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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已进入四月。
俗话说,三月雨,贵似油;四月雨,好动锄。立夏刚过,雨水跟不要钱似的下个不停。
陈娇穿着薄薄的春装,躺在堂屋的摇椅上,慵懒地看着屋外雨中的飞翔的燕子。去年发现燕子在廊沿做了个窝,下人本要毁掉,被陈娇制止了。
记得小时候老家,堂屋里也有好几个燕子窝,每年一开春,燕子飞来,唧唧咋咋,很是好听。大人们都说,燕子不入穷人屋,只筑富贵门,是以,有燕子来筑窝大家都很喜欢。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陈娇回过神,看去,七喜一脸焦急地快步走来。
“出了什么事吗?”陈娇坐直身子问。
“翁主,听说临江王被抓了,在押解回京的路上。”
“哪听来的消息?”
“外面都在说。”
临江王,是了,记得他就是在被废后两年,因什么事入狱,然后自杀了。至于是什么事,已不太记得了。有历史学家说,临江王的死是景帝为太子刘彻铺路,也有说是王皇后阴谋所害。陈娇更相信前者,政治从来都是最肮脏的。
果然,没过多久就传来了临江王的死讯,听说,窦太后在宫中发了很大的脾气,闭了长乐宫,谁也不见。馆陶急得直上火,也不知是不是病急乱投医,竟将陈娇扔进了长乐宫。说什么,她是窦太后最喜 * 爱的小辈,可以抚慰窦太后失去长孙的痛。
馆陶的话,陈娇很不赞同,她是在长乐宫住了两年,但窦太后并没有很喜欢她,不,应该是她没有很喜欢任何一个孙子辈。也许,站在她那个高度,已经不需要常人的感情了吧。
陈娇进入内室,窦太后斜靠在榻上,以手撑着头,眼微眯。一旁的女官手拿了一卷竹简,朗声读着。窦太后自眼睛看不见后,听书是她最常做的事。
窦太后头微侧,“是阿娇来了?”对女官挥手,“下去吧。”
“诺”女官屈膝行礼退出。
“阿娇给大母请安。”陈娇上前请安,见窦太后情绪不佳,又道,“大母,你要保重身体,荣表哥地下有知,也会难过的。”
窦太后轻叹,刘荣的结局,其实她早已有预料。一个活着的前太子,于江山不利。如果刘荣活着,她也会让人防备着他,可现在他死了,威胁消失,剩下的就是血脉亲情。
“太后,这是娇翁主为您做的朝食。”姆姆见状,躬身上前,将陈娇一大早就去膳房弄出来的鸡蛋羹,放在窦太后手边。
“娇翁主说您这几日牙齿不适,就一大早去膳房,做了这个鸡蛋羹。”
“哦?那哀家得尝尝。”窦太后有了些精神,端起碗,人老了,身体本就各种问题,加上她最近因刘荣的事,着急上火,休息不好,前几日就开始牙疼。本就食欲不振,这一来,就更是什么都不想吃了,可急坏了身边的宫人寺人。就连景帝也派人来问了好几次,只是窦太后怎么都不肯见他。
窦太后虽看不见,但那碗中,散发出的阵阵香气,闻着却是让人食欲全开。舀起一勺,送入嘴里,软软滑滑,甚是美味,又舀了一勺……不知不觉,一碗鸡蛋羹已见底。姆姆见窦太后全吃完了,简直是喜极而泣,对陈娇更是感激,要知道这几日窦太后食欲不开,全宫上下,可是都绷紧了弦,生怕有个什么事。
“这是什么?似从未吃过。”窦太后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回大母,这是鸡蛋羹。”陈娇出声答道,又将做法大略说了下。
“你这孩子,尽搅鼓些这个,你阿母知道了,又要责备你了。”窦太后清楚馆陶对陈娇的打算,对此,她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
这几日阿娇陪着,也许是人老了,心肠也变得软了。在失去了刘荣这个长孙后,她对这个娇娇软软的外孙女,也多了几分真情。
窦太后放下碗,姆姆立马吩咐宫女将碗具收走。又取过手帕,递到窦太后手上。窦太后一面擦嘴,一面叹道,“你这性子,以后要怎么在后宫中生存?”
陈娇听出了窦太后话语里的关心,借机撒娇道,“那大母疼疼阿娇,就不要阿娇入后宫了呗。”
窦太后将手帕递给姆姆,问道,“阿娇可是真的这样想的?”
陈娇用力点头,想到窦太后看不见,忙又 * 道,“大母,我不想进宫。”说完,又是紧张又是地看着窦太后。
良久,窦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