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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有着该承担的责任。”
    “忠门之后?”沈薏环不确定他说的是不是自己,只皱眉追问着。
    什么忠门之后,她父亲沈庆辉不过是江州寒门,来到京城后也不过只是六品,虽然学识过人,可官场上并不得志。
    “夫人,先回去歇息吧,待明日沈大人来了,必能解了您心中之惑。”
    似乎是被陈沅的话触动,李渭没再说什么,陈沅躺在床上,他面色也十分疲惫,沈薏环也不好多说什么,应了声,转身往外走去。
    “我与你一同回去。”刚出书房的门,李渭从后面几步追上她,沈薏环这会也不大在意他是否跟自己同行,她心中尽是方才陈大夫说出得那句“忠门之后”。
    心头乱如丝麻,她一路胡思乱想,走到正院门口,正要进屋,李渭将她牵住,“环儿。”
    沈薏环抬头看着他,他眸色深深,似有话想对她说,最终只是抬手捏捏她脸颊上的软肉,“送你的灯,你可喜欢?”
    “多谢将军费心了,日后不必这般破费的。”
    她虽然不知这些东西价值几何,可其中几盏灯甚至是琉璃灯罩,镶金嵌玉,还有的带着珍珠流苏坠子,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回去吧。”李渭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
    心事重重,沈薏环睡得并不好,她折腾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接连的梦境也让她睡得并不安稳,天色尚未破晓,她便已经起身从床上坐起。
    昨夜失眠时,她翻来覆去地想陈大夫那几句话,心中大概有了些猜测,却又觉着不大可能。
    等到沈庆辉下了朝,青崖过来请她去书房,她定了定神,带着疏云往书房走,进到李渭书房时,沈庆辉已经到了,正与陈沅说着话,李渭坐在里间案前,隔着一扇似是绘着雨中翠竹的屏风,看不清楚此刻在做什么。
    她进屋后,青崖将屋内随侍的人一同全带了出去,疏云也跟着退了出去,守在门口。
    人都退下后,屋内便静了,陈沅端起面前铜制的酒盏,自斟一杯,仰头喝下,意犹未尽地再次斟满,将那酒坛子朝着沈薏环的方向推了推,“夫人可要试试?”
    “她不能喝。”沈薏环尚未作答,屏风之后,李渭已经出言回绝。
    “可惜,可惜。”陈沅又喝了一杯,他感叹几句之后,将那枚白玉印章拿了出来,轻轻放在桌上。
    “沈大人,这东西我私自留了许多年,既是出于您手中,如今也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陈沅瞧着沈庆辉,若有深意地对他说道,一边说着话,一边将那印章朝着沈庆辉的方向推了推。沈庆辉并未接过印章,他看着不远处的沈薏环,面色很是温和,“环儿,坐过来些。”
    沈薏环心中砰砰地跳着,她来到父亲身边,眼中满是孺慕之意,“父亲。”
    一侧的陈沅见沈庆辉并未搭他的话头,也不再与他多说,他叹息着将那枚篆刻着顾怀安表字的印章拿回来,在手中把玩着,半晌后,他对着沈薏环微微一笑,“夫人不妨看看,毕竟也是您兄长的心爱之物。”
    饶是沈薏环心中颇有些猜测,可这会听见,仍是惊诧万分。
    “陈大夫您如何得知,环儿与那顾,顾怀安是兄妹?”
    “沈大人,这事恐怕您也清楚,不如您亲自来说?”陈沅笑笑,他端着酒盏,朝着沈庆辉虚虚地敬了敬。
    “环儿,你母亲是胡人女子,你也清楚,”沈庆辉终是开口,他声音中带着些沧桑,故人旧事在心头翻涌,他心思也有些散乱,“她其实是作为贡女,被送给陛下的。”
    “她容貌异于大周女子,陛下瞧着新鲜,也曾是颇得陛下喜爱的,本应在深宫中侍君,受君恩荣宠一生的。”说到沈薏环母亲阿荔,沈庆辉甚至带着几分怜悯,他顿了顿,字斟句酌地措辞道,“可不知怎得,她被人发现与安平侯有私,秽乱宫闱被人发现的正着,本是应被杖毙,可听说方泓,便是方太师的嫡子,瞧上她貌美,便向陛下讨要了去,后来的事你应该也是知道的。”
    父亲说得这段话,沈薏环觉得十分荒谬,太多地方不合情理了。
    可这说得是自己母亲,思及江州几年未见的母亲,那般胆怯温柔的女子,竟遭受这么多的磨难,她心情也是颇为复杂。
    “父亲,环儿不懂,好端端的,母亲为何会与安平侯……”后面的有些难以启齿,她说不出口,可听的人懂了。
    未等沈庆辉说话,一般的陈沅便按捺不住,冷哼一声,“何止,还有那方泓,竟敢在那般境地,开口问陛下要人,陛下竟然也给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当朝天子竟这般能容人。”
    “您怎知道是当场要的人?”方才父亲可没说是当场要人的。
    “因为我在场。”陈沅叹了口气,回忆着说,“当时我其实察觉出不大对,那安平侯和你母亲,神志都是不大清楚的,宫室内燃的熏香也十分奇怪,可当时我初进太医院,人微言轻,不敢多言。”
    当着父亲的面,说自己母亲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