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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地千思万虑地想着,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等第二日醒来,江风醒了在床上拍灰墙上的蜘蛛,被褥里冰冷,景鸾辞早已不在。
她忙披衣出去,天光耀眼,照得小小的院落一派的亮堂堂,一肥胖粉圆的人,身着一身青色宫服,笑容可掬地立在院内,院外飘着天子圣旗,齐整整的禁卫军列队而候。
周昙稳步上前,行大礼,“老奴恭迎皇上回宫。”
67. 逃避 若没有江风,你是否回宫?
隅州知州府内宅, 院落深深,秋景宜人。
内宅门和客堂外严密防守着挂刀的侍卫,整肃庄严, 将不大的院落盯得连只苍蝇都钻不进去。
堂内景鸾辞斜倚着椅背, 姿态疏懒,修长的手慢慢地摸着一枚调兵符。
自周昙等人将他们接入隅州县衙后, 他昏迷了三天,又调养了几日,今日稍为好转便召了此次救驾的诸人觐见。
“……皇上在泌阳尉府落脚后,便有多个来历不明的人在府门外徘徊,原本微臣猜测是随扈的影卫或者千牛卫,不甚在意, 可观察几日后发现, 那些行迹可疑的人并非是皇上的护卫, 为此微臣曾隐秘地向皇上求证过……”
堂下严修跪得周正, 说到此处时, 眼皮微微抬起,目视而上。
景鸾辞慢慢地回视他,那日来救驾的有两拨人。
一拨是周昙和江柏舟带领的圣驾随行护卫队, 自他从泌阳出走后, 周昙领人沿途随后追踪,正好碰到逃出驿站求援的江柏舟,从他处得知他们遇刺消息, 调动隅州各地兵力,漫山遍野搜寻而来。
另一拨是以严修为首脑的泌阳县尉府军三千人。
江柏舟和周昙赶来,景鸾辞并不奇怪,因为驿站事发时, 是江柏舟趁乱去后院放的火,既然能放火助他们逃生,去而复返,便在情理之中。
可严修……
从郢都到驿站的一路,他且走且行,有意无意留下诸多踪迹,又不知无心还是有心地将他们留在驿站……先前的种种都透着不寻常,可最终却是他领着人前来救驾……
景鸾辞仿若听而不闻地细细观摩着那枚玄铁兵符,顿了很久,哒一下将兵符放置于木桌上,笑道,
“在泌阳那日,爱卿的确委婉地问过随驾的人数多少,分布在何处,朕确实记得有此事。”
抬睫,略略扫了一眼,“接着说。”
严修颔首,“微臣担心有变,便用宁将军留给臣的调兵符,去泌阳府衙调遣了三千士兵,
以防不测,尔后等了两日却不见动作,江姑娘一事又不便耽搁,于是臣等几人只好疾驰上路,可行至半路,却听说皇上追来,且在我们下榻的驿站,又不断有异端,百来可疑的壮汉驻扎却不离去,仿若在等什么。”
他一连串说完,稳稳地顿了顿,眼色沉痛地接着道,“于是臣找由头出去,放信号给调遣来的泌阳三千士兵,以希能救得圣上,可惜臣还是晚了一步……”
说着猛地叩下去,方脸虎目中尽是自责,“微臣护驾不利,请皇上责罚。”
景鸾辞轻若羽毛地扫向他,与他言辞恳切相比,他始终面上淡淡的,好似在细细地掂量,又好似全盘相信。
严修的说辞与其行为丝丝入扣,又有证人证据相佐,再领着大队人马出现,交上调兵符表明忠心时,似乎完全洗清了所有嫌疑,妥帖地解释了在驿站时滞留乃至消失的种种不合理表现。
景鸾辞微微一笑,抬手道,“连护卫都无法察觉之事,严将军却能未雨绸缪,为朕之安危奔走,如此忠心,朕岂有怪罪之理?!”
他说的平淡无奇,既无感激,也无怀疑,三两言便按过此事不提,思忖了一会儿,慢慢地问,“严将军以为,此次谋划行刺的幕后主使是谁?”
严修闻言当下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高举过头顶说,“我与周公公等人沿路追踪皇上和娘娘行踪时,从多个暴毙的黑衣人身上搜得这匕首,观摩之,是,是……平王府中兵器。”
景鸾辞略微飘了一眼,那匕首和他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随意地接过递给周昙,蹙眉凝思了一会儿,道了一句“知道了”,便再也没其他话语,打发了严修出去。
严修走后,他却久久不语,端着一杯冷茶久久地凝视,半晌侧目向周昙道,“你怎么看?”
周昙心思活络,自然知道他问什么,但要怎么答却是一门学问,避重就轻地道,“故意掩人耳目暗中行刺,却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