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迪奥。”
    裙子被遮挡住之后，乔乔松了口气，终于离开了她一直靠着的墙壁。
    她那双形状像小鹿一般的蓝眼睛闪闪发光，带着感激凝视着迪奥说道，“虽然你经常表现的很刻薄，让我也常常怀疑你是不是还在恨我，但关键时候你还是个靠得住的哥哥。”
    “……不客气，乔乔，我们是家人。”
    迪奥生硬地回答了她。是的，他当然还在恨她，他只是不得不这么做而已，不要太自作多情了，乔乔。
    “我们回去吧。”
    她轻快的说着，然后乔乔挽上迪奥的手臂，和他一起走出了书店。
    ……
    乔娜妮丝的初潮在三天后就结束了。她最终还是没有去看乔尼的比赛，但她格外老实的原因并不完全是因为怕血液渗出丢脸。仆人为她准备了卫生围裙，以及好几条棉花制成的月经带，当她觉得这样也许可以出门的时候，她的肚子痛了。
    就好像有人拿着一把刀在她肚子里搅一样，她躺在床上痛得滚来滚去，一整天都在房间里哼哼。
    事实上乔乔受苦迪奥就高兴，乔乔的呻吟让他感到心情愉快，但不知为何又有些奇怪的变质感，直到乔乔开始不断叫迪奥的名字。
    “迪奥……呜……好痛啊。”
    迪奥完全被震惊了。
    他无法理解乔乔肚子疼跟他有什么关系，她就在隔壁房间喊了他半天，直到她的呻吟已经完全影响了他，让他无法集中精神继续阅读下去后，他终于忍受不了，怒气冲冲地推开了乔乔的房间。
    “什么事？不要随随便便叫别人的名字！”
    “对不起，迪奥。”
    乔乔的眼睛像小鹿一样的湿润，眼神可怜巴巴望着他，“我肚子太痛了，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不好意思？
    你为什么不去问问神奇海螺呢，乔乔？他看起来像是能解决你肚子疼办法的人吗？
    没有，忍着吧。
    他刚想把话脱口而出的时候，看到乔乔过于可怜到让他忍不住想去摧毁的表情，他吞咽了一下，僵硬地别开目光，出声说道，“……多喝热水。”
    “管用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女人，我没有痛过。”
    “好吧。”
    乔娜妮丝悻悻地缩回被子里，迪奥不想再听她抱怨，准备去叫管家给她弄点热水来。不过这个时候，乔乔突然又自言自语道，“怀孕不用流血的时候，是不是就不会疼呢？”
    “大概吧。”迪奥不怎么在意地回答道。
    不要问他这种问题，他不知道。不对，他怎么还在继续回答乔乔的问题呢？他就应该不理她！让她一个人犯傻！
    “是吗，我也觉得应该是。”
    乔乔是个乐天派，她又毫无根据地高兴起来，她眼睛闪闪发光，突然出声说，“我以后要生两个孩子，也给他们起名为乔乔。”
    迪奥不由一愣，正要离开房间的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
    这是怎么从肚子疼扯到生孩子的话题上的？她还是一样的喜欢发散思维，异想天开……
    他想提醒乔乔一旦嫁人后她就要改姓了，她的儿子或者女儿都不会叫做乔乔。但一想到乔乔穿上婚纱，他不得不牵着她的手把她交给新郎的样子，迪奥就感到一阵烦躁。
    “但你生孩子的时候会更痛。”
    迪奥面无表地恐吓道，“我在贫民区见到不少生孩子时候因为难产而死的女人。”
    “啊？怎么会这样？”她露出了惊愕的表情，满脸不敢置信，“生孩子还会死的吗？”
    “……当然，你以为呢？”迪奥又重新在脸上佩戴起了自己的傲慢，“你对这个世界了解太少，太想当然了，你所有的知识都来自于书本，中产阶级的学校也不会教你们这些，但现实都比你想象残酷的多，乔乔。”
    迪奥不知道乔乔有没有听进去他的话，至少她变得安静下来，若有所思。迪奥终于满意地打算离开房间的时候，乔乔又突然凝视着他，冷不丁出声问，“那么母亲们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安全，把孩子们生下来呢？我的意思是，这对她们来说没有好处不是吗？但我们的母亲都选择了做这么伟大的事情，如果她们知道自己会因此而死的话，真的没有人犹豫要不要去生孩子吗？”
    ……哦，这个问题让他要怎么回答？
    “一方面是为了传承。”
    迪奥自己也没想过答案，但乔乔的这个问题让他也忍不住思考起来，女人是自愿的吗？不，她们只是没有避孕办法而已……
    他考虑了一会才回答道，“另一方面，怀孕也不是母亲们自己决定的，很多时候都是意外，她们不得不把孩子生下来。”
    “为什么母亲们自己不能决定呢？既然生孩子这么危险，她们可以不去做会让她们生孩子的事情啊。”乔乔依然不理解地望着他。
    “没那么简单，乔乔，因为那是无法抗拒的本能。当你知道那种感觉之后，你就停不下来了。”
    迪奥依旧面无表情地回答。并不是指乔乔以为的接吻的事情，是指那些真正的欢愉。
    “无法抗拒的本能？为什么？那是什么样的感觉？”乔娜妮丝瞪大眼睛。
    “你问我这个？”
    迪奥顿时严厉地瞪着她斥责，“不要总是问一些让人无法解释的问题，乔乔！你想让我怎么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