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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呢?”
“他胡作非为,搅乱世界,难道还不算卑劣吗?他发动了战争,牺牲了无辜人的姓名,难道还不算是残忍吗!”
“你错了,高尚的人活在地狱,卑劣的人死在天堂。”
“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从前我和你抱有一样的想法,但近日来我才发现这种观点的错误。当人类夸赞一个人高尚,是因为他明白自己永远不能成为他。与之相反,当他们讽刺卑劣时,恰恰因为他们自己就是卑劣的,他们在告诫别人的时候,也在告诫自己——你不能误入歧途,自寻死路。”
“只有苦难才能造就高尚,一个温和舒适的羊群不可能造就英雄,同样的,当我们混杂在俗世里汲汲营营的时候,不要妄想已挑剔的眼光看向任何一个人。无法站在当事人的角度思考问题,就不要说出自以为是的话了!”
“你在指责我吗?”
“是啊。”
“设想一个人落入悬崖,他的命运有两种可能,一是死亡,二是在坠落途中侥幸保存一命。你认为哪一种更值得呢?”
“当然是第二种了,不管怎么说,生命总是最重要的。”
“这是平凡的人的想法。高尚的人只会迎来第一种结局。将生命当做崇高无上的人是自我的,自然也算不上高尚。除此以外,造就高尚还需要另一个条件,那就是悲剧。”
“悲剧?那算什么东西。”
“人的心是镜子,只有在上帝面前才自惭形秽。同样,人心也是险恶的,只有死亡才能平息他们的怒火和胆怯,让他们转向崇拜,人类只会赞颂自身没有的事物,空气人人都有,会有谁去赞颂它吗?”
“……”
“如果战争发动,势必会带来无辜人的消亡,这样的人也能算是高尚吗?你在开玩笑吗?”
“我没有开玩笑。”
“我认为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是高尚的人。我再次重申一遍我的观点。”
“请你解释一下吧,不然,我只会觉得你也是不可理喻的人。”
“对于上位者来说,他们需要面临两种博弈,一种是自我与良心的博弈,是小我与他我的博弈,另一种是多数和少数的博弈。”
“这点我是赞成的,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异能者和凡人的选择中偏向了凡人,他的选择和大多数人相反。”
“他发动了战争!”
“没有他,战争也会发动啊!”
“你还不明白吗?如果你是决策者,你计划在一场战争中撤退,有两种方案,一种是全员撤退,不设诱饵,但是一半的人会因此丧命,第二种办法是牺牲十分之一的人,来换取更多人存活的机会。全员撤退,可以保证你的亲信和家人活命,但是第二种方法,将会牺牲包括你在内的少部分士兵。你告诉我,你会选择哪一种?”
“……”
“你回答我啊?”
“……”
“既然你无法回答我的问题,那么就请你不要指手画脚,说着自以为是的话,明白吗?这也是一种自私。”
“承认吧,这就是一种伟大,而且是一种悲剧主义的伟大。”
“我无法理解,你居然会为另一个人类说话。”
“让我告诉你原因吧。因为我无法成为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
“为自己而活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草丛吹来的一阵狂风,树丛一阵翕动,大部分灌木纹丝不动,但只有那些飘走的东西带来生机。”
“你在嘲笑我们这些人卑劣吗?”
“这是你自己的想法,但我只想告诉你一个伟大的人格在此诞生。”
“承认吧,因为你喜欢他,才偏向他的。”
“只有两种生活方式:腐烂或燃烧。胆怯而贪婪的人选择前者,勇敢而胸怀博大的人选择后者;每个热爱美好事物的人都明白伟大寓于何处。①所以,如果你感到羞赧,那不过是我戳中了你的伤心处。”
“不过,有句话你说的对。”
“我怜爱他,我喜欢他,所以我想亲吻他。”
“你真真是不可理喻!无论如何,战争都是一种错误啊!”
“是谁告诉你的这个道理的?我不认为战争是正确的,但我从不认为战争是一种错误。胜利者书写的战争的方式是革命,失败者才是战争,在历史上,战争从来没有对错。因为战争对个人来说是重大损失,但它对种群来说只是一场博弈。如果获得胜利,战争对于种群来说就是有益的,如果失败,战争就是代价。”
“也许你是对的吧,但我始终无法感同身受。”
“这就是人类的片面。”
“你偏袒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也不算是片面吗?”
“是的,我无法否认这一点。”
“你竟然会喜欢上这样一个恶魔。”
“他是你的恶魔,也是我的天使。”
“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