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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男孩子不喜来逛街,也不来夜市,去的都是勾栏武斗场,铁刃兵器坊或者什么奇珍鸟兽售卖处,尽是些打打杀杀的地方。
而阮木蘅进宫多年,清清寂寂的习惯了,现在觉得新鲜到眼花撩乱。
景鸾辞见她一脸没见识的样子,轻轻一笑,道,“想先去什么地方?”
信手一指前头,“这一条是杂货街,那边横着的是小食街,左边斜着的是脂粉街,再后面便是勾栏瓦肆,茶楼妓馆。”
阮木蘅抬首,惊讶,“皇……景公子这么熟悉!”
景鸾辞挑唇,“这些年微服私访,去过不少地方,况且朕的江山,时时能踩在脚下才好。”目光扫向她素净的脸,“去脂粉街可好?”
阮木蘅想了想,“还是……去醉满楼吧,西市勾栏瓦舍是有一处叫醉满楼吧。”光中清澈的眉眼仰起,“听说里面有会跳蛇舞的胡服姑娘,特别漂亮,我,没见过。”
景鸾辞抬眸微讶,随即轻笑,“那不是姑娘该去的地方。”
阮木蘅一本正经地道,“景公子看人,我看舞,不是两全其美么!”
“有道理。”景鸾辞又一笑,也没多说,一手拉住她便往前走。
到了那一条都是酒肆茶馆的街道,冲着莺莺燕燕往来不绝的最大一个酒楼,他们抬步便踏入其中。
店里揽客的女子阅历丰富,一见他们进来,便盯上了景鸾辞,见他一身不显山不露水的矜贵,笑开了花来捏着帕子上前来,“哟,官人请好,正赶巧了,今日簌簌姑娘打舞擂台,价沽最高的,可侍一夜呢!”
说着摇曳的身子就要往上扑,被周昙挡住,却笑容不变接着撺掇,景鸾辞却一直无动于衷。
反倒阮木蘅被说动了,望着哄声四起的前头月台中心,那人中隐隐翩跹起舞的身影道,“簌簌姑娘是那个么?会跳蛇舞吗?”
那女人一愣,媚眼遛了她一圈,才知这贵公子还带了女眷来,几不可察地冷了点笑容,又重新浮起道,“姑娘第一次来吧,簌簌便是那个,是地地道道地胡姬呢,全郢都跳得最好的便是她。”
嘴里抹油似的接着道,“但那边对于你来说毫无意趣得很,我带你去楼上听书喝茶,那才雅兴。”
身姿扭着又扑向她要将她拉走,景鸾辞目色一冷将她拽往他身侧,只冷声叫她找两个月台最前面的座位。
那人得不了巧,便低眉顺眼地招待起来。
果然是在最前头的上座,刚才在厅内,只看得到依稀一抹红,现在便丝毫毕见那摇摆扭动的舞姬。
眉眼高深绮丽,身姿雪白丰盈,该鼓的地方鼓,该细的地方细,又只穿了一身薄如蝉翼的红衣,只遮了胸前和腰下一小块,随着羯鼓扭动身姿时,让人害怕那胸前猛地如白兔一样跳脱出来。
阮木蘅看得脸红心热,回头去看景鸾辞,却见他一脸淡漠地望着,丝毫不为所动。
心里切了一声,想着肯定在她这里装柳下惠!
便又兴高采烈地探头去瞧,忽而鼓声一急,那胡姬如折断身子一般瘫到满是鲜花的红毯上,仿若蛇一般摇摆了一会儿,随后蜕皮了一般,慢慢起身。
钳着绿眸子的眼睛火辣辣地极尽撩拨地朝景鸾辞望来,好似非常不满意他一副好不沉醉的样子,使出浑身解数更加扭款得起劲儿。
景鸾辞反倒更是意兴阑珊,杵着头侧脸看向满脸折服又羞涩的阮木蘅。
这惹得台上舞姬,好似更是不服气,忽而妖娆地从红裙后伸出腿,一步步蛇似的摇曳着走向台来。
一时间座下众男人沸腾起来,恨不得一撸袖子跟着摇摆,却才伸出手想触及,那舞姬腰身扭断了似的一旋,马上若即若离地飘远了。
雪白的足一转,几步扭到景鸾辞跟前,妖娆的绕着他,胸前一款一款地蹭上来不近身,又抽远,盈盈笑容,媚眼如丝,好似整个身子都会勾弄人。
景鸾辞皱了皱眉头,不太喜这浓烈的脂粉味,却不想在这场面中惹人注目,便只低下眉,当对方是空气一般端起茶杯。
手才拿杯,那舞姬却一下子从身侧折腰下来,想灵活钻入他怀中,不小心碰到茶杯,咚咚的羯鼓声中当下一声瓷器碎裂的脆响。
景鸾辞半个袖子瞬间被溅湿,当下惹得场面略微滞涩。
那舞姬顿时知道这人不好惹,下了半身的腰肢,如橡皮一样抬起,又旋转着到了他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