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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宝绘又翻来覆去地看,疑道:“怎么没有别的了?”
    思夏:“……”
    这俩字就够她浑身上下起寒栗子了,还要有什么?
    宝绘还要再说什么,思夏将字条夺了过来,再次团了,狠狠往案上一拍。
    宝绘艰难地看着她,这又是生哪门子气?
    看思夏一手撑头极度苦闷,忙问:“娘子要给阿郎回话吗?”
    思夏的头从手上掉下去了。她再次抬头,怒视多话人:“你到底是谁的人?有没有为我想着?”
    宝绘冤枉:“我自然是娘子的人,做事都是为娘子想着的。娘子和阿郎……”她握住思夏的手,“自从上元夜至今,娘子几乎每日都躲着阿郎,可是有什么……?”
    “没有!”思夏打断她。
    “没有什么?”宝绘问。
    思夏气恼地甩开了她的手,抄起案上的狼毫笔掷了出去,气道:“你、绀青……你们早就看出来了,是不是?”
    宝绘心说:所以娘子也看明白了?
    思夏已是凶神恶煞地瞪着她:“我好歹是官眷,我好歹是清白之身,来这里也没人问我的意思,长大了却被你们一个个的捏在手里玩得团团转。”
    这种事,她自己捋不顺,谁说都没用。宝绘只道:“没有人敢拿捏娘子,娘子千万别多心,该是顺着自己的心才好。”
    顺着自己的心?
    思夏心烦意乱,她怎么顺着自己的心?
    她委屈,更加不知所措。在书房转来转去,最后无趣地说:“算了,睡觉。”
    她说睡觉,其实是放下床帷,隔出一方天地躲避,不想面对任何人。
    可她的床快散架了,滚来滚去让她烦躁难忍,许是披衣起身。
    宝绘诧异地问:“娘子做什么?”
    “找一口匣子来。”她说着便往书房走,不停地翻看着书案。
    宝绘也不知她要装什么,翻了翻,只剩一口两掌大的黑漆匣子了,递给她,又问:“娘子找什么呢?”
    “昨日那张字条呢?”
    宝绘抿着嘴笑,从她抄的《诗经》里取出皱巴巴的一张纸:“喏,是这个吗?”又贼兮兮道,“我当娘子要扔呢!”
    思夏将匣子打开:“放里头!”又面无表情道,“我看看他能有多大的瘾!”
    张思远瘾大,然而随着天气转热,他整个人又没什么精神了。
    这日,冯素素照常去郧国公府,而汉王也提着一堆补品过来了。
    此番汉王前来,李增已经说了张思远疲惫不宜见客,想借此把汉王挡回去。然而汉王说表兄身体不适,他理应去看看。
    亲王登国公的门,那可谓是屈尊降贵,他执意进门,李增不得不引着他去了静风轩。
    汉王前来,李增让人秉明思夏,先不要去静风轩了。
    冯素素一听“汉王”俩字就觉着腹内像是堵着什么似的,气都喘不匀。不是说张思远该静养吗,偏他来打扰,真是不够意思!
    她觉着和汉王挨着近了都是一种罪,丢下一句“改日再来”便起身走了。
    思夏根本不想见张思远,可如今汉王骤然至此,她想都不想便知他来者不善。到底是狠不下心对张思远的事置之不理,便绕到静风轩的后门,躲在了一架镂空小恐的屏风后边,看着汉王一副道貌岸然。
    张思远这几日夜里盗汗,睡眠差,的确没什么精神。汉王此来,备了山参灵芝之类的名贵补品,这时恰好赶上赵医正来了,给张思远切完脉,他还耐心地问了赵医正几句张思远的病情。
    赵医正说没什么大碍,重要的是要静养。
    汉王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张思远笑笑:“六大王怎么有兴致过来了?初夏虽不比三伏天,但今年怪得很,才四月初,已经热得很了,六大王过来再害了病,便是臣的罪过了。”
    汉王也笑笑:“久不见表兄,甚是惦记,表兄病了这么久,如今我才过来,还望表兄千万别怪我。”
    张思远忙道不敢。
    这俩人说了几句客套话后,汉王便将话题扯到了婚事上:“想必表兄还记得,去岁太后她老人家召了一众年轻的宗室和外戚进宫去,为的是给年轻人说亲。前段时间二兄议了亲事,太后看着喜事将近,又命皇后殿下择郎君给公主指婚呢,还说想着几个适婚皇亲国戚的婚事,期间也提到了表兄。”
    这时釜中的水沸了。
    长安东西市内的物件应有尽有,就连饮子都是各式各样。时人按照四时不同调出四时饮,夏有酪饮、乌梅饮、姜饮、加蜜谷叶饮和麦饮等种类繁多的饮子。
    思夏平日里爱喝饮子,李增一直让人备着,且日日给学堂的先生去送,免得他蹿火。张思远这两日没什么力气,赵医正也让他喝饮子清脑,偏偏汉王来了,张思远要让他在夏日里吃热茶,分明是有意不让他痛快了。
    听到水沸之声,张思远瞥了绀青一眼,催道:“六大王好不容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