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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声,表明一下自己的存在呢?
正想着,就听到上座的景帝开口了,“怎么?就没耐心了?”
嘎?陈娇一愣,忙摆手道,“啊,没有没有,我很有耐心,真的。”可不能让景帝误会了,他要是治我个不敬之罪,我上哪哭去?这得多冤啊。
因为着急,双手摆得连带整个人都摇起来了,又因为脚麻膝盖痛,一个没留神,扑通一下整个人都倒趴在地上。
景帝是何许人也?陈娇的这一番心思,他只一眼,就看得明明白白。景帝也算得上是阅人无数,这般直白心思无垢的人,他不是第一次见。但能一直这般不变的人,却未曾见过。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更何况是人心,最是易变。
记得曾经的栗氏,也曾这般直白心如琉璃,让他见之难忘。思绪不自在地回到了年少时光,然而,时间残忍,这分美好却终还是敌不过这深宫的消磨,琉璃心蒙上了污垢,再也不在了。惋惜,遗 * 憾之余,又有些感叹。这个孩子也会如栗氏那般吗?逐渐变成另一个平庸的妇人?还是她会是一个意外?
“这蔡伦纸你是怎么得到的?照实说。”景帝心里对栗氏的失望,转移到了陈娇身上,声音冷了几度。
陈娇心下一惊,知道她在钱塘的所为,景帝大概已差不多都知道了,便知没什么可隐瞒的了。其实她本也没想隐瞒,不是有句话说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在这个封建社会,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女子又能拿什么跟皇权天下的天子斗呢?
“诺”陈娇应声答道。便将自己如何开始与工匠一起研究,一起一步步试验,最后做出了纸,细细说来。景帝耐心也挺好,一直听着。直到陈娇住了嘴,才又问道,“这么说,这是你想出来的?”
声音不喜不怒,陈娇完全听不出景帝是什么意思,只得照着字面意思答道,“回禀陛下,是工匠们想出来的,臣女只是提了些建议。”
“你倒是不重名利。”景帝道。
这……这是好话?还是不好的话?陈娇战战兢兢地在心里揣测,可惜她天生没这方面的才能,思量了半响,也没明白景帝是个啥意思。又不能像现代那般,可以不懂就问。这封建社会果真是麻烦,不像现代,为了提高效率,说话做事都是直接来直接去。忙都忙得要死,谁还有心情跟你搞猜猜猜呀。
陈娇低下头,乖巧恭敬。
“说吧,要求的赏赐是什么?”景帝也没有再为难陈娇,直接问道。
陈娇一听,立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慎重其事地对着天子磕了个头,斟酌了言语。小动物的直觉告诉她,直接了当直抒心意,会比来各种花腔好。皇帝本就是玩弄人心的高手,她不说不会这些,就算会,在鲁班面前耍大刀,也不是明智之举。说不定直来直去,还能获得意外惊喜呢,当然危险度也更高。陈娇深吸一口气,就赌一把吧。
便心一横道,“启禀陛下,太子殿下龙凤无双,臣女心悦臣服。臣女自知行为鲁莽,才学无几,恐无法胜任太子妃位。请求陛下另择良媳。”说完便双手交叠,放于额头下,伏身趴在地上。
终于说出来了,既惶恐又轻松。就像一直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松了些,可以喘口气了。
一旁的春坨听到时,吓得差点没跳起来。他也算宫中的老人了,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居然敢当着天子面,直言退天子下了圣旨定下的婚约。春坨想,也不知道馆陶长公主回去了没有,知不知道她的宝贝女儿,惹了多大祸。
呆在内室的刘彻,紧握双拳,面色阴沉,眼里有火在冒。拉开锦帘,从缝隙里,看向那趴在地上的阿娇。心中是又怒,又痛,又气……从宴席下来,他就向父皇要了个恩典。他倒要看看这个蠢女人,她是 * 不是真的敢。难得她不要命了吗?还是为了摆脱他,可以冒任何险?他就这么让她看不上吗?
也许是先前暴怒过了,慢慢,竟担忧压过了怒气。忤逆天子,可不是一个小罪名,心想着,待会父皇盛怒要处置陈娇,自己该如何竟保住她又不拖累自己。
景帝面色阴沉,眼微眯,是馆陶长公主的意思?想到,今天窦太后对窦家那个女儿的亲密,现今阿娇又来请旨退婚。他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也是窦太后跟馆陶长公主的意思。景帝清楚窦太后对窦家的看重,这些年,她之所以没有动别的心思。一是,窦婴不合窦太后心意,让窦太后失望。二是,馆陶长公主不但是窦太后唯一的女儿,还与窦家交好。自梁王死后,窦太后对景帝,甚至对馆陶都心有怨念。觉得是他们害死了她最爱的小儿子刘武。
想到这里,景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