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白缓步入场，跑完十圈正要一屁股往地上坐的包唤一见他来了，连忙整了整衣袖小跑迎上去：“师傅，您可算回来了。”
    “要我回来做什么？看你输得连裤子都不剩？”莫小白瞪了眼包唤，步入校场内，扫视了眼同样跑圈结束的新兵：“这就是你练出来的乡卒？才跑个几圈就累成这般模样？”
    包唤低着头没说话，连番比试输给一个女人，他自己也觉得够丢人的。
    莫小白也没理会包唤，转而看向冬虫夏菀：“来大梦城这段日子，还习惯吧？”
    “还行，衣食住行都比我想象的玩家领地好很多。”冬虫夏菀颔首回应，但下一刻却追问道：“但是你答应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能办到？”
    “别着急，以你现在的状态，就算见到李靖也不会有什么好处。”莫小白摇头回答，同时问道：“你们刚才是在比试什么？”
    “怎么，打了徒弟，现在师傅要帮忙吗？”冬虫夏菀和莫小白之前招募的执笔、胖木木显然不是同一种性格，反倒是和小玥有几分相似，有些不服气的反问道。
    既是反驳莫小白说她状态很差，也是在表达自己已经不屑于虐菜。
    这女人，欠调教啊！
    莫小白心底啧啧一声，随后摆手：“我也不管你们之前怎么比试的了，我给你们一天时间准备，明日我将亲自对你们做一个测试。只要你们能让我满意，我可以满足你们一次要求。”
    “包括带我去见李靖？”
    “没错。”
    “好，一言为定！”
    冬虫夏菀当即点头答应，莫小白也露出了笑意：“希望你们能把握住机会，别让我失望。奉孝，我们走吧。”
    跟着主公来校场逛一圈便离开，等走出校场后，郭嘉不禁问道：“主公可是要亲自给他们二人授课？”
    在郭嘉眼中，身为主公的莫小白，论兵法阵战其实并不输给李绩等大将。这一点不是他凭空臆想，而是从官渡、西域乃至朝鲜、江西一场场战役中见证得来。
    主公平日不管军务，可不是不懂军务。
    一回来就提出要对二人进行测试，看来主公对他们是看得很重的。
    “授课谈不上，得给他们长长记性。”莫小白说罢，便带着郭嘉走回伯爵府，他还想和郭嘉聊聊一些琐事。
    回到府邸，莫小白和郭嘉刚坐下，正想喊程利亚弄点酒菜，不妨侍从说出了个让他意外的消息。
    程利亚竟然离开了。
    “他什么时候走的？”
    “十天前。”
    走了十天？
    莫小白眉头一挑，随后道：“让后厨做几道菜，我与奉孝共饮。”
    “喏。”
    侍从离开后，莫小白不由露出思索神色。
    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程利亚，居然舍得从府邸出门了？
    “主公，关于此事，嘉或许略知一二。”
    “说来听听？”
    “主公府上这位程管家离开的第二日，剧孟也外出了。另外黑衣卫还打探到最近各州城中有一群人突然变得十分活跃。”
    “什么人？”
    “以前没有察觉，但现在基本可以断定为墨门遗徒，对了，主公招揽的那一批大匠，也有好几位请示子尼后便结伴外出。”
    墨门集结？
    这是即将面世的节奏啊。
    想想当初小柏所说，四个月的时间早就过了，似乎也该到她展现成果的时刻。
    “我知道了，让黑衣卫密切关注。”莫小白说完，心底莫名的有些激动。
    这一刻，他可是等了很久。
    ………
    翌日，一早。
    天才刚亮，包唤与冬虫夏菀都被传令兵叫了起来。
    半刻钟后，带着各自的兵马从不同方向离城。
    传令兵只交给了二人一张标记着集结地点的地图，便原路返回，留下刚刚起床还懵懵懂懂的二人继续领兵前行。
    入秋的清晨天气已经转寒，吹了会冷风后，包唤的瞌睡算是完全清醒了。
    再查看面前的地图，包唤差不多明白了自己师傅的意图。
    按照地图所指方向行军，到达集结地点必然还有一场恶战。
    包唤是这么想的，冬虫夏菀也是一样。
    然而两人并不知道，他们各自从大梦城东面山地的南北两条山道出发，在行军速度相差无几的情况下，想要顺利到达地图中所指更东面的集结点，必然会在一条连通三条山道的岔道口碰头。
    二人还盘算着等到了集结点，要如何在这场野外较量中取胜，却没想半道就这么和对手碰上了。
    不论是包唤或者冬虫夏菀，都没有派出哪怕以伍长为单位的探哨小队。
    遭遇战，一触即发。
    在距离岔道口不过半里远的山坡上，莫小白的目光凝神望着下面的兵马：“懋功，你说这一仗谁能取胜？”
    “如此统兵，焉有胜者？”
    李绩带着一分叹息摇头，就这种水平，别说他看不上眼，就是和当初一样是跟在他身边的执笔比，都差太远了。
    “是啊，但年轻人终归是要培养。”
    莫小白其实压根就不期待包唤和冬虫夏菀能有什么惊掉眼球的表现，他安排这场测试，就是看看这两人究竟能差到什么地步。
    结果，还真是不负所望。
    行军不合格，遭遇战的第一反应也不合格，望着下面举着棍棒，厮杀成一团的兵卒。
    好吧，战斗更是不堪入目。
    不过这是从莫小白的视角上所看，并不知情的冬虫夏菀和包唤却拼杀的不亦乐乎。
    甚至，这次包唤竟然隐隐占据了上风。
    当厮杀持续了小半刻钟，一名名身上落满白灰的兵卒自觉退场，冬虫夏菀突然跳出了战圈，高嚷道：“不打了不打了，这次我认输。”
    随后环顾四周，大声道：“大神你出来，我知道你在这，我认输了，你可以出来了。”
    随着冬虫夏菀开口，隐藏在坡地的莫小白现身走出。和李绩一同下山后，没等冬虫夏菀开口，便抬手道：“你不用问，是我干扰了你的精神指挥能力。”
    冬虫夏菀气愤道：“你怎么能这样？帮自己徒弟作弊？就为了赢我一次？”
    “赢？”
    听到冬虫夏菀提起这个字，莫小白顿时嗤笑：“就你们？”
    “在我眼里，你们两人的测试，没有一个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