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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
景鸾辞衣冠服入殿后,众臣将纷纷离席山呼万岁,祝国之昌盛,江山永驻,侍宴的礼部官员敲缶,宴会开席,乐班旖旎入殿来以歌舞助兴。
载歌载舞中庆贺之声,觥筹交错之声不断,直至酒过三巡,乐班听命退去。
景鸾辞听罢又一拨王侯公相的极尽谄媚之词,心不在焉地望了望酒意后席上露出的各种各样的名利关系,以及某些狂放之辈的疏狂放肆之态。
睥睨而下,一点点扫过了,停在席中的炎执和宁云涧身上,不高不低的声音夹着威严道,“此番於地叛乱,炎将军和宁将军南下,镇压了於地乱军,匡扶了大郢之国威,换得了於地百姓的安宁,此国宴也是为众将士接风洗尘的庆功宴,有功的将士朕当在此一并封功论赏。”
言罢,周昙趋前两步,捧出黄绢,高声念各将士的赏赐,再赐下御酒到各席位。
赏毕,炎执本欲出席代众将士再行拜谢,却是同席一直低垂着眼帘,静静把玩着杯盏的宁云涧郎朗地起身,先了他一步。
炎执脸上顿时有些不好看,宁云涧却全然不在意,温润的脸微微一笑,先朝炎执一拱手表示僭越了。
再躬身向上座,顿首道,“微臣谢皇上厚赏,只不过镇降之事,全仰赖于皇上之决策,用计之机敏,微臣之功实在微末,若获得黄白之物和官爵之位的封赏,实在觉得有愧。”
这一句说的恭敬,却明明白白地有不满意赏赐的意思,话一出,全场人人肃穆,刚刚的融洽和乐霎时无影无踪。
景鸾辞脸色如常漠然,眼睛透着微末的寒意望向他,淡淡道,“既不想要爵赏,那宁将军想要什么?”
众人看惯了景鸾辞的神色,知他已有几分怒意,宁云涧却仍面色不改,昂然挺直地迎上目光,稍刻后端端正正地跪地道,“臣想恳求皇上赐臣一门姻缘。”
景鸾辞面色猛地沉下来,“宁将军当朕是月老呢,若要求娶哪位姑娘,尽管自己上门便是,此国宴上就不必将自己的儿女私情喧得人人皆知了。”
手一挥,又有新的歌舞伎从殿外款步姗姗地进来。
钟鼓弦乐还未起,宁云涧再次叩首,朗声道,“臣想求娶宫正司令阮木蘅,望皇上成全。”
本就静默的殿内,一时更加冷寂,众人大气不敢出地伸脖望向宁云涧,又悄然去觑皇帝的脸色。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阮宫正前些日子被皇帝瞩目,欲册封为宫妃的谣言甚嚣尘上,虽不知何故又歇了,可怎么说也是皇上先青睐过的人,下臣怎么还敢染指奢求?
景鸾辞阴沉的脸色越发冷峻,几乎要滴出寒冰来,心中荷荷而笑。
难怪说出离心相背的话,这就是与她一心之人了罢!
心下简直气得冒火,一想今日当殿故意请旨赐婚,在满朝文武中施压,说不定也是她那“聪敏”的脑袋想出的主意,是两人私情下商议的结果!
一时恨极,原本还想收回将她贬去浣衣局的命令,现在看来若不把她扔到那些磨人的地方,她撩风挟雨的本事是使不尽了!
窝着火,眼风扫向宁云涧,冷冷笑一声道,“朕听说宁将军回都后,郢都各高门世家都谴来媒人做媒议婚,大有全城追捧之势,甚至连江相之女都已倾心于你,你却与朕讨要一个小小的宫人,岂不是当众打丞相的脸么?”
他这一招转圜果然引得众人掩嘴望向江相,江明池讪讪地咳嗽一声,起身囫囵道,“皇上说笑了,小女被拒,也只是因为宁将军少年英才,抱负不凡,先国后家,才会将儿女情长放在一边,拒却了小女而已,微臣反而对他甚是欣赏啊!”
面面俱圆着,端起酒杯,面向众将士,“今日饮宴,我在此再敬宁将军和众将一杯,愿众将沙场无往不胜,攻无不克,再立新功。”
四两拨千斤地将清冷的气氛又重新吵起来,又恢复成一片欢乐热闹的景象。
景鸾辞浅饮一口酒,斜着眼望向已被拉入席中的宁云涧,对方也恰恰对望过来,目光一撞,铿然的肃杀之意。
景鸾辞冷冷地笑了一下,他惜才爱将,即便宁云涧三番两次因为阮木蘅忤逆他,甚至在他眼皮底下欺瞒着要帮她偷逃出去,他也未多加惩罚。
只要在他鼓掌之内,不要太僭越,都是可以忍受的,但若实在蹿得太高,就不要怪他将他摁死下来。
49. 浣衣局 我可以堂堂正正地将你迎出宫去……
轻容纱洗起来最麻烦, 其一是因为它质地,举若无物,轻若软烟, 浸泡在稍微浊一点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