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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4

      定在国丧后。
    新帝继位,复朝之后,连下几道圣旨。
    当日先帝一句“不知道”,如今成了旧案重审的契机,陛下以先帝遗愿为由,着刑部和大理寺重审安平侯府逆案,命定远侯府将现有人证物证一同送至大理寺。
    旁的都好说,只永安公主一人,既不能下狱,又不能将她放了,且原中书令嫡子,现下的礼部侍郎张仪,日日都来喝茶,比他们这些当值的官员都准时。
    另一道圣旨,是关于定远侯府的。
    陛下加封李宗一品武侯,封李泾为世子,另赐李渭平北侯,爵位世袭三代。
    一门双侯,本朝史无前例,可知有如何轰动。
    不过几日之后,李渭及父兄进宫领旨谢恩,皆拒了官封,如今的定远侯,只站着侯爵的名分,领着年俸,却没有实权。
    这也是李渭和父兄一致决定的。
    安平侯府复了门楣,举国惊恸,顾氏军名犹在,如今昭雪,无数百姓自发来拜祭,李渭同沈薏环去府上行过祭礼,在京中酒楼雅间,与陈沅和陈暄叔侄二人小酌。
    陈沅半生心愿了却,瞧着人都年轻了几分,
    恩科将开,京中一派新气象,李渭和沈薏环一同回沈府小住了几日,沈庆辉官职如今调动到工部,沈逸澄也在准备恩科新试。
    见他们如此,沈薏环心里也是颇得安慰。
    一世亲缘,无论是血亲与否,彼此间的牵念总是剪不断的,她希望他们好,遇明主,念初心,行利民之事,坦荡一生。
    *
    夏日的天气变化莫测,本是明媚的午后,不知怎地,竟下起雨来。
    李渭将她揽紧了些,走出京城时,沈薏环回头看了看,巍峨宫群,有苍茫云烟隐现,京中诸事无非就是为权为利,亦或是身不由己,谋一条生路。
    蝇营狗苟一生,到头来皆是些虚无盘算。
    似是有感,又似是有心,沈薏环微一偏头,仰看李渭的如锋侧脸,“怀豫可会后悔?”
    后悔没能做这世间主宰。
    他本能做到,也定能做好。
    “不会。”李渭撑着纸伞,往她那边倾了几分,将她密密实实笼在伞下。
    “那你不怕陛下翻脸无情?”帝王心最是难测,焉知这位三皇子,不是下一个先帝?
    云峰将马车停在西郊,青崖还有疏云和疏雨都等在这里,和着小雨,地上已经稍显泥泞,李渭将伞递给青崖撑着,打横抱起沈薏环,进了马车。
    “环儿可还记得当年宫宴你醉了,缠着我不放时的情形?”
    他扯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沈薏环却当真顺着想了想,其实当时如何她已是记不大清了,只依稀记着,当日她一直追问他,为何都说自己配不上他。
    她眉尾微扬,等着他旧事重提后的下文。
    若他这会敢说一句她配不上之类的话,她便将他赶出马车去。
    “满天下的女子在我心中都比不得环儿半分,环儿这般好,我自是努力要配得上环儿才是。”他勾着唇,如是说道。
    李渭眸中寒芒闪掠,如今大周的军队皆是唬人的假把式,最具战力的军队便是李渭父兄掌管了十几年的豫城军。
    他筹谋多年,既知先帝心中深刻忌惮,岂能全无防范。
    北地州郡,南城府关,他的人或隐于市井,或匿于山林,他虽不愿刀戈相向,但总不能稀里糊涂做了砧板上听天由命的鱼肉。
    不过瞧着如今,三皇子继位稳住朝政,他和父兄只剩一个侯门爵位的虚名,半点军权不沾惹,当不至于如先帝在时那般日夜忌惮。
    “如今的定远侯府,也算是功成身退了,既没实权,也不操心那些有的没的,便是皇家,也是要守规矩的。”李渭好笑地说道。
    “守什么规矩?”沈薏环倚进他怀中,挑了个舒服的姿势,仰头问他。
    “既是陛下亲自准的急流勇退,那从定远侯府抽身的那一刻,在这出戏中,便已成局外人了。”
    “环儿与其担心这些没边的事倒不妨想想,离京之后,最想去的地方。”李渭低声问她。
    沈薏环见他如此,也不再胡思乱想,他说,她便信他。
    “我想去西域,还想要怀豫再为我绘几根簪子的样式,亲手做了给我。”
    “我亲自做的两根簪子,你扔一根,摔一根,不想着赔我,竟还想要新的?”
    “想要。”
    “想要什么?”
    “簪子呀!”
    “只想要簪子?”
    “……”
    马车渐行渐远,莺燕般的娇声,清冷温柔的男人低语尽皆远去。
    遍行天南地北,寒暑共度,同赏湖光山色。
    *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