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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闻当然不会等她自己打补丁,笑着主动拉住诗玛姆姆的手道:“姆姆其实也大可不必担心凡人手作的贡品会被大尊者嫌弃,大尊者是精通佛法之人,世尊都不会拒绝虔诚檀越的供奉,更何况他一个佛弟子呢?”
    诗玛:……
    “也是,也是。”诗玛在渠乐王庭供奉多年,自然见过不少风浪,沈闻这开口先噎她,噎得有理有据还好像是在开导她一般,她也不能摆出小年轻失算时候那副无法自控的表情,脸上自然又堆上了慈祥的笑意,“是我想岔了,总想着要给大尊者献上最好的供奉,没有想过心意这东西,自然还是自己做的最好……”
    沈闻因为工作的关系,自然是要多番进入王庭的,她不急于这一时。
    沈闻看着诗玛颤巍巍远去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是这基本上能归咎为沈闻身经百战的直觉,她总觉得这个诗玛姆姆并不简单。
    但是,除此以外,沈闻并没有更多的证据用来推理诗玛姆姆的目的了,也许这个老人真的只是想找个美貌的女修帮她做个供奉碟给鸠摩晦换一段经文。
    拒绝她似乎很残忍,很凉薄。
    但不巧,沈闻确实是个残忍,凉薄又谨慎的人。
    诗玛回到了自己在王庭的房间,渠乐王庭并不是个会无视老仆尽心尽力侍奉的凉薄王庭。事实上,自从娜宁登基之后,她在王庭的待遇一直很好,甚至还可以带七八个弟子,将自己毕生所学悉心传教给她们。
    前七十年,她一直遵循着自己所爱之人的指示,兢兢业业的在渠乐王庭工作着,第一年,她会记得自己为什么来王庭。
    第五年,她逐渐遗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只是日复一日,认认真真的侍奉着、学习着。
    第十年,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渠乐人,还是南拓人。
    二十年……
    三十年……
    年复一年。
    能证明怀揣着美梦和爱,牺牲着自己最美好岁月的少女诗玛人生的,只有火炉里“那个人”信物的灰烬。
    直到前不久,娜迦公主的婚事定下之后,诗玛才又一次见到了他。
    他一点也没变。
    诗玛却真的成了火炉里的残灰。
    可残灰底下埋着岩流一样的暗火,只是轻轻一吹便又燃了起来。
    诗玛说不清这种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它像极了七十年前少女诗玛心中燃烧着的火,又像是火葬堆上那一点点炽热的火星。
    又像是爱,又像是恨,模糊到她自己都迷惑。
    诗玛把下巴搁在拐杖上。
    她垂垂老矣,行将就木。
    沈闻的美就像是丢进死水里的石头,砰然溅起一池的污浊。
    ——她真美啊。
    诗玛曾经一度以为自己被主人抛弃了,但是他并没有,他只是足够高瞻远瞩,足够能忍耐。而七十年的岁月,一辈子的青春,是诗玛唯一能为他献出的东西——不过,现在有了另外一件事她能做到。
    老诗玛的心里产生了一种让人羞耻的雀跃感——她还不是那么无能,她还不是一块即将腐朽的木头,她还有别的事能为主人做。
    鸠摩晦是大乘佛修,主人即使使用计谋也难保证不受一点伤害。
    而修罗汉道的大乘佛修若是破淫戒,便会经脉受损,气海翻涌而有相当长一段时间虚弱无力,不能运用功法自保。
    诗玛缓缓弯下腰,从床铺的暗格之中取出了一个紫色的小瓷瓶。
    若要勾得鸠摩晦这样的大尊者破戒,那女子必须极美。但纵使女子极美,也不一定能得手——她还得加点别的“猛料”才成。
    第74章 74
    娜迦坐在自己的蜗室的床上,她的气海是鸠摩晦封的,凭借自身的修为很难冲破。即使想逃走,也很难躲过在外面巡逻的卫士。眼见着婚期越来越近,娜迦的心理压力也是节节攀升。胡忠传来的暗信让她确定了胡忠还好好的活着,这无疑是个好消息,可是与此同时,她自身的状况又让她十分焦虑。
    事实上,虽然闹归闹,可是娜迦心底却总有一个声音,在某些方面对娜宁所说的一切有所动摇。
    渠乐王室在西域四十六国之间也算是比较亲近凡人的王族。娜迦又渠乐先王的幼女,自小受到娇宠,生长的环境比起姐姐娜宁更为自由。若要说渠乐在六大国之中的地位变化,其实经常和凡人们混在一起的娜迦,更有直观的感受。
    她现在觉得自己恨不得可以被剖成两半,一半随了姐姐的心愿,一半顺着自己的心意。
    “你看上去好像气色还可以啊。”
    一个声音随着月光撒入,传进了娜迦的耳朵里。
    这声音她似乎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却一时间想不起来了,待到抬头,却见蜗室的正门洞开着,门框上靠着一个窈窕的剪影:“哇,你姐姐发了好大脾气,门框都给捏坏了啊。”沈闻那下嘴里叼着的甜秸秆,用末端敲了敲门框。
    娜迦想起她是谁了:“你是——”随即她慌张道,“你是如何来到蜗室的,快些走,我被封了气海动弹不得,没办法逃跑的……”
    “我当然是让侍女们偷偷带我来的啊。”沈闻摘下了脸上的面纱,“我这张脸嘛,只要撒个娇,卖个萌,基本上什么要求对方都会答应的。”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