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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
“哦?那阿娇也来跳段吧。”景帝也来了兴致。
皇帝发话了,再不愿,陈娇也只得硬着头皮站出去。
有些想哭了,怎么办怎么办,她什么都不会呀。脑袋一片浆糊,完全不知道要跳什么。总不能来段,左3圈,右3圈吧?陈娇扫视了一圈,最后只得硬着头皮,学着曾经见过的广场舞大妈的动作,摆动手脚。再加上手脚不太协调,动作又不熟悉,东一下西一下,与前面几位公主优美的舞姿比起来,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馆陶脸色铁青,狠狠地瞪着陈娇,恨不得冲上去将她拽下来。简直把她馆陶长公主的脸面都丢光了。
平阳在愣了一会后,忍不住捂嘴直笑,眼睛里的嘲讽,掩都掩不住。乐师们也惊得忘记了要奏乐。
刘越惊得瞪大了眼,没想到几年不见,再重逢,竟是这么的与众不同。惊愕过后,便是担忧。怕陈娇因此触怒了天子,又怕她因这舞,会被长安勋贵们嗤笑。
不同于其他人的,或嘲笑,或忧心,刘彻却是饶有兴致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中木着一张脸,努力跳着舞的陈娇。一会儿伸手,一会儿跳脚,一会儿又转圈……有几次还踩到自己裙角,差点摔倒。虽手忙脚乱,却也是花样百出。这样的阿娇,既新鲜有趣,又笨拙得可爱。
一舞终罢,场面一度寂静。陈娇悄悄抬眼,瞄向馆陶。见她面色铁青,盯着她的双眼似是要喷出火来。心道,是你要我上来跳的,出了丑,可不能怪我。
移开目光,又看向场内的其他人。一如她所料,大多是鄙夷,幸灾乐祸。陈娇心绪无波,继续看过去。对上了一双闪闪发光,兴致满满的眼。陈娇一个恍惚,再看过去,刘彻已收回了目光。
这时,窦太后说话了,“跳的什么舞,孤也看不见。阿娇,弹首曲子听听,孤也就耳朵还能使使了。”窦太后眼睛看不见,感觉到了场内的异常后,随侍姆姆上前小声地将事情经过告诉了她。 *
窦太后一席话,说得众人面色各异。有窦太后的解围,馆陶脸色缓和了很多,笑着道,“娇娇这跳得甚为急躁,必是想急着给母后弹曲子听呢。”
景帝吩咐道,“去将绕梁拿来。”
馆陶大喜,王皇后则是一惊,看向陈娇的眼神有些复杂。
陈娇古琴技艺说不上很精通,也是不错的。学习之余,对于各类当世名琴,也是了解一二。绕梁,是春秋时期,一位叫元华的人,献给楚庄王的礼物。楚庄王自从得到“绕梁”以后,整天弹琴作乐,陶醉在琴乐之中。后来,楚国被灭,“绕梁”就消失不见了。
很快,宫人就送上了琴。玄色琴身,简洁古朴,跟她想象中的名琴很不一样。
馆陶亲狠狠地瞪了陈娇一眼,警告她好好弹奏,讨得窦太后欢心,别再作妖。陈娇垂目,接过古琴,摆在案上,盘腿坐下。试了下音色,便弹了起来。
纤细而白皙的手指拨弄着琴弦,弹出一阵欢快轻扬的琴声,仿佛深山泉水,涓涓流淌,拍打在山涧的小石上;又像,春风拂过田野,雨笋壳落竹林……曲调由慢渐快,又如夕阳西下,泛舟江上,游船筲鼓齐鸣……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众人久久不能回神。
“好!好曲!好琴!”景帝连说了三个好。
馆陶笑得极为开怀得意,“陛下谬赞了。”又对还傻愣着的陈娇使了个眼色,陈娇忙起身,拜道,“谢陛下。”
景帝颇有兴致地问道,“这曲子叫何名?”
陈娇恭敬答道,“回陛下,叫《春江花月夜》”
景帝回想了下,刚才的琴音,问道,“曲和其名,不错。这曲风,朕未曾听过,可是阿娇自创的?”
想回答是,陈娇又实在心虚。想回答不是,又怕被追问,她总不能说,这是她在现代老师那学来的吧。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就见到馆陶笑着道,“阿娇这孩子,也就对这些玩乐事有些天份。整天不是作曲弹琴,就是作赋吟诗。其他正经的,一个不会,真真是气煞我也。”虽是气恼,语气中又透得意。
这馆陶吹嘘起来,也不怕闪了舌头。还作曲弹琴,作赋吟诗……弹琴,她倒是下了苦功夫,顶多只能算是会弹奏。至于曲子,多是记得的现代曲子。至于作赋吟诗,作赋她根本是一窍不通,所谓的吟诗,也就只能背诵背诵的历史上名诗名句。
陈娇低下头,她虽有想若墨守成规,不能好好利用这些所学所知,那就真真是白白糟蹋了,她一脑子的库存。但终究还是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