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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七,太子妃以后就是你们的新主人了。”
“拜见主人。”暗七单膝跪地,像陈娇效忠。
“快请起。”陈忙道。
“你去吧。”景帝一个摆手,暗七已没了踪影,这功夫跟郭解有得一拼了。也不知道他们,谁更厉害了。
陈娇喜极而泣,“阿娇谢过舅舅。”
“真是个傻孩子,好了,不要哭了。阿娇,朕走后,再无人压制。以阿彻的性子,定会与太后起争执,你需从中缓旋。”
陈娇慎重地点头,承诺道,“阿娇明白的,舅舅放心吧。我会待阿彻帝位稳固,没有了威胁,我再走。”
景帝点头,好一会又道,“阿娇,皇帝之路,很孤独。舅舅希望你能陪着阿彻走下去。”刘彻性格固执,偏激。帝皇之路,他可能会走得众叛亲离,甚至还会给大汉带来灾难。陈娇性子温和,乐观,有她陪着,他的这个儿子,应该会多些温 * 情。
十一月后,景帝昏睡的日子,比清醒的时日多。太医们天天都聚在宣室,提心吊胆。没有人敢说,天子山陵将崩。
在天子又一次昏迷后,窦太后不顾寒冬大雪从长乐宫赶来,敲着龙头拐杖,对太医令喝骂。太医令才战战兢兢地说出,天子已无力回天。
窦太后当时就晕过去了,汉宫上下,又是一阵乱忙。景帝醒来,听说窦太后为他的病情昏迷了。急得不行,让人抬了轿辇,带着病重的身子,去了长乐宫。
母子两见面后,抱头痛哭,长久以来的隔阂,猜忌终于消散了。
景帝后元三年,公元前141年,正月初十,天子驾崩,举国同伤。
听到消息时,陈娇正在东明殿吩咐膳房为刘彻煲汤,天子病危,刘彻已连续三天,歇在宣室,没有回来。这时候,哪还有心思吃饭。再加上刘彻嘴又挑。在得知刘彻已一天没进食后,陈娇吩咐膳房做了些,送去。
陈娇眼前一黑,天子驾崩了?那个前段时间还温和跟她说话,给了她一队暗卫的皇帝舅舅,走了?陈娇推开安生搀扶她的手,跌跌撞撞,去了宣室。
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让人心惊的哭泣声。
窦太后哭晕过去了,大臣们怕窦太后也出事,就把窦太后移去了长乐宫,让她修养。王皇后眼睛通红,趴在床榻边。景帝的后妃们,都跪在外殿抽泣着,抹眼泪。
陈娇脚步蹒跚,跌跌撞撞进了内室,在看到床榻上一动不动的景帝后,脚软了。在跌倒时,腰间一只有力的臂膀扶住了她。陈娇抬眼看去,泪眼朦胧间,看见了刘彻通红痛苦的眼。
刘彻拍拍陈娇的肩,给了她一个无声的鼓励,便走开了。天子新丧,要做的事有太多,他来不及悲伤。
正月二十七,太子刘彻在丞相卫绾,大将军窦婴等大臣的辅佐下,登基。同一天,新帝尊太后窦氏为太皇太后,母后王氏为皇太后。次日册封结发妻子陈氏为皇后。
二月初二,景帝葬入阳陵。
天子孝期,以日代月。二月二十六,孝期满。陈娇按体制移宫,入椒房殿。晚间时分,刘彻身着天子冕服,大步而来。
这几个月,两人虽是帝后,见面却不多。刘彻忙着朝堂上的事,陈娇则有一大堆宫务要处理。刘彻似乎更成熟,威严了。十二旒白玉珠冕冠,隐隐绰绰,看不清刘彻的表情。
“参见陛下。”殿内跪了一片,陈娇才反应过来,忙起身跪下,“臣妾见过陛下。”
刘彻一阵旋风走到陈娇面前,俯身扶起陈娇,“皇后,免礼。”
皇后。陈娇在心里默念了句,不知为何竟有些酸楚。
“陛下,可用过饭食了?”陈娇询问。
“无”刘彻摇头,冕冠上的十二旒白玉珠,随着他的动作,摇来摆去,有几根不听话还打在了他脸颊上。
看刘彻那一脸囧样,陈娇忍不住大笑,“哈哈……”
“ * 好哇,娇娇,你竟敢取笑朕。”刘彻一把将冕冠摘了,扔在一旁,张牙舞爪朝陈娇扑来。
“陛下,注意形象。”陈娇侧身一躲,躲开了。
登基初始,刘彻因衣冠不整,被大臣谏告过。纳谏的还是,景帝为刘彻留下的谒者之官,汲黯。刘彻当太子时,汲黯是洗马。算是刘彻的老臣人,这人一向为人严正,什么都敢说。
朝堂上的一番谏言,弄得刚登基的刘彻,灰头土脸,又发作不得。只能苦哈哈地回去把衣冠又整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