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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跟她透露过半分,她若好弹琴,阴差阳错上了谛听,得了恩宠,与奴婢有何相关。”
景鸾辞简直气笑了,这人怎么可以撒谎都不脸红。
直接戳破她道,“那你倒说说看,你和她若无关联,裴昭仪身上的羊脂玉手镯是从哪里来的?你又为何要送予她这样贵重的东西?”
阮木蘅一愣,原以为景鸾辞怀疑是因为之前翊宸宫她为裴雪袂出头,一时便反应不过来。
“怎么?没话说了?这么大本事能盘算到朕头上,没想法子搪塞一下吗?”
景鸾辞接着逼问道,看她难得三缄其口,便知事情多半为真,更是气闷。
真是好样的!
不仅把他赏的东西转手就给别人,还能合谋他人算计他!
当他是傻子吗?
阮木蘅每一根弦都紧绷起来,先头面面俱到的考虑过了,唯独没想过一对镯子能漏出马脚,当真找不到说辞。
急切之下,横下心反口道,“奴婢给宫正司里当差的下属赏赐些东西,便是人之常情,不说以前做女史的裴昭仪,就是司里的典正,司正,押监,奴婢都曾赏过不少,照皇上这么说,奴婢跟人人都有关联了?谁发生了点什么都能算到奴婢头上?”
好个利喙赡辞!
景鸾辞被激得面红,瞬时怒意发身,忽地拽住她胳膊拉向他,盯住她一字一句地逼迫道,“朕不想再听到你狡辩,你就说,春熙宫裴昭仪以琴惑朕,是不是你合谋的?是不是你帮着她媚宠于朕?”
温热的气息喷到阮木蘅脸上,她想躲,却明白关乎人命,关乎大计,便越硬气地强迎道,“奴婢要帮别人献宠做什么?”
望着近在咫尺凶狠的脸,忽地心一刺,讥诮地笑了笑,“事到如今,你认为我还会因你替人邀宠吗?”
她同样发红的脸,浮上不屑,铿然道,“我,阮木蘅,拜你六年前一碗汤药的‘恩赏’,拜你这些年的‘关照’,便永远不会,绝对不会通过自己或者他人想取悦你!”
景鸾辞霍然僵住,感觉周身翻涌的气血凉了下去。
这是她这些年来第一次,唯一一次控诉了他当初对她做的事,明明白白地放出了隐藏很深的怨恨!
他知道她或许会怨,却没想到竟然能如此抗拒他!对他如此无情麻木!
胸中莫名抽痛着又激荡起来,反倒更加逆反道,“我便就是要折磨你,我说过了你不配,不配对你好。”
“对你好有用吗?”
景鸾辞往后一推放开她,“你不是才从寿安宫回来?朕的一切,朕在春熙宫发生的事,你这皇太后的眼睛,不是时时都替她监视着,时时都想着出卖朕?就像当初一样。”
阮木蘅眼眶一红,脸上却笑出来。
多么熟悉的话!当初她因为他所赐的堕子汤,死去活来时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时,他便说的这话——
“因为你不配,作为皇太后的狗,你不配得到善待。”
她退后一步,迎面向他,冷笑道,“你觉得我不配,恨了我这么多年,可你是不是忘了那真正手刃绾嫔的是皇太后?监视着你的也是皇太后?”
景鸾辞一僵,阮木蘅笑颜更大。
“你怎么不恨她?是不是扶持你上位的嫡母皇额娘便不能恨?便照样恭恭敬敬的,去寿安宫五日一省,十日一问安!”
“因为没法恨别人,也没法……”
她想狠狠地刺他,拉下他最后的伪装,想说他也没法恨自己当初的无能,便冠冕堂皇地找了她来撒气。
却在关口时忍住了,抿紧嘴。
景鸾辞一颤,整个人瞬间抽干了血色,那锋利的眉眼颓败下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地望着她。
冷寂了一会儿,突然挥手暴怒道,“滚出去!”
24. 带你出去 内含【入v通知】
四月下旬,天干物燥的季节。
郢都却忽然没日没夜地下了几天的暴雨,那遮天蔽日的架势,好似把六月雨季的雨水都给搬过来了,竟然下塌了南郊太庙的东墙。
而这东墙才倒,大郢的“西墙”也跟着倒了。
才一日后,西南边陲送来了一道道八百里加急的军.事急报:
於地开城的一股乱民反了,高举着“肃贪裕民”的旗号,才五日内就攒了几万义军,一路从开城打到焙城,对於地中心益州发起了总攻。
景鸾辞霎时分身乏术,日日只