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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棠顿了一下就解开皮带,刚要往下脱的时候宴任又开口道,“别动,你拿着。”
    祁棠接过湿凉的淋浴头,僵硬地低头看着宴任蹲下,动作仔细地往下褪。
    宴任半边的掌背通红,干涸的汤汁下是灼伤的明显痕迹,还能看到发白的水泡,应该是在泼安子然的时候弄到的。
    但他绷紧的指节下动作小心,好像不受疼痛的影响,连空气钻入衣料和皮肤间的温感都缓慢而清晰。
    不可理喻也难以理解的情况让祁棠屏住呼吸,撑在浴室壁上的手掌无声握紧。
    宴任那么小心,就好像出轨只是一触即碎的谎言。
    心脏仿佛被拢入掌心,一丝一毫的捏弄都逼着祁棠窒息。
    “你的手——”
    宴任把淋浴头接了回去,距离很近地仔细观察他的伤口,不在意道,“刚才弄到的,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虽然处理得及时,但依然还是出现了几个水泡。
    祁棠的腿上有水,宴任呼吸时的冷热交替太过鲜明,根本难以忽视。祁棠的眼底在压抑中升温,他抬起目光,嗓音竭力地平静着,“你的手过来一起冲。”
    宴任直接把手掌贴在祁棠的膝弯,冲淋过祁棠的水顺流淌过他的掌背。
    气氛隐隐升腾起一种说不清的暧昧,宴任手心的温度比祁棠的皮肤温度要高,掌底的薄茧触感深刻。
    像是圈在膝上的锁链,祁棠一动不动地瑟缩忍耐着,半晌后低声道,“我自己来吧。”
    “不用。”
    祁棠又忍了片刻,燎烧的刺痛感稍微缓解,他尽力忽视了宴任的手,不确定地试探道,“你不用去看安子然?”
    宴任的眉宇紧拧,他抬起头,但拇指在祁棠膝盖上的微一摩挲非常轻柔,“我为什么要去看安子然?”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家鞠躬,谢谢喜欢
    ☆、本能
    祁棠的舌尖动了动,最终一语不发。
    为什么?因为这是一年之后我们离婚的原因,因为不知道你在什么时候和安子然产生了感情——
    陈志强把车开到酒店的后门,保镖把所有闲杂人等都清场。宴任的西装外套围在祁棠腰间,祁棠的伤口最好不要再碰到任何东西。
    “宴总,安总那边我已经交代过了。”陈志强拉开车门,宴任示意祁棠上车。
    祁棠坐在车上,抬眸看向陈志强,“安子然……”
    “安小姐已经被送去医院了,后续的事由安总负责。”陈志强说道,“我已经通知私人医生了。”
    宴任把祁棠这边的车门关闭,对陈志强继续道,“让李嫂仔细消毒一遍浴缸,放好冷水。”
    祁棠坐在车内,看着宴任硬朗的下颌线条,用目光在他面上捉捕不舍的蛛丝马迹。
    宴任在U国已经待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宴淑阳知道的消息,外媒爆料的绯闻——但宴任把汤泼到了安子然身上——
    祁棠捏了捏眉间,宴任从另一侧上了车。
    疑惑化成安静,司机在起步前把挡板提升,湿毛巾敷在祁棠的腿侧,被体温染上些微温度。
    宴任坐过来了一些,眉宇间皱着晦暗的神色,他把毛巾拾起,轻轻扇了扇又放回祁棠的伤口上。
    “还是我们直接去医院?”宴任问道。
    “不用。”
    脱口而出的话语在出口后变得冷却而清晰,安子然去了医院,宴任想去。如果他刚才理解了宴任的意思——
    宴任的视线停驻在祁棠的腿侧,但似乎微微走神。路灯的暖光从右向左,在他的五官之下刻入冷色阴影。
    祁棠微微启唇,吸入温凉的空气。
    “……你没必要和我回去。”
    宴任的目光抬起,定定看着祁棠。
    “你可以去医院,安……”
    “我去看安子然?”宴任嗓音冷沉地打断了他,让人心悸的意味如同低语胁迫。
    “为什么?”
    祁棠没有说话,鼻尖的冷感在呼吸时引起他的注意。
    “为什么,祁棠?”
    祁棠的目光重新回到宴任的脸上,他的Alpha满脸山雨欲来的压感,让人畏惧的碾压力道似乎牵制着最后的理智神经。
    宴任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口,但像是情面破碎一样折断祁棠的抗拒,强横地迫入到祁棠身前。
    情绪泛滥下的Alpha信息素紧摁着祁棠,逼他缴械投降,浑身上下的细胞似乎瞬间被酒精彻底浸淫一遍。祁棠呼吸着无处不在的,属于宴任的气息,就好像完全落入Alpha的围捕陷阱——
    “宴任!”
    宴任抓紧他的膝盖,避免祁棠碰到伤口,但唇下的镇压没有任何犹豫和温存。
    祁棠喘息着偏头避开,徒劳地寻觅没有信息素的空气,宴任粗暴地吻过他的唇角,舐进祁棠难以反抗的唇瓣之中。祁棠的颈侧被宴任咬下痕迹,他又按紧祁棠的肩膀,张口就要咬入已经完全属于自己的腺体里。
    ——如果不是重生,祁棠根本不知道宴任的情绪如此岌岌可危。
    座椅的真皮熨入温度,腿上的皮肤在贴合中能感受到宴任烫热而坚实的肌理轮廓。
    犬齿钉进温热而酸软的腺体后瞬间咬合,神经上弹动的痛楚变成一种遍布全身的领属信号。
    在结婚之后,他再也没见过宴任用占有他的手段这么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