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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煜倒是对尤思彤分外热情,他小尤思彤其实也就半岁而已,一口一个“思彤姐”叫得很甜。
这么一来,盛惟景反倒成了冷冷清清坐在一边的那一个。
尤家三人呆到九点多才离开,送走人,盛承运将盛惟景叫进了书房。
盛承运开门见山说:“刚才和尤家那边聊,思彤有恢复联姻的意向。”
盛惟景并不意外,毕竟尤思彤已经和他提过,他默了默,“我觉得合作可以,联姻没有必要。”
“渠道做的是长期工作,他们也是想□□,诚意方面,他们为对你表达歉意,说只要合作就会给出让利,另一方面,思彤似乎对你有些意思,这是好事,他们将渠道送上门,对你来说开辟新市场不费吹灰之力,真要公关部单干,光美洲市场也得再花几年,”盛承运想了想,“你和思彤结婚,董事会另一拨人应该就没法再打让你下去的主意。”
所谓“另一拨人”,指的是站在盛煜和刘婉那一边的人。
这一次盛惟景沉默的时间更久,许久后才开口:“我觉得不妥,我难道要靠女人才能在总裁这位置上站稳脚跟?”
盛承运坐在书桌后的大班椅上,睨着他,脸色很冷,“你靠自己当然可以,但至少需要几年,这几年你不能出错,稍有疏漏就会被那些人抓住把柄,严重的话你可能会被弹劾,就你养的女人闯祸那事,已经传到我耳朵里,传到其他人那里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这件事会被他们拿来大做文章,而且帮你解决的人是尤思彤,现在联姻是捷径,就看你走不走。”
盛惟景站在书桌前,垂在身侧的手攥得很紧,数秒后才开口,“我想靠自己。”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态度如此坚决地忤逆盛承运。
盛承运也没想到。
盛惟景这个人,成长过程中就连个叛逆期都没有,青春期别的小孩玩得最疯的时候,他埋身在题海里,非常艰难地应付着那些对盛煜来说小菜一碟的考试,他不是天才,想要凭借自己的成绩上尖端学府,就得花出多于常人数倍的努力。
那些年盛惟景过得并不容易,盛承运要求他必须优秀,有了盛煜这个参照物,他得比一个天才更优秀,盛承运给他定的目标高到离谱。
但盛惟景从来没有过怨言,他逆来顺受,只会加倍努力。
也有努力还是达不到目标的时候,盛承运会恨铁不成钢地痛斥他,但他也不曾反驳过。
所以盛承运此刻很意外,“几年前你对思彤没感情,接受联姻不也很利索?还是你没办法真的原谅她几年前离开?”
盛惟景不是不走捷径,其实他很想走捷径,为了盛世他可以不择手段,别说靠女人,必要的情况下吃软饭都没问题,只是这捷径要以失去叶长安为代价,他觉得不值。
“我没有在意几年前的事,”他微微低头,顿了几秒又说:“我现在,只是不想再走这条路。”
“和叶长安有关系?”
盛承运这话很犀利,盛惟景没回答。
盛承运了然了,忽地冷笑,“你以为你努力几年就能站稳脚跟,但叶长安在拖你后腿不说,你以为盛煜会原地踏步,看着你坐稳总裁这个位置?”
盛惟景唇线紧抿,一言不发。
“别人都说我偏心你,盛煜也是我儿子,但我确实没怎么帮他,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帮你吗?”盛承运又问。
“知道。”
“说出来。”
“因为您和我妈有过约定。”
这一点盛惟景很清楚,他并非真的享受到来自于父亲的偏爱,这种帮扶不过是盛承运在兑现对自己深爱的亡妻许下的诺言。
盛惟景母亲弥留之际留下话,要盛承运照顾好盛惟景,盛承运答应了。
“你母亲是个非常优秀的人……”盛承运话音慢了点,“你是她的儿子,你也必须优秀,你懂吗?你得配得上做她的儿子,你不能是个为了女人不懂自己要什么的人,我不管你比起盛煜智商差了多少,我要你是盛家最出色的人,你必须做到,你明白吗?”
盛承运这些话,盛惟景从小到大已经听过无数遍了。
在他甚至还听不懂的时候,盛承运就在对他说这些,有时候他会觉得这好像一个魔咒——“必须优秀”就是一个魔咒,令他每次听到都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
盛惟景安静地站着,良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