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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阿兄……?
她颊上并未涂胭脂,可她能感觉到脸已经红透了,就连耳根都在发烫。
张思远自然感觉到了她脸上温度的变化。她推他,他怔愣地松手,原本希望她看明白自己的心,可真当她反应过来时,他意识到自己孟浪了:“我……”
我什么我?
他心跳得厉害,展臂揽她入怀,细细嗅着她身上的檀香味道,一颗心就渐渐加快了,不知怎么的,他忽然觉着屋子里太闷,闷得他喘不过气来,以致于急于寻找畅快。
他这次不用手偷偷碰她的唇了,而是俯首凑近她的脸庞,轻轻啄了她的唇。
思夏目瞪口呆。
他没过瘾,再次凑过去,可这次,思夏静静地摇了摇头,又静静地挣开他的怀抱。
他心惊地坐在榻上,看她兀自在眼周擦了擦,一言不发地坐在了他身旁,他更心惊了。
屋中死一样的沉寂。打破沉寂的是绀青的回禀:“阿郎,赵先生来了。”
张思远傻着不动,思夏又抬袖擦了把脸,清了清嗓子:“请赵先生稍待。”随后又跪在地上给他穿靴,看他形容整洁了才做了个“请”姿。
张思远没精打采地出去了,赵医正啰里啰嗦地和思夏说了他的保养事宜,她面上没有波澜,讷讷地点个了头。
赵医正看出她哭过,以为她精神依旧不好,又唠叨了几句放宽心注意休息的话,思夏依旧是呆滞地点头。
待送走赵医正后,思夏让人把那张榻抬了出来,理由是阿郎在此休息不好,需回静风轩。
张思远被赶了。他这一家之主被赶了,他连个反抗的机会也没争取,心有不甘地回了静风轩。
之后,他躺在床上,又翻身向里,也不说话。绀青只好抖开被子给他盖上,他又翻过来了,眼神依旧发直,没有要睡的意思。
绀青愣了半晌才道:“阿郎要什么?”
张思远的眼神转了转,没说话。
之后,看他似是睡着了,绀青匆匆奔去晴芳院,疑惑地看着宝绘,宝绘无奈地摊开双手,表示她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天刚下黑,思夏抽了发髻上的簪子,散开头发,早早上了床,又羞愤地闭上了眼,却是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宝绘将安神药端进来,提醒道:“娘子该吃药了。”
她慢慢坐起来,端过药喝了个干净,这次却没要蜜饯吃,只喝了水漱口,之后就闷在了床头。
“娘子心里憋闷,是因为阿郎的病吗?”
是,当然是,刚刚是因为他头晕,此刻是因为他脑子有病!
他不让自己搬出去,说是怕看顾不到自己出什么意外,如今毫无顾忌地亲了自己……他竟是对她存了这门心思!
亏她时不时地催他娶妻!
是因为两人隔帘而睡,他误会了?她想此处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两巴掌。
虽说她一直想搬出去,可她从不否认张思远待她好,是以也曾祈求神明护他祐他。浩瀚琼宇之中,只剩他待她好,所以很早之前,思夏就把他看做是自己的神明了。
他,是她的神明。所以,思夏从没更是不敢对他存这种男女婚配的心思。
恶心!
她觉着自己恶心!全是她这几日做得过分才让他对她胡思乱想!
她羞愤地捶床。
宝绘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娘子想说什么就说出来,赵先生说让娘子宽心,否则会憋闷坏的。”
思夏抽出手,捂住了脸。
宝绘以为她又在为上元夜杀人的事耿耿于怀了。思夏杀了人后害怕,睡觉惊醒便让张思远守在她身边,张思远照看她而疲累,出门一趟又引了旧疾发作,以致她心里过意不去。
于是宝绘说:“娘子别多想,要不、要不娘子去看看阿郎,兴许就舒心了。”
舒心?她现在看到他闹心!
她摇摇头,“他该是早就睡了。”说完,自己也躺下了,又碰到了左肩的伤,她揉了揉,想起上元夜她对他说过的话——
“阿兄抱抱我!”
“委屈阿兄和我挤一张床了。”
她抻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宝绘赶紧给她拉下来:“这样会憋坏的。如果娘子不想见光我就去吹蜡烛。”说着先把床帷放下来了。
这一放床帷,思夏想起了她前几日就是这样和他隔着一道床帷睡的觉。
她叫道:“把帘子拉开!”
宝绘呆愣着扯开床帷,这烛火却不知要不要吹了。
其时,静风轩内张思远也叫了起来:“放什么床帷,憋得人难受,打开!”
绀青依言做事。
思夏依旧不满意:“别点香,还嫌我在香粉铺子闷得不够久?”
宝绘只好又把香球吹灭了。
张思远也嫌弃:“怕我晕得不厉害,把香拿走!”
绀青慌着手将刚放进去的香倒出来。
思夏气愤地喊:“你怎么也不给捧个手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