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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旋又低下了头,心中不无期盼。
这样的问题自己已在脑中闪过无数遍,可每每面对陆星画那称不上热情的态度,她都不敢问。
其实她很想问一问,他到底拿自己当什么,他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成未来的太子妃来看。
她低着头,既喜悦又紧张,期期艾艾地等着陆星画的官宣。
可陆星画却黑了脸,语气变得烦躁不已:
“奸诈女子,言行无状,竟敢妄议太子!”
孟引歌本还娇羞,听陆星画这样说,不禁略略失望,心底泛起无尽酸涩,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陆星画这钢铁直男看不出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苏东坡在旁却看得真切。
他对孟引歌这郡主本就有点那啥,于是迈步上前,对着云锦书一通责备:
“姑娘岂能无理,这位乃是太后最疼爱的广德郡主,自然气派非凡。”
好一个太后疼爱,气派非凡,名里夸,实则直戳孟引歌的痛处。
关键是,陆星画默认了苏东坡的说法。
云锦书也听得疑惑。
“郡主?”
她忍不住发问。
“不应该是公主吗?”
却看到孟引歌的脸色白了又白,似乎在忍受无尽的愤意。
她哪里知道,不过短短的一刻钟,孟引歌已将自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孟引歌听说陆星画带了个夷国女细作回来,便下意识地认定那细作样貌粗糙、粗眉大脸,哪成想这女细作竟然有着不同于常的气质,又飒又美,嗲气中透着一股英气,当真惊艳绝伦。
孟引歌绝对不允许陆星画身边出现这样的女人!
谁也别想与自己抢太子妃的位置!
眼中的不甘与恨意闪了又闪,孟引歌逼自己重新换上得体笑意,对着陆星画盈盈而语:
“殿下最近公务劳累,何须多在这不入流的敌国女子身上浪费功夫,不如将这女子交由我处理,殿下也好集中精力处理国家大事。”
说完,斜睨云锦书一眼,眼底诡谲波澜,尽是心机。
云锦书一脸黑线。
你他妈才不入流,你全家都不入流。
只是自己还没开口,陆星画沉沉的声音已然响起:
“引歌,这女子身份可疑,事关大计,你就不用操心了,这里没事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逐客令一下,孟引歌脸上一阵挂不住,又不便发作,只得愤愤不甘地起身离开,走前尤不忘恨恨剜云锦书一眼。
云锦书气定神闲地回瞪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不过看样子,二百五陆星画不怎么吃绿茶的这一套,也算是目前为止他唯一的优点了吧。
孟引歌,呵,悲哀。
当舔狗必然会被狗咬,谁叫她先惹自己的。
云锦书一阵自省,自己断然不会做那样的女子。
哼!对男人,自己向来干脆利落,有仇报仇,绝无留恋。
比如言思钟,那个王八蛋,自己定要回去揭露他的嘴脸,搞到他身败名裂。
正想得慷慨激昂,陆星画那专门破坏人好事的嗓音却在身边响起:
“戒饭,把她关在隔壁,查清楚之前不许再出来!”
他的话犹如一根针,一下子刺破云锦书饱满激昂的情绪。
“我说太子殿下,没必要呀,您没必要这样,要不您再考虑考虑,要不手机我不要了,您让我先出去……”
刚还豪情万丈绝不低头的云锦书一想到又要被关禁闭,立马放低了姿态。
就这样,还未来得及说服苏东坡加盟,云锦书便又失去了人身自由。
临走,她犹犹不忘充满期冀地看向苏东坡,满眼都是不舍之色。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又一个顶流种子选手就这样溜走。
她恨啊。
早知道陆盛国的人这么难缠,她就不贸贸然然来这太子府取手机了。
都怪自己,在那白衣男子面前夸下海口,如今赔了夫人又折兵,当真着急啊。
夜晚的太子府陷入一片寂静。
被关在屋里的云锦书叹了口气,托起腮,一向欢脱的她竟也生出几分脉脉的愁绪来。
她想回2021年,想得很。
不知父母是否还在苦苦寻找自己,他们年纪大了,一定接受不了中年丧女的事实。母亲身体又不好,哪经得起言思钟安排的一波又一波网暴。
不仅如此。
想必此刻,她刚捧红的小花已经穿上战服参加银鸡千花电影节颁奖晚会。
想必她的同事正在酒吧醉生梦死,四处撩拨着帅气小哥哥。
想必她的闺蜜正熬着最晚的夜,如痴如醉地追读网文。
……
真好,忙碌且充实,人人都有可以为之奋斗的事情。
只有自己,在这寂寂无名的某朝某代,无所依傍,无所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