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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途是什么?你们又做了什么?一一说清楚。”周昙抬高声音打断。
监司脸色越发惨白,皮肉觳觫地抬眼只看了景鸾辞的靴子一眼,便磕头伏地,结结巴巴地道,“那一日,五,五年前三月的有一日,奴才记得是春分前后,刚好过了一场桃花汛。”
“安嫔娘娘听说辛者库里几个犯罪宫女熬不过冬冻春寒死了,带着宫正司令的牌子来,说要查一查,奴才哪敢拦着,便由着她去看,不知怎地她便看中了一个宫女,说此女是她认识的,要另外处理……”
监司心惊肉跳地说着,打着摆子大喘两口气,颤颤巍巍地接着道,“……宫中娘娘们总有一两件事,是不想人知道的,也总有失手犯下什么的时候,花点银钱来毁尸灭迹,也是偶有的,奴才便以为,那被选中的宫女尸体,可能藏了安嫔娘娘的什么辛密,连死了都忌讳着,便顺水人情帮了个忙……”
这一番话点透了深宫不可见光的一角,监司胆战心惊地不由向上望一眼,忙又低下头,“奴才便按照安嫔娘娘的吩咐,在那女尸脸上划了一道口子,再绑了石头帮她搬运到浣衣局的井池处,扔了下去……可,可第二日夜晚,奴,奴才就听说安嫔娘娘亦跳水亡了,才隐隐的觉出不对……”
“既然觉得有问题,为何不说,为何在众人打捞上尸体,错认成安嫔时缄口不言,和着她一起欺骗皇上?”
周昙尖锐地口吻接着逼问。
监司轱辘一团瘫在地上,揉成一潭死水,惊慌失措地辩声,爬将过来,又缩回去,额头磕碎成烂泥,仍旧被叉了出去。
周昙着人架出监司处理了,轻手轻脚再回到殿内,原以为迎面又是一场雷霆震怒,却没想前面端坐着的人,继续拾起珠子,研摩着淡淡哂笑,神情不见一丝愠色。
周昙一时拿捏不准,摒心静气地候在一旁。
景鸾辞出神着,陷入自己的思绪,千转百回地想着,想到这一遭挖心的欺骗,想到日日夜夜来的遗憾,蚀骨的后悔,恨不能挖心掏肝的念想……
忽而四肢百骸一松,原来竟是一场荒唐。
幸好是一场荒唐。
仿若一场大梦,醒来了她仍好好的活着,一切都可弥补,一切还来得及重新来过。
他将那枚极日珠玉佩放回匣里,若有似无的一丝笑意又平下来,微乱的目光闪了闪,忽地又不确定地朝周昙道,“今日见到的那人,你看着……像阮木蘅么?”
周昙审慎地思量片刻,笃定地道,“奴才觉得千真万确是安嫔娘娘本人。”
“奴才当时见着了,也是惊骇异常,可回过神时有仔细观察过,样貌身量样样不差,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名叫‘江水云’的女子,脸上有淡淡一条红疤,抹了粉了仔细瞧也能辨认,怎么着也做不得假了。”
景鸾辞狭长的眼中慢慢旋起光亮,沉吟着道,“准备一张寻常拜帖,朕明日去江宅。”
稍作寻思又挥手作罢。
60. 丞相府 她何必以这么惨烈决绝的方式与……
红灯喜幔从丞相府门三层的飞檐顶, 一直结到高阔的厅堂里。
堂内江明池江老丞相衔着喜气洋洋的笑意,四面与人寒暄称谢,好似半个京城的达官显贵都齐聚了一堂, 到处都是巴结奉承恭贺之声。
待婚礼吉时将近, 外头高声通传“皇上驾到”,江明池拎着袍子领着位列于厅堂两侧的朝臣命妇伏身跪拜。
景鸾辞一身檀色袍衫, 玉带束发,施施然含笑进来,在山呼中略微扫过跪满一地的人,在江柏舟身上顿了顿,升座坐到高位上。
出声免了众人的礼后,便有皇家的贺礼和礼单一样样呈了上来, 景鸾辞适时与座边左侧的江明池道了声贺, 目光在济济一堂中游弋了一会儿, 没见到料想中的人, 便又注目到江柏舟处。
这人的底细和行迹他已查的一清二楚, 但他这一周来并未惊动他,半睁眼看着他将阮木蘅从江宅移到别院,又藏到丞相府里, 仍蛰伏不动。
所谓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大概如此。
经历阮木蘅三番两次的私逃,甚至以诈死的方式来对抗,他这一次并不想用强, 也不想将她逼急了,更不想掳了一具行尸走肉回去。
江柏舟端着杯,呷了一口,举目见他, 视线与他一交,低眉笑了笑便若无其事地转开招呼旁边客人。
景鸾辞心不在焉地听着一干朝臣对他的那一套皇恩浩荡论,漫不经心地朝江明池道,“近日听得风言风语,说江二公子公然带了淮州一女子入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