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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浸在四溢的香气之中。而张思远一向用沉香薰衣薰被,沉香属暗香,燃之清雅幽淡,不会让人在感官上有强烈的刺激。两香不同,是以,思夏有此一问。
可张思远依旧没说话。
思夏意会了,就是不让点了。
她看着他,好看,真好看,难怪冯素素和京城的很多小娘子喜欢他!
她有些前所未有的得意。她们喜欢的人,居然在她身旁。诶,那些小娘子是不是挺羡慕她的?
当年他故意欺负她,让她在一众人面前诵读诗文,她一个字也不认识,眼睛哭成了胡桃。他初次哄她时,握着她的小手写字,说他们的名字里都有“思”,虽然很多人名字里都有“思”,但只有她适合当他妹妹。
那时,她并不相信。
他从国子监回来要写一堆课业,写完之后,一日的铜漏也滴尽了。他要写课业,还要教她写字,又不忍她睡太晚,于是下学后便催促车夫赶紧带他回家,回家后先教她写几个字,初次写字时不会握笔,他费老大的力气才让记住,等他完成课业后已近天明,却从不埋怨一句。
阿兄诚不欺她,且她发现这个白得的兄长真的好。
阿兄最好了!最好最好!
很多小娘子祈盼他多看一眼而不可得,她却嫌弃他的关心啰里啰嗦,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想到此,她更得意了,也伸手盖住了他的眼,感受到指腹有睫毛的触碰,她知道他闭上了眼。她移开了手,又给他拉了拉被角,起身下床。
背后传来张思远的声音:“去哪儿?”
思夏依旧脸红,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她不能委屈阿兄,这床让给阿兄了:“我、我睡外头!”
张思远要被她玩死了!他恼怒地坐起来,可看她扭头时露出的呆样子又怔住了。他泄气地叫她:“过来。”
思夏没动。
他将被子一甩,鞋也没穿,三两步赶上她,一把抄起来,往床上一放,嘴上却胡说八道:“你这张床太软,我睡不惯!”
思夏:“……”
刚搬来郧国公府时,他夸赞李增给她备的床比他的软,之后他卧房的床也多铺了一床垫子。怎么此刻却嫌软?
她并不知道,去年她生病时他陪了她一宿。他已经在这张床上睡过一晚了,即使那晚过后他扭了脖子,但他没有一丝一毫的不乐意!
张思远轻咳了一声,又解释起来:“你看啊,你到外头睡,我留里头睡,你睁眼能看见我?”
思夏摇头。摇完之后她后悔了,她摇头岂非是让阿兄和她睡在一起?她当时懵了才说出这话,且阿兄是被迫的。如果让他误以为自己对他动了歪心思,一定又会让她跪下听审。
她羞愧难当,面上却呆了!今日她这脑子不大好使。
张思远暗自叹气,他被她这个笨蛋撩拨得心神不宁!
只能让人把外间的榻抬进来了。
一番折腾后,思夏已困得不成样子,终于等绀青给张思远铺好了床,她便和他隔着一道紫色床帷进入了梦乡。
思夏夜里睡不安稳,哼哼唧唧了一次,要醒未醒,来回翻身,踹开了被子。
得亏张思远睡觉轻,听到响动就起身,扯开床帷,见她缩成一团,像只受惊的小兽,好在受惊的小兽平静下来了。他慢慢伸手,给她把被子拉好,又掖了掖被角,收手时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唇。
她没醒,该是睡熟了!
真是怪不得他,她长这么漂亮,实在招人,一个神情掷在他眼中,便能让他在心中荡起无数涟漪,动静再大些,他那艘静静航行的破船恐怕要被她激起的波澜打翻。
此时便有些不稳了。他伸过手去,在她唇畔轻轻一点,软,很软。
他收手,赶紧稳住了破船的桨。直起身时碰到了床帷上的葡萄缠枝银质香球,香球来回摇晃,映着屋中淡薄的烛光,在他眼中镀上了破例的温柔。
他不是不喜欢檀香,只是不愿用罢了,既然思夏喜欢,他便将床帷上的香球点燃了。
浓郁的香气从镂空的小孔中溢出,在房中弥漫开来,与烛火交缠,多了暧昧的气氛。
他满足地笑了笑。重新回到榻上,双手垫在脑下,看着屋中的天花出神。也不知明日会怎样,他只愿今夜慈悲无量,无限延长。
可那一夜终归结束了。十六这日,官员尚在休沐,赵医正老早就被请到了郧国公府,因思夏说左肩疼得厉害。
他看过之后,开了外敷内服的药。随后他又朝张思远郑重其事地道:“你家小娘子看上去比年前清减了,多让她补一补,心情也会好得快。”
张思远凶巴巴道:“进补这事还用你说?”
昨晚上赵医正说思夏的肩伤没事,但她今早疼醒了……虽说是她不小心压到的,可听医正的话擦药酒不顶用,她肩上的肿胀一点没消,反而肿得更厉害了。
她肩疼,张思远心疼。
赵医正不仅搭了她的手号脉,还说她清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