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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节

      沈绛本想说的是陪我入睡,可到底还有那么一丝廉耻在。
    谢珣听着她实诚的话,又想起她与两个大男人喝醉至深夜,不由气得一笑,伸手直接将她打横抱起,直奔她房间。
    待将她放在床上,原本谢珣准备先放开她,去准备热帕子。
    沈绛却拉住他腰间的玉带,她伸手拉了拉,似有些不耐烦,居然翻身直接从枕头下,抽出一把短匕首,手起刀落,直接将腰带隔断。
    谢珣的衣襟散开。
    她握着匕首,望着他散落的衣衫,突然翘唇一笑:“早就想这么干了。”
    谢珣:“……”
    第160章
    窗外天际微明, 床榻上的少女扭成麻花一团,丝毫没有睡姿。
    没一会儿,她转了下身, 似乎压到了什么东西。
    她抬起手摸了摸,终于有一根长长长长的东西被她拽在手中,沈绛睁开眼睛时,眼皮重如千金, 但还是努力看清楚手中东西。
    一……一根腰带。
    哦。
    沈绛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可是下一刻, 她猛地感觉到不对劲。
    沈绛再抬起手,这次她清楚看到手里的东西, 腰带。
    还是男人的腰带。
    她为什么会有男人的腰带?
    然后她像后知后觉般,感觉到身侧的异样。
    于是她略偏了偏头, 朝另一边看过去。
    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 躺在她的身侧。
    紧接着, 模糊的记忆迅速窜入脑海, 她被他抱回房中,扯着人家的腰带, 最后因为扯不下来,干脆恼羞成怒,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一把匕首,直接把腰带割断。
    沈绛捏紧手中的玉带,额头直跳。
    是她切断的。
    可是脑海中的记忆, 并没有到这里, 就此结束。
    沈绛的思绪再次回到昨天晚上。
    她记得, 在她割断他腰间的腰带之后, 她直接把他拽的摔倒在床上。
    沈绛趴在他身上,似乎脑海摔的有些迷糊,只听耳边有‘咚咚咚’的跳跃声。
    她循着声音,在他身上扭来扭去。
    直激的谢珣哑然开口:“你若是再动,我便不客气了。”
    “你别说话,”沈绛似乎是不耐烦,伸手挥了挥。
    然后她的耳朵贴着他的胸膛。
    那样强劲而有力的心跳,就是从他的胸腔,散发出来。
    很难想象一个人的心跳会如此剧烈。
    沈绛抬头,似乎有些惊奇,她望着他,问道:“你的心跳为何这般快?”
    “因为你。”谢珣双眸盯着她的脸。
    这一盯,让沈绛犹如坠入无边深渊,那里全都是他,他的眼神,他的心跳,他的体温。
    沈绛如被蛊惑,竟主动吻了上去。
    这是她自从巨变之后,第一次主动亲近他。
    少女乖巧而柔软,蹭在谢珣怀里,像猫一样。
    明明他亲眼看着她提刀杀人、沙场点兵,可是现在,她不再是沈将军,不再是那个能在泥里摸爬滚打冷硬少女。
    此刻的她,仿佛重新变成了从前的沈绛,
    可越是这样,他越想将她抱入怀中。
    沈绛的主动,得到了谢珣的回应。
    房中的空气燃烧、焦灼,迅速攀升至沸腾,彼此靠的那般近,近到呼吸都落在耳边,直烧人心。
    谢珣对沈绛一向是发乎情止乎礼,虽然几次未能忍住,可是再近一步,却从未有过。
    她羊脂白玉般的脸颊,映在他眼底。
    白的发光。
    沈绛躺在床上,乌黑长发早已经披散,她如今习惯束发,长长一根发带系住青丝,如今带落发散,有几缕长发搭在肩头,滑落而下的衣裳又往下落了落,这样玲珑起伏的曲线近在眼前。
    谢珣深吸一口气,想要寻回理智。
    他一贯隐忍,又自幼在佛寺长大,定力自不是一般男子所能比。
    可眼前的人是沈绛,是他日日夜夜,心心念念,想要拥有的人。
    一根弦断之声,仿佛从脑海中清晰传来,克制尽消,他手掌捏住她的脖颈,忍不住低头,那种隐忍中又带着疯狂的意味。
    心头杂念丛生,他终究无法成佛,亦不愿成佛。
    小姑娘早已经是,呜咽不成调。
    待他轻轻松开她,她水汽迷茫的双眸,楚楚可怜的望着他。
    谢珣的眼眸,却在这一刻突然平静了下来。
    他声音极冷静的说道:“阿绛,我想要你。”
    沈绛明明是醉的,却仿佛也在此刻清醒,她回答说……
    ……
    此刻清醒着的沈绛,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脸。
    她当时的回答是,好。
    可是到了最后的时候,谢珣终究还是心疼,并未真正做什么,毕竟他们还未成婚。
    他爱重她。
    更珍视。
    她起身的动静,似乎吵醒了睡在床边的男人,他抬起头,眼神中难得透着一丝迷茫,待片刻,那双乌黑双眸,再次恢复清明。
    灼亮如星,清冷如月。
    “醒了。”谢珣的声音响起。
    沈绛却猛地抬起手臂,“你别说话。”
    谢珣微眨了眨,喉中发出一丝低笑:“你怎知我要说什么。”
    “我……”沈绛心虚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不管他要说什么。
    “昨晚我们,”谢珣却不顾她眼神的阻止,径直说了下去:“同床共枕了。”
    沈绛立即矢口否认:“并…并未吧。”
    那怎么能算是同床共枕呢。
    结果,谢珣脸上的笑意略消,反问道:“怎么不算?”
    这也算?
    沈绛满头雾水。
    却不想谢珣接着往下说道:“而且你还把匕首,将我的腰带割断。”
    沈绛恨不得捂脸,当然她更想捂的是谢珣的嘴巴。
    这人平日那般清冷高贵,怎么今日一张嘴,竟是丝毫不饶人。
    直到谢珣略叹了一口气,低声问:“你该不会是,不想认账了吧?”
    “什么……什么不想认账?”沈绛浑身一哆嗦。
    谢珣亦是一脸震惊,仿佛她说这话,是如何的负心薄幸般,这道清润的声音指责起人来,竟也如此悦耳好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夜半天明,若是传出去,恐遭人非议。”
    对啊,所以呢,你昨晚为何不离开?
    她喝酒了,但是他没有啊。
    沈绛满脑子官司,可是她不敢开口。
    昨晚明明是她与林度飞还有姚羡三人,一道喝酒,她还听着姚羡那个大奸商说起贸易,古有西域丝绸贸易。
    如今北戎人占据草原,切断了西域与大晋之间的贸易通道。
    所以姚羡说他之所以愿意资助西北大营,就是为了打通这条路,财源广进。
    沈绛正听着姚羡吹嘘,然后看见一个人。
    等等,不是一个人。
    好像是两个。
    “我昨晚好似看见了我大姐姐?”沈绛狐疑的望向谢珣。
    谢珣莞尔一笑,正欲回答她这个问题。
    谁知沈绛的房门,正好被人敲响,一个温柔婉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灼灼,你醒了吗?”
    房外之声,正是沈殊音。
    沈绛瞪大眼睛,惊慌失措下,居然喊道:“我还没有。”
    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