其罪一;排除异己,此其罪二;构陷储君,此其罪三。”
    张思远抬头,目光灼灼地正视圣人,将数年来压在心底的怨倾斜出来,听起来是简简单单几个字,可那折子上均有详细事件记录。
    御座上的皇帝却笑了:“你平日里养病,朕竟不知你还做了这些事。”
    张思远却道:“臣只是闲来无聊,又觉事件蹊跷,早前有冤难诉,为今呈于御前,恭请陛下做主。”
    皇帝猛地咳了起来,王欢吓得面如死灰,给皇帝拍背顺气,又忙不迭地劝:“宅家,可不能多想啊。”
    皇帝却抖着手指着张思远,断断续续道:“你、你报复朕!”
    “陛下为天下人君父,臣敬之爱之,绝无此心。”
    然后,他额上便被那道折子砸了。他重新跪端正,感受着额上渗出的血,眼周酸了,思夏头上的伤该是比他这伤痛上十倍吧。
    “陛下要处置臣,臣也绝无怨言。”
    “你真当朕舍不得杀了你!”
    张思远不想说话了。世人说今上忍辱负重多年,开拓进取多年,是时人称颂的好皇帝,亦是是后人读史时称颂的好皇帝。
    可圣人也终究是凡人,有凡人之野心,也有凡人之疑心。他翦除了慧娴大长公主羽翼后便处处防着张驸马,若非他的疑心闹得君臣离心,又怎会让宵小之徒趁虚而入。
    他纵容几个皇子几个臣子搞垮了储君,却因丧子太过难受而舍不得处置他们,以致让现下的局面越来越难。
    张思远不过是顺着宗正寺那人的口供外加知道的真相说出来,竟成了皇帝口中的报复!
    报复什么呢?因为当年他无法为父送终,此刻要逼着圣人杀子?
    张思远闭了目,他已经做了他的抉择,现在,轮到圣人来抉择了。
    御座之上的人“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张思远不知道王欢的嗓门竟能震得他耳朵疼。
    “速传医正——速传医正——”
    太医署的人聚在紫宸殿中,张思远跪在紫宸殿外。大约一个时辰后,皇帝才平复下来,挥退了医正,命人请端王过来。
    端王正在提心吊胆,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他本想骂张思远两句,看他额上的伤时,又憋回去了。
    端王进了殿中,皇帝正靠在软枕上养神,听到声音,挣开眼,免了他行礼,叫上跟前来。
    端王道:“三兄啊,您何必同他置气?”
    皇帝无奈地笑笑:“你不同我说,他说了。”
    端王头皮发麻,这是要跟他商量大事了。
    “平常百姓家求什么,儿孙满堂,到我这里,是一堆债啊。”
    他的太子,他的长子才没了,又要失去两个儿子吗?
    张思远出宫前,天边的夕阳一片殷红,张思远的眼睛不知是被夕阳映红还是被情绪带动。
    端王让太医署的人给他包扎了伤口,之后送他出了宫。
    “圣人的话,不是与你商量的,是旨意。”
    张思远说他明白。一路朝胜业坊而去,才进了自家门,他人就昏沉过去了。
    彼时思夏还在昏睡,到了夜间转醒,却不见张思远在身边,一时疑惑。宝绘的伤虽是好了,可行动有些不利索,也没在旁边守着。
    他晕晕乎乎去了静风轩,却见绀青正在煎药。她脑子再次打雷了,绀青立马扯谎解释:“阿郎不小心碰了右手,有些肿,娘子别担心。”
    待她知道后,张思远却笑了:“你看,同病相怜了吧。”
    思夏鼻子发酸:“这……怎么伤的?”
    “天气热,头发晕,磕门框上了。”
    “别骗我了。”说着便去拆他额上箍着的白布,见是擦伤,涂了止血药,又裹上了。
    “不碍事,我真的只是磕了一下,皮外伤,有个十天半月就脱痂了。”张思远拉着她坐下来,“倒是你,养了这么久,还是没好利索。”
    “阿兄的指骨不是也没好利索?”说着,思夏便扯过他的手,嫌弃地道,“怎么尽是黑?这是蹭了什么?也不换药吗?”
    “你一直睡着不与我说话,太无聊了,闲来无事写了几个字。”
    思夏这次信以为真,打趣他:“不如阿兄用左手写?阿兄若是不得劲,我握着阿兄的手写,”大眼睛一眨,“像小时候阿兄握着我的手教我写字那样。”
    “快打住。”
    “我一定得教阿兄写字。”
    “不行。”
    “行。”
    ……
    绀青听着屋子里幼稚的对话,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俩人都磕傻了吧。再一抬头,看见李增像个鬼一样站在一旁。
    “李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