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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是不是见到鬼了,压制住心中的那股不解与怪异, “那他现在在哪里?”
无垢山天字牢戒备森严,内外除了有元婴级长老护持, 还有守山的上古凶兽, 整座山森严戒备,一只苍蝇也飞不过。
慕鱼跟在闻云兮后面,不自觉地背凉了一瞬, 越往天牢里走背越凉,“是不是山里温差大,还是我背后有什么东西,总有些冷飕飕的。”
温度实则并不低,且慕鱼穿得也不少,但总觉得如芒在背。
闻云兮睨了她一眼,暗牢中隐了无数巨大的上古凶兽,他提醒道,“是你跟这些妖兽有仇。”
这话就不太对了,慕鱼发誓自己是那种温和乖巧谦恭有礼的姑娘,必然不会罪大恶极至此,连上古凶兽都与她过不去。
“难道是我上辈子与他们有仇,他们不会就是我镇压的吧?”
联想到闻云兮的卜卦能力,“大祭师你是不是为我算过卦,发现我前世极为厉害?”
没想到与卫南映同曦混久了,慕鱼也被同化不少,闻云兮听了一路的话,脸色木然,指着匍匐在角落中的睚眦兽,“看到了吗?”
慕鱼点头,“看到了。”
“你和卫南映当初犯浑骗的,就是它的灵力……放手。”
睚眦兽怕卫南映,可不怕这个小姑娘,当场一声咆哮,冲得慕鱼后退两步,握紧了闻云兮的袍子,但还是表现得严肃且毫不心虚,“嘘,你别说,别给它发现是我干的。。”
大概是觉得慕鱼越来越浑了,闻云兮表情极为难看,“……”
地牢极深,关在其中一处的是苏霓裳,但等慕鱼进去后,却发现根本不只是苏霓裳,捆在一起的还有已经断了气的程牧风,二人皆是被一剑穿喉,再无生命迹象。
程牧风死得极为平静,周围没有挣扎的痕迹,与苏霓裳十分贴合地堆在一起,一眼望上去就是畏罪自杀提前殉情。
尽管天字牢极为森严,但无极脉有人关押至此,还是可以进此探视。
负责今日值守的夜羽道,“程道友是早间左右来的,说是与苏姑娘商量一些事,从进去到现在一直没出来,不曾想……”
程牧风是殉情?
从现场来看确实如此,两人皆被程牧风佩剑穿喉,一招夺命,没有任何挣扎,死前从容,像是早有准备。但问题就是太过从容了,让人觉得从容得过于虚假。
慕鱼越想越不对,时间上更不对,早些时间,程牧风还提着赔礼带着鲜花来求原谅,一转头就与别的姑娘殉情,除非她先前见的是他的生魂?
顿时觉得浑身更凉了,慕鱼默默站直,“大祭师你看我最近有没有印堂发黑,沾了些不干净的东西,有没有什么魂魄妖气的贴我背上?”
“没有。”闻云兮对慕鱼的表现莫名其妙,“你握着除祟符做什么?”
事已至此,程牧风的事也不好再瞒,慕鱼撇去程牧风来找她求原谅的细节,简短将遇到程牧风的事复述一遍,“我回司祀阁之前还见过他,他还说带我走什么的。”
到夜里,慕鱼还是觉得要去现场再侦查一番。程牧风虽说忘不了她,但头脑确实清明的,不可能做出这等异常的举措,如果是度轮回之前故意去找她,应当不会只是说声对不起。
绿杨道连着无归桥,月色从头上泻下,点出一片流沙般的光圈,随着风一点一点远去了。
到了现场,慕鱼发现还有一个人,长身玉立,站在月色之下,与月光融成一体。
正是闻云兮。
“我越想越不对。”慕鱼打了招呼。地面上还散着些程牧风本要准备送她的礼物,还有两截漂亮却又有些枯萎的花枝。
“在司祀阁这么久,我知道人若执念深,临走前若有心愿未完成,生魂便不肯离开。但我回想起来,程牧风么,他是个自私的人,执念在于他自己,不会为了搞这种浪漫,送我两枝花特意留下。”
慕鱼觉得不可理喻,“大祭师,如果是你,你走之前会做这种事么?”
司祀阁常与渡魂、引灵打交道,也不怕提这种事犯他忌讳。但不知怎地,闻云兮似乎很不喜欢这个话题,目光阴沉,又是一副冷漠的模样。
慕鱼没接下去,换了个话题,“而且殉情?他可是宁肯受千夫所指,眼皮子都不会眨一下的人,他会殉情?”
不知道闻云兮怎么想的,“又或者他想为你报仇,又觉得欠你太多,所以杀了苏霓裳的同时,也自裁,伪装成殉情的模样,好让玉箫门不找你复仇?”
“这……”这是什么惊世骇俗的猜想?程牧风能是那种舍身为人的人?
慕鱼郑重望着闻云兮,“你、你信吗?……你看你自己都不信。”
慕鱼道,“我还是认为此事蹊跷,程牧风死得过于突兀,或者说,他也许根本就没死,我觉得他是在暗示什么。”
侦查半天一无所获,两人决定还是回去,照夜珠温温沉沉落在地面,灯光下还有两只乱窜的飞蛾。慕鱼也不想在费心下去,时间太晚,还需早些休息。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