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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实在不愿讲,微微思索片刻道:“也罢。”
琉璃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大气还未吐完,便又听他道:“只是花魁说了何?”
犹如巨石压顶,琉璃结巴道:“说.....”
这种话要是我能说出口还是人么,还是找个别的措辞搪塞一下比较好,江尘雪向前走近一步,低头道:“不许骗孤。”
他看出了自己的心思,琉璃感觉连她一呼一吸间都变得炽热,琉璃后悔的别过头,红着面小声道:“须.....作一生拼,尽君.....今日欢。”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尴尬的气息,片刻后琉璃听到头上方轻“嗯。”一声,她自己都感觉全身血液倒着流向脑袋。
“孤这里确实只有些板正的书,不怪你觉得乏味。”江尘雪坐下,抬手从一摞书中拿了最上面的一本《雅正文集》,翻开几页后抬头笑道:“今晚孤带你去夜市,孤知道一家卖各色书籍的摊位,你应是喜欢。”
“哦?是吗?”琉璃来了几分精神。
“这几日你一直不来用膳,孤处理事务繁忙,也不能抽身看你。”江尘雪道:“多日不见你。”
“这个啊。”琉璃离江尘雪一定距离跪坐下:“我去必给殿下添麻烦,不如不去。”
江尘雪邪美的眉眼间流出一丝冰凉的浅浅笑意,看的琉璃冒了冷汗,他低声道:“也罢,再过几日她就不在了。”说着伸手想撩开琉璃额前的碎发,琉璃假装漫不经心的低下头翻开书,巧妙的躲开。
他收回雪白的手指:“等太阳落山孤带你出去吃,再去逛夜市可好?”
“上官姑娘不去吗?怕是不妥吧。”琉璃未抬头看他。
“无碍。”江尘雪低头翻过一页书,琉璃透过额前垂下的发丝偷看他,只见落日余晖在他侧脸处形成一片金色汪洋,他唇角有一丝上扬,睫毛纤长,书卷落有温热的余光,琉璃垂眸,心想他真的如天上仙人,上官芊芊能嫁于他,是上辈子做了善事所以这辈子才有这样的夫君。
轩窗边瓷器的插花被风吹落了几片花瓣,轻轻飘向二人读书的方位,又缓缓落于地面。
金音阁,阁如其名,楼宇镀金华贵,临水而立,浅金风铃挂于七层檐角,偶有微风过隙,吹起薄金纱帐,阁中金香缭绕,来来往往阁中侍人皆着黄衫。
白衫俊秀男子腰间佩剑,踏门而入,见来客气宇非凡,一金衣步摇,眉间金砂的黄衫女子手执轻罗小扇款步而来,颔首行礼道:“见过公子,不知公子是想听何种乐声?”
卫冥看了一眼眉目含情的女子,微微行礼道:“我需见金音阁的主人。”
女子听后打量他一番,随即轻声道:“公子见谅,主人从不见客。”
“你只管上报,友人青龙。”
“公子,天已渐晚。”女子声音如夜莺般魅惑:“不如听曲用膳。”
卫冥越过女子:“那我直接找他。”
“哎!公子留步。”女子忙拦下卫冥,看着他凌冽的双目,终是道:“我这便去禀告我家主人,请您在此等候。”说罢转身快步上楼。
卫冥抱剑站在原地,几名歌女见他面目清秀,渐生爱慕。上前搭话问可否愿听世间最华美之声。卫冥谢后推辞,眉目寒凉,几名歌女只好作罢。
来往客流,他看到名单上许多熟悉的面容,不过一会儿,方才那妖艳女子慢慢下楼,双手作揖行礼道:“主人有请,公子请随我来。”
女子带卫冥走过螺旋而上的金梯,层层楼阁笙歌不尽,金烛摇曳,帷幔飘飘,恍若仙境。
及至七楼,女子推开门,层层薄金纱帐交错重叠看不清室中模样,香炉陈列,她便在门前行礼道:“我不便多进,请公子自行去见主人。”
卫冥点头示礼,转身走近金纱之中,几声撩拨琴音,卫冥抿唇,寻音走去,渐渐纱帐稀少,在楼阁一侧的圆台空明处,见一金袍男子正对月弹琴,楼高风疾,吹散他的披肩长发,他身旁华美的金瓶中插着三朵盛开的罂粟花,卫冥看后道:“你如今还养这些鬼花?”
“罂粟花可杀人,亦可救人,你为何只偏执于它的罪恶?”男子骗过侧颜,额前垂挂的水玉在月光下反射出透白的光晕。
卫冥绕过琴头同他对坐:“言音,你应已知晓殿下要除去上官家族。”
言音修长的手指抚覆住琴弦,低声道:“我这几日出入太子府,已发觉府邸周围埋藏二十余条火线,上官家族无愧开国第一臣,死士手段狠厉老辣,天衣无缝,背后又得大殿下推波助澜,确实难办。”
“殿下已有令,三日后上官惊鸿接女儿回府,便是三日后这个时辰,我们解决所有人。”
言音低头,手指重新撩拨琴弦:“殿下,似乎很有把握呢。”
凉风吹过卫冥束起的马尾,顿了顿,他道:“暗影之中你心思最为缜密,有些事你不是比我更清楚么?”
言音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你我殿下,三人自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言音一生都将追随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