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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若是汉王能争取到圣人的赐婚,就不必顾及谋反不谋反的罪名了。
汉王不理冯素素这茬,只是笑着装蒜:“正常人击鞠时还有从马上掉下来的时候,何况他病着了。”
魏长史便道:“张氏的郡望虽不及清河崔氏、范阳卢氏,可终究也是望族,张驸马虽然不在了,他那些个人脉哪里是轻易能断干净的,朝中官员依旧有他提拔起来的人,任要职的也不少。何况那位还是国公,又是太后格外宠爱外孙,陪同六大王二人在人多嘴杂的击鞠场对他如此,明摆着是给六大王招惹了是非,本就该重罚。”
汉王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是哪个多嘴的人和长史说了这事?
汉王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真当他听不出好赖话?明里是在说那两个击鞠的人,暗里却是在说汉王冲动不懂事。
魏长史装作没看懂他的脸色,仍旧没有停下来:“这事若是传到太后耳中,再说出六大王因去岁冬至前太后罚贵妃禁足一事而报复人的话便不好了;除此之外,东朝的人怕是也会揪住这事不放。六大王万不可为了此时的不舍而丢了更大的好处。六大王即便是做做样子,也不能将说出口的话当做没发生一样,免得日后难以御下!”
汉王最烦这个长史了,说起话来没完没了,还专门拣他不爱听的说,张思远不过是病秧子,他贵为亲王,他生母是贵妃,受了气,还不能撒了?
汉王也不知圣人怎么就选了这么个人来给他做长史,好心是有的,只是太不识抬举了。但也不敢与他撕破脸,毕竟他说的不全无道理,万一今日这事让太后知道,再为难他生母便不好了。
于是他不得不下令重罚了那两个人。
魏长史看他听进去了,便也不再多言,躬身退了出去。临走时恨不得掐死那俩龇牙咧嘴的混账东西。
魏勇看出了汉王的心思。从前他仰仗他二叔得了体面,可如今,汉王对他另眼相看,他不需二叔也行。原本想借此离间汉王和长史,可他被魏适之叫走了。
这次没挨打,挨了一顿训。魏勇心里不服,也不知是他二叔精明还是愚蠢,天天在汉王耳根子底下唠叨他不爱听的,早晚会激怒他,还不如顺着他的心思来,他想得到冯氏女,帮着他讨来才是正经事。
这样暗自想着,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一定要尽快让他二叔致仕,这样,就没人能管他了。
魏勇想着有关他二叔的事,汉王想的是冯素素,冯素素想的却是张思远。
她此时在张思远的辋川别业与思夏闲聊。原本她今日也与家里说好了,击鞠后便在辋川的别业住下,她兄长今晚会陪着她。
临了变卦了,她想着和张思远一同回城去,实在是巧,他在辋川也有别业,且两家离得不远。冯素素求了兄长,领着一个医者去了张家别业,看过伤后说没事,她心里才好受些了,还说明了今日绝不是她请汉王来的。
张思远都说无事了,可冯素素一直在致歉,以致他深感烦心,借口累了便起身回了屋。
绀青看了看时间,看他面色不虞,以为是今日他骤然至此,怪底下的人没预备好东西,正要叫人去备时,他却示意她近前。
绀青听完,不由蹙了蹙眉:“汉王今日必是有备而来的,在击鞠场时好话说尽了也不见他有所动作,关起门来就更不会罚人了。”
“圣人宠爱汉王,选到他府上的魏长史是个端严正直之人,从前就听说过他有些刻板,今日汉王到辋川击鞠场,又出了这种事,他一定会对汉王好生规导。”张思远面罩寒霜地说,“你去做就是了。哦,隐蔽些,不要让娘子知道。”
绀青便不再多说什么,称了声“喏”后退了出去。
张思远动了动左臂,嘶——还是有些疼的。
他抬起右手,在案上敲了几下,将目光投向了外头的夜幕,忽然就露出一抹笑来,当他是泥捏的吗?
冯素素依旧不肯走,与思夏说了近一个时辰的话。临走之前,她还和思夏说:“你和他说一声,千万别生我的气。”
思夏嘴角上扬,真没想到敢上方揭瓦的冯素素还能这般没精打采,这话都说了八百遍了。这样子,是……真的对她阿兄存了爱慕心思吧。
翌日晨起,冯素素提着食盒来到张家别业时,思夏尚未起身。她一向爱懒床,昨日疲惫,现在她整个人更是不想离开被子。
张思远从不懒床,可昨日击鞠受了伤,今日起身后懒怠动,只卷了一册书看,预备再过两刻钟叫思夏起床一起吃早膳。
他院子里的仆婢设食案时,听绀青说冯素素来了。
张思远头也不抬地道:“她整日里很闲吗?”
绀青正经回:“冯小娘子提了食盒过来,定是又给娘子带了吃食,似是要同娘子一起用早膳。”
张思远满眼冷色,似是要把窗外的春光给瞪回到冬季去:“她倒是会找伴!”
绀青打岔:“阿郎此刻要传饭吗?”
张思远将书甩在案上:“不饿,不吃了!”
他生着气,思夏却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