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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个大胆的猜侧(悬疑向be结局,我感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见金吒哭。
    敖庚抱着膝盖,坐在石头上,看着金吒徒手挖坟。
    金吒哭得真可怜。
    她歪着头,想笑一下,没忍住又哭出来,自己用手抹了眼泪。
    她可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和金吒因为同一个人哭。
    金吒估计也没想到,压根不看她。
    金吒是被相武背上的翠屏山,见着殷夫人尸身那一刻就崩溃了,扑过来抱着他娘的尸身,哭得像个孩子。
    敖庚万万没想到,平日里杀人不眨眼,口蜜腹剑,笑里藏刀的大伯哥,哭起来是这个样子。
    她决定留下来看戏。
    金吒那虚弱的身子,咳得不行,敖庚看他吐血那个劲儿,哭得太惨了,啧。
    然后她自己莫名其妙也在哭,啧。
    金吒两只手指甲都翻出来了,整个人脏兮兮的,白色绣金的衣衫上都是泥土。
    他本来想带娘亲回将军府,葬在李氏的祖坟里。
    最后不知道为什么,他把娘亲抱出了正殿,埋在了翠屏山上。
    他给娘亲整理了仪容,拉着娘亲的手,又哭了一会儿。
    然后起身去正殿,将哪吒的泥塑抱了出来。
    那泥塑被砍得七零八落的。
    以他的灵感能感受到,不久之前,这上面还有哪吒的魂魄。
    他早就知道娘亲要借香火之力将吒儿复活。
    他在暗中差人护着,也帮着。
    今天他不过是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听说,父亲带人上了翠屏山。
    他一路赶过来,却只能给娘亲收尸。
    他明知道和敖庚无关,还是不由自主地怨恨她。
    怎么偏偏这么巧,她就在这儿!
    她一直想杀自己一家,她之前把掺着鲎毒的雪水送给娘亲,就是想要他们一家老小的命!
    后来她还放跑敖广,水淹陈塘。
    金吒把哪吒的泥塑拼好,其实拼不好了,碎得太不成型了。
    但是他细心翻捡,整理了许久,直到第二日黄昏,总算拼凑了个差不多。
    他把哪吒的泥塑,放在了娘亲的身边。
    然后开始埋土。
    亲手埋葬至亲之人,是极其痛苦的一件事。
    娘亲是被父亲杀的。
    吒儿,是为他死的。
    “你全家,是我叫吒儿杀的。”
    金吒把土推过去,盖在了娘亲的腿上。
    敖庚愣了一下,刷地弹出了刮骨刀。
    “你大概不知道,娘亲怀着吒儿的时候,被妖族掳走了。是一只鳖精,为了讨好你叁哥。你叁哥喜欢你,这事儿全东海都知道吧。那鳖精后来被我借天庭的刀,灭了全族。他死前给我说,你叁哥知道,但他没管。”
    “我当时就决定,要杀你全家。”
    “抓你作践折辱,叫你叁哥看着。”
    “敖家谋逆的案子,我是主谋,天庭指派了哪吒抓人,我和他说,先斩后奏,格杀勿论。只有你和你叁哥,要留一命。”
    “咳咳······你叁哥,还是挺能打的。哪吒没能活捉他,只能把他杀了。”
    “活捉了你,我以为吒儿会将你折磨死。他那个人,咳咳,他竟然喜欢你。”
    “做哥哥的,不想让他不高兴。早知道,那天就杀了你。”
    “吒儿就不会死。”
    “娘亲也不会死。”
    金吒叹了口气,又咳嗽得说不出话来。
    “敖庚,现在吒儿死了,你高兴吗?”
    “哦,你已经不姓敖了。”金吒笑了一下,他自己抹了眼泪,如沐清风的脸上,狐狸眼弯了弯,“你现在,是不是无家可归了。”
    “你处心积虑要报仇,结果呢,敖广接受了天庭的说辞,重新被封了东海龙王,罪过被归结在了哪吒一个人身上,你难道心里不清楚,就算是我想栽赃你家,如果玉帝不同意,哪里来的密旨,我怎么敢拿哪吒的性命冒险,杀你全家!”
    “玉帝也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呵。”金吒轻嗤了一下。
    “你又获得了什么呢。”
    他手上推着土,不紧不慢地和她说。
    “你最该恨我,可是,龙元回来了,你也杀不了我。”
    她那点功夫,真是不够看的。
    敖庚握紧了刀。
    “我答应过吒儿,不取你性命。”金吒没看她,“不然啊,你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活着应该比较痛苦吧。”
    金吒含着泪把殷夫人埋了,继续埋哪吒。
    “敖庚,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那么恨哪吒。”
    “他杀了我叁哥哥,我当然恨他!”
    金吒笑了。
    “不对吧敖庚,你确定,他杀的是你叁哥哥吗?”
    敖庚心里没来由地一慌:“什么意思。”
    “我怎么听说,东海龙族七公主,几百年间,都是叫她叁哥‘丙哥哥’的。”
    敖庚:“······”
    不可能!
    “你是不是很好奇,你的龙元是怎么被吒儿拿走的。”
    敖庚明知道不该听这惯会蛊惑人心的男人说话,还是忍不住要答他:“一定是你们用了什么禁术!”
    “其实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原来两情相悦,阴阳和合,便会共享龙元。”
    “这是龙族的秘密,在千万年间,龙族都是内部通婚,就算与外族交配,也罕见两情相悦,你们龙族,残忍嗜杀,最凶猛的妖族,谈什么感情啊。呵,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们龙族在两情相悦之时,会共享龙元与无上寿数。”
    “你既然喜欢他,怎么会这么恨他呢。”
    金吒说的话好像一把尖刀,劈进了她的灵台。
    “我做了一个大胆的猜侧。”
    “我猜,你给你自己用壁术封存的那些记忆,是你自己改过的。”
    敖庚脱口而出:“不可能!”
    “是吗,你再问问你自己,你真的管你叁哥,叫叁哥哥吗?”
    “我来给你讲,抓了你之后投入了水牢,还没对你做什么,你就怕得要死,哭着喊着要见哪吒,我让人带话给他,他去见了你,你扑在他身上抱着他,是不是。”
    “不是······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已经在寝殿的床上了。
    “在哪里呢?”金吒笑着看她,“哪吒在水牢里要了你,把你抱了回去。”
    她进过水牢吗,不可能,金吒在骗她!
    “后来你逃跑,被人抓在我跟前,哪吒来救了你。”
    敖庚没说话,他点了点头:“看来也不是什么记忆都改啊,是模糊了细节对吧。”
    他眯着狐狸眼想了想:“后来我把土行孙叫来了,哪吒拦着,没叫你吃什么亏。我听说后来哪吒在楚楼差点把土行孙杀了,就因为他言语调戏了你一句?”他看着敖庚的脸色:“奥,我知道了,在你的记忆里,他不止是做了这些对吧。他强暴了你?”
    “不会,壁术不能做的太假,太假了你自己都不信,壁会破。”
    “他强迫了你,没有强迫成,对吧。”
    他说的都对,敖庚忍不住自我怀疑,但她打断了不该有的念头:“你少糊弄我,还不是随你怎么说,我都不信。”他是明知道她记忆混乱,故意让她自我怀疑。
    “是真是假,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吧。”
    金吒脸上的笑容淡了,他把哪吒泥塑脸上的土蹭干净。
    “吒儿对你一片真心,你这么对他,你心里过得去吗。”
    敖庚咬着牙,识海里惊涛骇浪,她拼命压着,还是止不住地抖。
    不甘示弱地:“木吒对你一片真心,你这么对他,你心里过得去吗。”
    金吒的脸色登时难看起来,一丝笑容也无:“你说什么。”
    敖庚喜欢他失态的样子。
    “我也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听说大伯哥小时候因为看春宫,被行了家法。是男人和男人的春宫。”
    她脸上的残忍的笑意:“然后没多久,你弟弟出家了。”
    “本来也不觉得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但是呢,今天你娘亲说,我知道你的心思。”
    金吒心神剧震:“你说什么!”
    “她说,她知道你的心思。我想,你能有什么心思,叫她死前仍无法忘怀,非常牵挂。”
    “是喜欢自己亲弟弟的那点心思吧。”
    相武直接闪在她面前,掐住了她的喉咙。
    她翻手一刀,砍下了相武的胳膊。
    又一刀把他的手掌劈断,她脖子上被掐出了勒痕,咳嗽着:“恼羞成怒了?果然是个偶人。”
    被砍断了手的机关人还想做什么,在金吒的控制下停了手,退在了一边。
    “娘亲还说了什么。”
    “你弟弟不喜欢你,被你逼得出了家,你说她能说什么呢?”
    敖庚恶毒地激他:“当然是骂你了!”
    金吒急速喘息了两下,剧烈地咳起来,血沫子涌上来,他用衣袖掩着唇,喷出了血。
    这病痨鬼,怕是要咳死了。
    敖庚叹了口气:“娘亲说,她从来没有怪过你。”
    金吒难以置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垂下头,把剩下的土几下埋好,手指陷进泥里,肩膀一耸一耸的。
    啧,怎么又哭了,比她还能哭!
    敖庚用手指蹭了眼下,她如果不说点什么,就会去想金吒刚才的话。
    那些话不能细想,细想得疯。
    “娘亲说,她放心不下你,让我跟你说,,娘亲不在意那些人说什么,你也别再执念李家如何了,走得远远的,你的心思,她知道。你的心意,她也知道。她从来没有怪过你。”
    “娘亲的遗言,我带到了。”
    “你能不能别哭了,像个小姑娘似的。”
    金吒气得抬手指着她,半晌没说出话来。
    “你好,你行,你有本事,谁知道你在壁术里怎么编排的吒儿!”
    “你胡说!我才没有编排他!他就是个禽兽!”
    金吒眼睛一眯:“禽兽?你爬上他的床你说他禽兽?你这个妖精!”
    “呵,我本来就是妖精啊。你喜欢你弟弟,你才是龌龊心思!”
    “呵,我刚才可没说龌龊这两个字,你壁术里编排吒儿,肯定是龌龊!”
    两人你来我往吵了一会儿,气得气喘吁吁,喊得嗓子嘶哑,莫名其妙笑了起来。
    然后又哭了。
    后来相武去拿了酒,用他没断的那只手。
    敖庚和金吒一起,在殷夫人的坟前,开了十几坛子的酒。
    痛饮,痛哭。
    月明星稀,清风朗朗。
    敖庚喝得晕乎乎地。
    她想,她想起了她几次对自己用壁术,梦见了叁哥。
    她是真的见到了叁哥吗。
    壁术,是不能太假的。
    太假的壁术,太脆了容易破碎,根本撑不住。
    所以到底是怎样的呢。
    真正的是怎样的。
    她的壁术真的篡改了真实的记忆吗。
    她不愿意去想,不能想,不敢想。
    她脑袋针扎地一样疼。
    好像祝融祭那天,哪吒带她去吃东西。
    她发脾气,和哪吒吵了一架。
    “你不是说了么,龙性本淫。”
    “走啊,去窗台边,让人看着,看看我骚浪贱的样子,像只小母狗一样,被人干。”
    这些他说过的话,夜夜折磨着她,被她翻出来,一字一句地重复:“我是不是应该被人操,随便操,钱都不用给。”
    她一边说,心口疼得难受,眼泪吧嗒掉下来,她眉毛都没动一下,神色狠厉地看着他:“还要麻烦你帮我叫人进来,每人插进来射死我。因为我只是个奴隶,是个谁都能操的玩意儿。”
    “你说的对啊,我是个欠操的玩意儿,只能跪在你面前张开嘴乖乖舔屌。”
    “我是天生的小婊子,只能在你胯下求欢。”
    哪吒皱着眉:“我什么时候说——”
    她呕的厉害,气得喘不上气,把盘子摔在地上,摔得粉碎:“不如你现在就操死我啊!”
    崩裂的碎片溅飞,他一把把人护在怀里。
    敖庚死命地推他:“滚开!不要碰我!我让你滚开啊!我会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她指间弹出刮骨刀,一刀捅在他胳膊上,哪吒抱着她没松开,她被抱得紧,捅不着他要害部分,拔刀又扎,连插了他几刀,血溅在她脸上,也溅在他脖子上。
    他当时的神色,是有一点奇怪。
    敖庚痴痴地笑起来。
    该不会这些话,都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吧。
    她心口疼得难受。
    她虽然叫自己不要相信,但是她已经相信了。
    她确实是很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哪吒当时是知道了吗。
    他当时好像一直在安抚她。
    虽然她扎了他好多刀,虽然她恨他恨得要死。
    他一直在说:“我喜欢你。”
    说了好多好多次。
    敖庚抱着酒坛子躺倒,也许,她可以做一个好梦。
    长醉不醒。
    作者有话说:
    又是一个be结尾。
    第叁版。
    破案了。
    鹅子疯狂cue敖丙的原因。
    有些话是敖庚自己骂自己的,在她壁术捏造的记忆里,都栽在了鹅子身上。
    啊鹅子好可怜,误会了鹅子的宝贝们有没有心疼被评论区疯狂骂的鹅子。
    所以鹅子到底有没有做那些过分的事呢。
    见仁见智。
    也可能是金吒诳她的。
    总之,选你喜欢的相信。
    明天更if番外。
    做一个好梦,假如红夜没有发生。
    全员he的if番外。
    梦里啥都有。
    ps叙事线是:2章现实,然后敖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然后醒来。
    这个很长的梦,是敖庚主观视角下的,她自己壁术做的记忆。
    所以,不是百分百真实的。
    在梦里叙述梦中梦,她自己用壁术造叁哥ai换脸的时候,其实都暗示了这件事。
    还有一些话的重复。
    埋了一些小彩蛋。
    毕竟女鹅也不是生凑出来的,那都是取材于现实。
    我这是个悬疑文,嘿嘿,没人猜到吧。快乐。
    这章不刀,大伯哥和女鹅应该不是友情,是惺惺相惜。
    还是仇人。
    大伯哥的盒饭在热了。
    别急,估计不超过五章,大伯哥的盒饭是女鹅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